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祭祀
  第二百四十四章祭祀

    蘇北北回到內倉後,陳博將查到的資料遞給她,“蘇小姐,這是當年蘇女士那場車禍的真相,夫人的車被惠清的人動了手腳,刹車失靈才會失誤撞向您母親,夫人她沒有蓄意傷人,董事長已經自首,回霖州您也可以親自問問董事長當年的情況,他一定知情。”

    蘇北北看著手裏的紙張和錄音帶,眼淚啪啪往下掉,“我不想回霖州。”

    蘇娣被惠敏茵撞成植物人這件事一直都是蘇北北心裏過不去的梗。

    她曾問過自己,如果到最後發現邢川的母親就是蓄意傷人,邢川就是故意包庇,那麽她和孩子該怎麽辦?

    她又該如何麵對躺在病床上的蘇娣?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輾轉難眠,可每當太陽升起,她都會在潛意識裏回答自己,她相信邢川。

    相信他不是惡人,也相信他不會惡意騙她。

    如今她拿到了能證實那場車禍的真相,她甚至都沒想過打開錄音,在蘇北北的內心深處,她一直都信任邢川。

    她抹去淚水,“邢淵,我們就在這等他們好嗎?萬一阿川需要接應我們也可以第一時間去接他回家。”

    “北北,你的舅舅和舅媽還在霖州等你,他們看到警車墜江險些暈厥送進醫院,我答應過小川一定會護好你,我也答應你,我們的人一定會把小川平安帶回來,我們先回霖州好不好?”

    他柔聲哄著她,就像在新加坡酒店的那晚,他在電話裏也是這樣哄著她。

    蘇北北抬手揉了揉模糊的眼眶,半晌,她啞著聲音說:“好。”

    霖州有舅舅,舅媽,還有廖靜和冉冉在等著她。

    “我信你,阿川一定能平安回來。”

    在茫茫大海中,蘇北北和邢淵的遊艇離霖州碼頭越來越近,而邢川在進入拍賣的客艇後,第一時間就被製服,他沒反抗,很自覺跟著他們上了逃生的快艇。

    海防的人在客艇進入公海前成功將整艘遊艇攔截住,在沉海前將被綁的受害者全部救出,那些參與競拍的惡人也都悉數落網。

    朱莉舉著望遠鏡望向斐澤離開的方向,已經完全看不到船身了,她拿出手機點開地圖,上麵正在快速閃動的紅點就是斐澤傳送的路線。

    四十分鍾後,紅點消失,這意味著斐澤已經上島了,此時的朱莉還沒有抵達霖州的駐點,她緊緊攥著機殼,在心裏祈禱,“阿斐,你一定要平安。”

    斐澤一席人將船開到一座孤島上,深夜的海島上的夜風很大,沙灘上每一簇燃著的篝火都有人帶槍把守。

    隨行的人想去拽邢川,剛碰到他就被邢川一腳踹翻在地,那肅殺的氣場震得人節節後退。

    他冷著臉一言不發,抬手拍了拍剛剛被男人碰到的衣角。

    倒地的男人惱羞成怒掏出手槍,斐澤當即喝道:“收回去,他還有用。”

    男人不甘心的擦去嘴角的血漬,惡狠狠的瞪著邢川,抵達了X區的海島,遲早被剝的隻剩一層皮,越橫,死得越慘。

    斐澤走到最前頭,邢川跟在他身後,穿過沙灘,道路兩側都是原始的叢林,隱約間還能聽到野獸的嘶吼聲。

    “你們平時就龜縮在這跟畜生搶地盤?”

    斐澤腳步一頓,回頭冷颼颼的掃了邢川一眼,“大哥省點力氣,少說話。”

    兩個男人對立而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對雙胞胎。

    “阿斐!”

    突然一聲女音從前麵的叢林裏傳出,邢川聞聲看去,隻見楚茵提著婚紗裙擺從一個山洞裏跑出來,她氣喘籲籲跑到斐澤麵前,抓住他上下打量,“我哥說邢崇安那個老王八居然去自首了,泄露了運貨的航線,我都快嚇死了,還以為你被警察帶走了。”

    斐澤握著她的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楚茵勾住他脖子,旁若無人的深吻住斐澤的唇,邢川嫌惡的偏開視線,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斐澤極力配合著,最後在楚茵紊亂的呼吸聲中,他將人推開,“茵茵,你準備好了?”

    楚茵點點頭,“我速度夠快吧?阿斐,我們的婚禮選定在子時,與獻祭儀式同時開始,這樣就預示著我們百年好合,X區永不敗落。”

    說完她興奮的往斐澤身後看,看到隻有邢川一個人的時候,楚茵的臉瞬間垮了,“蘇北北呢?怎麽隻有他一個人?”

    斐澤歎了口氣,“她逃到甲板上失足墜海,海防的人來了,我來不及撈她。”

    “那她摔死了是嗎?”

    楚茵話音剛落,隻覺得一道剜人的目光正向自己射來,邢川此時的眼神如同地獄的鬼火,陰森可怖。

    “看來是真死了,那就隻剩下邢川一個人了。”

    楚茵放聲大笑,“阿斐,我們今晚就放幹他的血。”

    她牽著斐澤往洞口的方向走,穿過漫長的鍾乳石洞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這裏搭建著一排排頗具東南亞風的三角茅草木屋,乍一看還以為這是在東南亞哪個旅遊小鎮上。

    每間茅草屋前都站立著一個梳著長辮子的小女孩,她們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束鮮豔的嬰粟花,明明還處在稚嫩的年紀,可眼神裏卻一絲光亮都沒有,盯著邢川的目光死氣沉沉,就好像站立的這些女孩不是活生生的人。

    是僵屍。

    茅草屋的盡頭是一座十幾米高的山峰,挨著山邊搭著一個高聳的台子,台中央架著一個巨大的圓鍋,再往上看,是一塊被木頭樁固定住的巨型圓石,隻要砍斷木樁上的繩子,巨石就會垂直砸入鍋中。

    到時候不管鍋裏放著什麽,都會被砸的粉碎。

    從台子底下紅到發黑的印記不難猜出,那是血。

    大概率還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