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失控
  第五十二章失控

    向樺今晚的手氣好,下注加碼一次比一次猛,摸牌的時候睨見對家臉上閃過驚慌,他還以為是對方手裏牌太差,怕輸掉褲衩。

    他大笑著捏揉懷裏的女人,挑釁問:“是個男人就繼續加啊!”

    他話音剛落,突然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道扣住他手腕將他整隻胳膊擺在台麵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見一道白影迅速閃下。

    在看清是邢川的那一刻,向樺四根手指齊齊斷裂,一聲慘叫伴隨著骨碎的聲音,嚇得眾人四處散退,原本坐在向樺懷裏的女人被濺一臉血,尖叫著滾落到地上,爬都爬不起。

    邢川無視向樺殺豬般的慘叫,掄著煙灰缸發狠砸下,一下,兩下,三下……

    直至向樺整個右手掌血肉模糊,連同碎骨都暴露在空氣中。

    巨大的疼痛能讓人瞬間失去知覺,向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右手掌變成一灘血肉,恐懼遠比疼痛來的更猛烈!

    他驚恐求饒,“川哥饒命,我不敢打她了,我再不敢了,救……救命啊!”

    周圍的保鏢無人敢上前,一眾賭客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心髒都快嚇出來,跟向樺一道來的幾個男人癱倒在地上,忍住了尖叫,卻嚇尿了褲子。

    邢川麵無表情,猶如地獄來的羅刹,煙灰缸上染上了血跡,他嫌髒,扔向地麵。

    向樺以為自己得救了,可緊接著邢川抬手扣住他的左胳膊直接從他後頸生硬扳到前頸,隻聽嘎嘣幾聲,向樺整隻胳膊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耷拉在自己肩頭上,所有人倒抽口涼氣,剛剛還熙攘熱鬧的賭坊,瞬間冷如冰窖。

    向樺完全說不出話,他張著嘴發出破碎的嗚咽聲,五官因巨大的痛苦完全扭曲錯位,他看不見邢川臉上的神情,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隻有眼前的血紅在提醒他,他已經身在地獄。

    陸文博和桑野趕到現場的時候,隻見桌上一灘血跡,地上拖拽的血印子足有三米多長,陳博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桑野一腳踹開門,邢川麵無表情揮著手裏的棒球棒,向樺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若不是他不斷抽搐的雙腿,陸文博差點以為地上躺的是一具散架的人偶。

    “阿川!”陸文博上前攔住邢川,他襯衫上被濺了不少血,額上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邢川冷笑一聲,“他不該死麽?”

    桑野睨了眼地上的向樺,他所有外露的肌膚無一處完好,青紅紫綠縱橫交錯,隻有脖子以上完好無損,“有人報了警,你快走。”

    邢川扔下棒球棒,“把人拖去碼頭。”

    陳博帶著幾名黑衣保鏢迅速清理現場,將向樺塞進麻袋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幾名陌生男人,為首的帶著墨鏡,“大公子,這是二太太的場子,您這樣直接帶人走,我們不好交代。”

    邢川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心,抬眸的同時,男人下意識後退,與邢川對視的瞬間仿佛被死神盯上了。

    “你想要什麽交代?”

    男人頭皮寸寸發麻,終是抵不過邢川駭人的氣場,他自覺後退,讓出一條道。

    剛剛邢川下手的時候沒人阻攔,這會警察來了堵在門口,意欲何為大家心知肚明。

    現場很快被清理幹淨,包括現場所有監控,邢川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向樺就沒怕過後果,但想抓他的把柄,除了膽量還得有腦子。

    桑野和陳博留下善後,陸文博和邢川坐上商務車從東大門離開。

    一上車,陸文博將消毒毛巾甩給邢川,“阿川你是不是瘋了?為了黎萍你能殺人?”

    邢川將帶血的襯衫換下,“打女人的男人算人?”

    “畜生更用不著髒你的手。”陸文博眉頭皺成一團,“黎萍在哪家醫院?”

    “在泰華。”

    陸文博瞪大眼睛,“所以她現在和小蘇妹在一塊?你出來收拾人家老公,你把她們兩放在一塊?”

    邢川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背刮掉了一層皮,大概是掄煙灰缸的時候用力過猛,他不以為然,“有問題嗎?”

    “小蘇妹才跟你表白,你晚上將人帶回家不就等於默認了,現在你又為另一個女人出來打架,渣男,你自己品。”

    邢川擰緊眉頭,“黎萍想離婚。”

    陸文博當即按滅煙,“都快變成寡婦了還用得著離婚嗎?阿川,你不會還想娶她吧?你真拿小蘇妹當替身?”

    邢川扣扣子的指尖微頓,“我跟蘇北北隻是各取所需,沒有感情。”

    陸文博直接笑了,“話說太早會被打臉。”

    邢川搖下車窗,“嘰嘰喳喳像個女人,能不能讓我安靜點。”

    車已經開到泰華小區門口,邢川看著手機上13通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遲遲沒有下車。

    15開頭,是蘇北北的電話。

    而此時的蘇北北正坐在一樓的餐桌上處理文件,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突然手機叮嚀一聲,陸文博發來微信:【阿川沒事,不用擔心。】

    一直蜷縮在沙發角的黎萍,驚站起,“是不是阿川消息?他有沒有事?”

    蘇北北淡淡說:“陸先生說他沒事,你不用擔心。”

    黎萍似是鬆了口氣,眼神空洞的走到冰箱前,她本想看看冰箱裏還有沒有她最愛喝的那款飲料,可一拉開冰箱就看到用保鮮膜包裹著的水蔥。

    沒有她最愛的汽水,隻有邢川最討厭的水蔥。

    黎萍緩緩汲氣,邢川的飲食習慣她最了解,但凡沾蔥他不掀桌子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允許放進自己冰箱裏?

    她側目盯著蘇北北,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將她死死包圍,就算被向樺按在水池裏幾近窒息她都沒有如此恐慌過。

    是因為這個女人麽?

    邢川為了她連幾十年的習慣都變了麽?

    一想到這黎萍雙手又控製不住顫抖起來,她“砰”的關上冰箱門,將蘇北北嚇一跳。

    “這麽晚了,蘇小姐還不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