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情字難過
  第二百三十七章情字難過

    斐澤將手機歸回原位,他站在鏡子前幾乎一秒衝出浴室到客廳,楚茵正盤著腿坐在餐桌前揭包裝盒。

    聽到動靜,她抬頭挑起半邊細眉,“怎麽啦,慌裏慌張的,你的護身符在這,沒丟。”

    她捏著鏈條在空中擺了擺,斐澤一把奪過,不動神色緩了口氣,“在哪撿到的?”

    “沙發角,這就是因為你天天掛在脖子上舍不得取,風吹日曬,你看鏈條都鬆了,我幫你去修吧。”

    楚茵伸手又想去拿,斐澤直接揣進口袋,“不用,我自己會修。”他轉身往浴室走。

    “阿斐!”

    楚茵突然叫住他,“你是愛我的對嗎?”

    他頓住腳步,沒回頭,“茵茵,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楚茵赤腳下地,從身後纏抱住他腰身,整個人都在發抖。

    “可是你從來沒說過你愛我,阿斐,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愛著別的女人,我會發瘋!”

    斐澤這才轉過身,注視著楚茵眼眶裏的淚,“茵茵,我想要什麽,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遠不滿足於霖州的交接權,你最想要的是取代我哥哥拿到X區的統治權對不對?所以你娶我啊,我是X區最尊貴的公主,你是駙馬爺,還怕篡位失敗嗎?”

    斐澤眼底的眸色一點點暗沉,像深海般讓人一眼看不到盡頭。

    他握住她肩膀,“可是茵茵,我不願傷害你,篡位失敗你我都要被斬首。”

    一句話輕而易舉軟了楚茵的心。

    她噗嗤笑了出來,“阿斐,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最蠱惑人嗎?就是你說實話的時候,會讓人懷疑你在撒謊,可是又沒有證據也說服不了自己去猜忌你,隻能心甘情願的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癡癡的望著他,“阿斐,你是我見過最令人迷惑的男人。”

    “先吃飯,我去衝個涼。”他拍了拍她頭頂,徑直往浴室走。

    楚茵望著斐澤健碩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些年她都想錯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與斐澤之間的隔閡是哥哥楚天,他視她為掌上明珠,不願她下嫁給任何人,而楚茵也有自己的驕傲,斐澤不主動她就將那份喜歡藏在心裏,不顯山也不露水,等著他去求她說要她。

    可是斐澤更倔,在這七年裏,楚茵看著他一步步從碼頭崽爬到今天的高位,那清冷的皮囊上藏著無數觸目驚心的疤痕,那是他一路披荊斬棘的勳章,就連生性多疑的楚天也願意去信任他。

    而她,也從一個傲嬌到不可一世的公主一步步淪為斐澤的小跟班,天天追著他問,什麽時候願意跟她生孩子。

    楚茵冷著臉回到飯桌上,拾起叉子對著八寶樓的外賣盒一陣猛戳,最後戳到實木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坑點。

    “艸!”

    她低吼一聲,將叉子甩到冰箱上,大口喘著氣,她從未想過斐澤心裏會藏著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是邢川的未婚妻蘇北北。

    七年,整整七年,從楚茵第一次見到斐澤就看到他脖子上的項鏈,他自稱是保命的護身符,所以從不讓外人碰。

    蘇北北是護身符?

    楚茵開始發笑,笑著看著桌上,地下,一片食物狼藉。

    可當斐澤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了殘跡,桌上還蒙了一塊新桌布,外賣盒裏的食物都被她盛到碗碟裏。

    她盤著雙腿坐在餐桌前,歪著腦袋對斐澤笑,仿佛剛剛的發泄都是一場幻覺。

    “阿斐,快坐,我等你一塊吃。”

    斐澤坐到楚茵對麵,注意到電視屏幕已經被砸壞了,“錄像呢?”

    楚茵切了一小塊牛肉塞入嘴中,“我改變主意了,阿斐,我要在我們的婚禮上公布我的首秀。”

    斐澤端起咖啡杯,動作一頓,“為什麽?”

    楚茵笑嘻嘻的嚼著肉,“因為劉阿婆死了,我們才抓到的蘇北北啊,才扳倒的邢川啊,你才能在我的幫助下順利上位啊。”

    她突然收斂住笑容,直勾勾盯著斐澤的眼睛問:“阿斐,你想要的如果我不惜一切代價為你爭取到手,我想要的,你給嗎?”

    斐澤慢條斯理的喝了口咖啡,麵上鎮定如此,可心裏已經兵荒馬亂。

    原計劃,蘇北北配合警方演的一出戲讓楚茵放鬆警惕,隻要拿到劉阿婆的被害記錄,霖州警方就能立刻拘押她。

    有楚茵在手,就等於扼住了楚天的軟肋,可是她現在突然反悔,以斐澤對她的了解,大概率是她誤打誤撞看到了吊墜裏的照片。

    這是潛伏在X區的七年時間裏,斐澤第一次感到恐慌,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輕舉妄動。

    隻要楚茵還不知道他是臥底這一層身份,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他放下咖啡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我給。”

    蘇北北從誠言被帶出來,一路上換乘了三次車,前兩次都是警車,第三次是一輛黑色保姆車。

    她意識到不對勁,“李警官,你是想帶我去哪?”

    “當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李潔當著她的麵,將自己的警服扯破一個口子,保姆車司機推門下車,迎麵就給她一拳。

    蘇北北心裏咯噔一驚,這是要偽造她被劫走的場麵!

    果不其然司機大漢在連打了李潔三拳後轉身就朝蘇北北的方向走。

    氣勢洶洶的狠勁將蘇北北嚇得一口氣提到嗓子眼裏,她轉身就爬進後車廂,還很自覺的把車門帶上。

    蘇北北這波麻溜的操作都把大漢給整懵了,他咋吧唧嘴往地上吐了口痰,“這女人還挺上道。”

    地上的李潔為演的逼真,是結結實實挨了這大漢三拳,被打的鼻青臉腫,腦震蕩都出來了。

    蘇北北深知現在跑不了,這大漢一身腱子肉至少兩百斤,半拳她和孩子都吃不消,沒必要硬碰硬。

    在體力懸殊的情況下,她隻能智取。

    這時駕駛室的門被拉開,蘇北北以為是那個大漢司機,不料上來的是一個長發女人。

    “蘇小姐,好久不見。”

    她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盯著蘇北北,在看清對方真麵目後,蘇北北整個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