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做,可以,不想,不可能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做,可以,不想,不可能

    “你們都不準去。”邢川放下酒杯,不容置喙的口吻。

    其實陸文博和桑野都明白為什麽不能去,邢川冒著蘇北北被人搶走的風險把她徹底摘出這場風波,為的就是確保她的人身安全,讓惠清和黎萍都相信他以及他身邊的人跟蘇北北都沒關係了。

    陸文博就是嘴欠刺激刺激邢川,上次他把蘇北北從邢淵那截回來,被他老娘逮著罵了三天三夜,他老娘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風聲說陸文博搶女人搶到邢淵的地盤上,以至於陸家在法國新開的酒莊,被邢淵明目張膽搶了九成的單,就留一成剛好給他們保本。

    這波‘禮尚往來’著實有點狠。

    陸文博又花名在外,他怎麽解釋他老娘都不信還因此被關了一周的禁閉,今晚可算把他放出來了。

    “行,不去,反正有四叔在他們也不敢動小蘇妹,這筆賬下個月我再跟你們兩慢慢算。”

    “算出來了,遊戲崩盤,暢遊保守估計賠付760個億。”桑野收起鋼筆,“邢承傑所有可抵押的資產不過兩個億而已,如果邢家願意給他兜底,他或許能免除牢獄之災。”

    “邢崇安不可能替他兜底,廢一個兒子他也不會心疼。”邢川闔著眼皮,修長的手指饒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遊戲前八十關都正常,八十之後都是BUG,他賠不起也沒人兜底隻能背叛二房來求我。”

    陸文博咬著煙笑,幾乎能預想邢家三房那落魄的蠢相,“這傻缺被二房當槍使,偷東西都不知道檢查一下,拿來就用還玩命的砸錢,阿川,他要是來求你,你怎麽做?”

    “我修複遊戲,他公司歸我,人下放到工廠先幹十年基層。”

    陸文博噗嗤一聲,笑容徹底綻放,“阿川,你對你弟弟也太仁愛了吧,我還以為你要把他丟海裏遊個三圈再撈上來。”

    邢川這做法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強。

    在他們這個圈裏,外室的子女被正室子女打壓是常事,但邢佔霖和邢承傑因為出生邢家,在圈裏沒人敢拿側室的眼光看他們。

    邢承傑要是真被邢川下放到基層和工人同吃同住,他這輩子都在圈內抬不起頭了。

    “這缺貨忙活了老半個月,不知道謀劃了多久的計劃,以為自己要贏你了,結果偷雞不成米缸都砸了,暢遊是三房的命脈,公司歸你邢承傑成了光杆司令,他累死累活打拚下來的江山就這樣眼巴巴全送給你了,惠清也斷了一臂,漂亮啊。”

    陸文博一邊鼓掌一邊感慨,“阿川,你家三弟是親生的嗎?怎麽這麽蠢?”

    桑野一本正經扶了扶鏡框,“生物學上基因會突變。”

    邢川嘴角上揚,“收拾完三房,就輪到二房。”

    最後他再好好收拾蘇北北。

    “黎萍還留著?”

    陸文博才問完,邢川兜裏的手機跟著嗡嗡震動,他拿出看到“隻隻”的來電顯示,臉上一絲表情變動都沒有,他起身,出門接電話。

    陸文博挨近桑野,“桑桑你發現沒?阿川現在提到或者看到黎萍,眼裏已經沒光了。”

    桑野忙著算賬,推開他,“你說阿川瞎了?”

    陸文博笑罵,“桑桑你是不是也缺了根弦?這麽沒情調的。”

    第二天早上八點零八分,蘇北北的國際翻譯公司正式開業,取名誠言。

    邢淵六點就到場幫她一起布置會場,公司一共二十六個人,其中18位都是以前宏陽的老員工,聽說蘇北北開公司都跑過來麵試,無一例外全部錄用,畢竟知根知底,那些之前愛嚼舌根不幹實事的也不好意思來。

    開門紅的第一單邢淵跟誠言簽訂了十年的商務翻譯合同,加上蘇北北自身積累的一些新老客戶捧場,開業第一天業績突破八位數。

    看著辦公桌上成疊的合約,蘇北北捂著臉癡笑,“發財了發財了。”

    廖靜也傻樂嗬,誠言她投了兩成的股,除了工資和提成,年底還能拿分紅,最主要的是辦公室沒有歪風邪氣,這麽爽的事情她還當什麽鹹魚?

    開業第一天廖靜就把之前合作過的老客戶通通拉過來簽了三百多萬的合作單子,來個個鹹魚打挺,成功翻身!

    她拿出小鏡子補了個妝說:“咱們留著晚上開小灶的時候再激動,人家邢董放著自家公司不管,來咱們誠言端茶倒水,北北你趕緊出去陪著人家。”

    蘇北北鎖好抽屜,深呼吸兩次,“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邢淵,北歐的幾個大客戶都是他介紹來的,連試稿都免了,如果能長期穩定合作,我們今年保守估計10個億。”

    廖靜拍著大腿,“謝什麽謝,以身相許當邢太太,明天你就身價百億!”

    蘇北北一噎,“我跟你說生意呢。”

    “感情不就是一輩子的生意?隻不過有些人一開始就是贏家,有些人一開始就在扶貧,看看多帥的男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啊,有錢有顏,成熟穩重還沒有亂七八糟的情史,關鍵他對你上心,我和冉冉還有劉姨都看出來了,邢淵這種穩重型的男人不會一時衝動,隻會蓄謀已久。”

    蘇北北心尖一顫,手中的黑筆掉落在地毯上。

    她抬眸望去,玻璃窗外,邢淵穿著藍黑色的商務西裝,他氣度無比溫雅,頭頂是他陪著蘇北北一起選的竹藤燈,淡黃的光線像極了迷醉的霓虹,他仿佛身在其中,又仿佛浮於紅塵之外。

    這段時間邢淵一直陪著蘇北北,搬公司辦證件,選裝潢拓客戶,半點不越矩也半分不輕佻。

    他所表現出來的分寸是他那融進骨血裏的教養,也是他試圖侵占蘇北北心口的方式。

    此刻他站在門口和客戶侃侃而談,手裏端著的是他自己搬來的白葡萄酒。

    就好像這不單單是蘇北北的公司,也是他的公司。

    也不僅僅是蘇北北的事,更是他的事。

    蘇北北看他看的入神,邢淵似有感應,他回頭的時候蘇北北閃躲不及時,被他抓個正著。

    他眉目深情的笑意灼紅了蘇北北的耳根,她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突然對廖靜說:“他是個好男人。”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拿他當替身。

    “偷偷看我這麽入迷?”邢淵視線落在蘇北北被烏發虛虛實實蓋住的耳廓上,粉白圓潤,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含住。

    到底是男人,克製的再好,也抑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最原始的欲念。

    不做,可以,不想,不可能。

    “邢淵。”

    “嗯?”

    蘇北北很仔細的盯著他看,“我們之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