第151章 賜婚
  第151章 賜婚

    “祖父,二妹會有今日的情況,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將她單獨留在暢春樓的。”

    白思若如此表現,倒是讓林氏和溫儀郡主都有些吃驚,可白思若思考了這一路,她是不喜歡白思菡甚至是討厭,可也不代表她死了自己會高興。

    白思菡想留在暢春樓,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是什麽意思。

    因為憎惡,她選擇放棄管教白思菡,所以今日白思菡遭這般罪,一則是她貪心不足遭反噬,二則也是自己其心不正導致的。

    父母教育她多年,聖賢書也讀了不少,可到底還是沒能顧全大局。

    起初,白相還些生氣,但見她是真心實意的知錯,氣也跟著消了大半。

    “思若,你們這一輩沒有兄弟,隻姐妹二人。我不要求你們要做到相親相愛,可是不能忘了,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今日你可以因為自己的不喜放縱她獨自留在暢春樓,未盡到長姐的規勸職責,那麽他日白家遭了難,你告訴祖父,是否也要棄她於不顧呢?”

    白相的話說得不重,但卻壓得白思若抬不起頭來,今日之事,看似是白思菡一人得罪了長林大公主才遭了打,可背地裏卻也讓人瞧出了白家的離散之心。

    一個家族中的人,若不能攜手向前,便是眼前滔天的富貴又如何?不過過眼煙雲罷了。

    “世人皆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是思若,你當知道這個道理,若是瓦上霜不掃,將來落成雪再高的門第也能被埋個幹淨。”

    白思若雙眼通紅,自小她就是全家的掌上明珠,祖父對她的疼愛雖不像父母親,大伯母那般外露,可也是細心教導她要做一個齊心正直的人。

    是她被豬油蒙了心,是她走歪了路。

    意識到這點後,她摸了摸眼淚,對著白相磕頭謝罪,“祖父教訓的是,從今以後孫女自當以此為戒。”

    白相欣慰的點點頭,林氏和溫儀郡主也在旁默默的擦眼淚。

    經過此事後,她們家的女兒才算是真的長大了,知道以家族為重了。

    白三郎在旁聽著,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在思考父親是否在借侄女的事情敲打自己,眉頭微皺就開始盤算起最近的許多事情來。

    白相冷眼瞧著他的這模樣,心裏越來越涼,有的人走錯一步還能回頭,可有的人卻是一步錯步步錯,死也要去撞南牆。

    心中哀歎一聲,眼裏的那些痛楚逐漸被堅定所替代。

    有他在一日,就絕不會讓這個兒子毀了白家,於是冷心冷腸的說道,“明日開朝後,考績的事情也會宣布,這兩日上,你啟程回瓊州吧,到底是一方父母官,不好在外麵多停留的。”

    白朝軻錯愕,原以為女兒受傷至此,他有了留下來的借口。

    沒想到,竟這樣被堵死了,眼裏的絕望一閃而過,留下的隻有平靜。

    衣袖之下的拳頭攥了又攥,而後才鬆開,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是。”就不再有言語。

    屋內除了沈氏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外,再無其他。

    這一夜,白家過得並不快活,溫家人也滿腹疑慮。

    長林大公主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如魔咒一般縈繞在溫行路的腦海中,想都不必想,若他和溫夢生同時有難,必定是舍他保溫夢生的。

    妹妹已經大半人生都要葬送在這裏了,難不成他淩雲壯誌尚未酬,就要自此掩埋了嗎?

    一時間,恐懼和心憂襲上心頭。

    第二日,啟帝開朝,百官跪拜,所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關萬國朝賀的。

    鄭國公的獨子乃是禮部侍郎鄭鈞益,其孫也在禮部當差,平日裏不甚起眼,如今倒是炙手可熱的很。

    “鄭愛卿,朝賀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啟稟陛下,一切都遵祖製準備妥當,各國使臣的驛館均安排好,隻待他們前來即刻就能入住。”

    “好,辦好了此事,朕有賞!”

    “此乃臣之本分,定竭盡全力安排周全。”鄭鈞益不敢托大,哪怕是國公之子也一貫謹慎謙遜的很。

    禮部的老尚書已經上書請辭要歸家養老,此事若是辦好了,不出意外,鄭鈞益定是下一任的禮部尚書。

    雖說六部內,禮部不起眼,可也正是這份不起眼,於鄭家來說才是保命符。

    鄭老國公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大好,家中子輩隻一人,但孫輩卻繁茂的很,同東都城的各大世家皆有聯姻,盤根錯節之下,若是太出風頭,惹得其他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衛國公曾試探性的去結交過鄭家,無奈被其打太極給拒了。

    一句永遠忠於陛下的話,倒是把他的嘴堵了,不站隊,不幫扶,鄭家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不貪功,不冒頭。

    朝堂上議論的熱鬧,溫景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幫助他向上爬的機會。

    卻不想回到家後,方才知何為烈火烹油的雷霆君恩。

    當聖旨送到的時候,所有人都仿佛被雷劈一般呆在原地不敢接旨。

    打死他們也沒想到,新年的第一道旨意竟然是賜婚長林大公主與他溫家的兒郎。

    傳旨的太監一臉笑意的恭賀起溫景鬆來,“大人好福氣啊,家裏的孩子眼看就是駙馬爺了,這旨意可是公主殿下親自求來的呢,還新鮮熱乎著的,別愣著了,快接旨吧。”

    溫夢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要衝動,怕是提了刀子就要去公主府拚命,如此斷人前程,是和他溫家有仇嗎?

    一旁的溫行路則仿佛被抽幹了靈魂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溫景鬆反應過來後,勉強自己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對著那太監就說道,“公公,這旨意裏說的是我溫家的兒郎,可有具體說是誰啊?”

    這話一出,兄弟二人的目光統統匯聚過來,生怕從那公公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公主殿下的意思恐怕還得是您揣摩一二了。不過啊,貴府的公子能有此良緣,可是老天爺賜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