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我做主,你娶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做主,你娶她

    坐在副駕駛的陳博驚出一身冷汗,邢川的車也敢擋,真是找死。

    後座的黎萍沒係安全帶,被慣性撞到前座的後背上,邢川居然都沒提醒她。

    她驚魂未定往前看的時候,邢川已經下車走到車頭邊,院子裏的四五個保鏢正拿著滅火器圍著那輛法拉利。

    不過數秒,那衝天的火花隻剩滾滾濃煙。

    保鏢破開法拉利的車門,裏麵走出一個穿著粉色襯衫的男人。

    他灰頭土臉的取下墨鏡,露出一雙狹長的眸子,沒有半絲恐懼,而是意猶未盡的興奮。

    “大哥,你每次的見麵禮都這麽刺激嗎?”

    邢崇安被驚動,看著被濃煙衝擊成災的前院,他陰沉著臉喝道:“叫你們回家吃飯,不是來拆家!”

    邢川輕嗤一聲,嘴裏咬著煙,十分不屑。

    惠清也聞聲跑出,霎時臉色僵白,“佔霖!你怎麽回事,今天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嗎?”

    “父親,生日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邢佔霖攏了攏頭發的灰塵,一張邪魅的臉上盡是吊兒郎當的笑意。

    “你們這麽鬧,我活不過明年!”

    邢川涼涼開口,“父親正值壯年,還有很多風景等著您看呢。”

    “究竟怎麽了,你的車怎麽開到樹上去了?”惠清拿著濕毛巾擦拭邢佔霖的臉,嘴裏是責怪,眸底是心驚。

    “太久沒見到大哥,興奮了點想衝到前麵問聲好,沒想到大哥的回應方式這麽霸氣,一腳油門差點把我懟進閻王殿。”

    “大哥,紅紅火火,一禮雙送啊!”

    邢佔霖嬉皮笑臉的說著,惠清看了眼邢川,低眉順眼說:“小川,對不起,是佔霖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

    “小姨,好狗都不擋道,下次惦念清楚。”邢川彈了彈指間的煙灰,一聲小姨,像電鑽直擊惠清的心腸。

    這是她最痛的點。

    上流社會講究門當戶對,名正言順,而惠清是惠家的私生女,因為母親是在夜場求生記的風塵女子,母子倆半生都被刻著‘名不正言不順’的頭銜,受盡上流圈的白眼與唾罵。

    直到她的母親上吊自殺,惠清被送去女子學院“洗滌”三年才被正式接入惠家,和邢川的母親,惠家真正的大小姐惠敏茵同吃同住。

    這是掩埋在她骨子裏最深處的屈辱與傷疤,被邢川一句小姨血淋淋剖開。

    惠清深吸一口氣,在惠家生活的那些年,誰看得起她?

    這句小姨,當真諷刺!

    她強裝鎮定,揪著邢佔霖的耳朵往屋裏走,“沒大沒小,敢堵你大哥的車,你回祠堂跪著反省,你父親不發話你別出來!”

    “誒誒,媽,媽,我錯了錯了,您輕點,,”

    邢川依舊站在車邊,黎萍戰戰兢兢下車,躲在邢川身後,他握住黎萍的手,“你怕什麽?”

    “翅膀硬了,是什麽都不怕了!”邢崇安陰惻惻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進屋。

    黎萍緊貼的邢川的胸脯,小聲說:“阿川,沒想到惠清也會來。”

    從邢川住進邢公館,惠清就被迫搬離邢家老宅,這兩年她一直不敢踏入,更不敢以長房自居,今天她敢公然出現在這,意味著她有十足惡把握扳倒邢川。

    邢川掐滅煙頭,牽著黎萍到大廳,邢佔霖很快換了身衣服出來,看到黎萍,他挑起眉梢,“隻隻?”

    “現在我是該叫你一聲妹妹還是大嫂啊?”

    “佔霖,你父親沒舍得罰你跪祠堂,你老實點行不行?隻隻是你父親親認的義女,別胡說惹你父親生氣。”

    惠清和保姆一起端著茶點,這會沒到晚飯時間,桌上放置的都是下午茶。

    “外界都說大哥生意受挫,躲在邢公館焦頭爛額足不出戶,我就說怎麽可能嘛,不過遊戲上市推遲一個月而已。”

    邢佔霖大喇喇坐著沙發上,自以為戳準了邢川的痛處,“原來是沉溺在溫柔鄉裏,隻隻喪夫,還得了一筆遺產,大哥終於如願抱得美人歸,又沒有血緣關係,有什麽關係?哪怕商場失利又如何?靠著向家的遺產,照樣吃穿不愁。”

    這是諷刺邢川女人搶不過向樺,就連後半生也要靠著向家的資產度日。

    邢川的臉色是極端的陰鷙,現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好在黎萍及時握了握邢川的手,他錯開視線,居然沒有回懟。

    惠清意外的掃了眼邢佔霖,再看向黎萍時,眼底多了幾分寵溺的笑意,“隻隻,你喜歡喝的黑咖啡,惠姨我親手替你研磨的。”

    黎萍垂著眼眸接過咖啡,輕聲說了句謝謝。

    邢崇安出來的時候,老常跟在身後,“邢董,四爺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門口看去,隻見邢淵提著一捆茶包邁入內廳,每年幾乎隻有祭祖的時候邢淵才會回老宅,這一次所有人都覺得意外。

    “大哥,你喜歡的黑茶,我淘到半斤,特意留到今天。”

    湖州拍賣級別的黑茶,一兩七位數起,這個價位於邢家人而言不貴,但勝在難得,因為一年也就能篩選出幾兩的數量。

    邢淵出手就是半斤。

    邢崇安沉著的臉色總算緩和,“有心了,晚上留下一起吃飯。”

    邢淵接過惠清的茶,並未碰,直接放置在桌麵,“大哥,晚上我騰不出時間,隻能陪你喝會茶。”

    有邢淵在,邢佔霖也不敢再吊兒郎當,畢竟在這幾個男人麵前他輩分最小,合起夥來收拾他,他吃不消,而且邢佔霖有預感,邢淵絕對是邢川搬來的救兵。

    果不其然,邢淵和邢崇安短暫聊了幾句後,直接把邢川叫出了屋。

    兩人站立在後院的涼亭裏,邢淵開門見山,“你若還想娶黎萍,我做主,你父親不會有異議,如果害怕流言蜚語可以暫時隱婚。”

    邢川擰眉,“四叔這話什麽意思?”

    邢淵焚上一支煙,銜在指間,霧靄沒過他眉目,看不清神情,“你將人接進邢公館,也公然帶回老宅,難道隻是玩玩?”

    邢川鬆了鬆領帶,“四叔,這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我不幹涉,但別再招惹她,黎萍身邊的王瑩,知道她為什麽被押送警局嗎?”

    邢川心口發緊,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包裏藏著匕首和硫酸,目標是她,差一點,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屍體,你招惹她到底想做什麽?”

    邢川身形一頓,抿緊唇一言不發。

    邢淵脫下西裝,搭在臂彎,“有困難可以跟我說,但如果你再不分輕重的招惹她。”

    “我會對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