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止疼
  第三十八章止疼

    蘇北北錯開視線,沒再問下去,她知道,自己沒立場。

    “我去給你煮點紅糖薑茶。”

    “不要。”

    “聽話。”邢川捏了捏蘇北北的耳垂,“喝了肚子不疼。”

    蘇北北抱膝坐在床上,卷曲的睫毛在眼瞼下落出重影,嬌媚的誘人,“我隻喝紅糖酒釀蛋有用,還要加糯米小丸子,薑味太辣,我喝了吐。”

    “大半夜去哪找紅糖酒釀蛋,還帶糯米小丸子的?”

    蘇北北翻身抱住枕頭,拉著被子直接蓋住腦袋。

    邢川無聲的勾起唇角,蘇北北生氣的模樣每次都能輕輕戳中他。

    可愛,想疼。

    他轉身出門,走到廚房的時候他撥通助理陳博的電話,響了十幾秒才被接通。

    半夜被吵醒,陳博攢著罵娘的勁,可一看到是邢川的號碼,瞬間清醒到極點。

    “邢總,晚上好。”

    “紅糖酒釀蛋的食材,加一包糯米小丸子送到泰華小區。”

    陳博:??

    “睡醒了嗎?”邢川聲音涼颼颼的,激的陳博一個寒顫,“醒了醒了,邢總,我馬上送過去!”

    掛斷後,陳博迅速換衣服出門,坐上車時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大半夜紅糖酒釀蛋,這不是女人吃的東西嗎?

    不怪陳博震驚,實在是他給邢川當了兩年助理,見了無數妄想爬上邢川床畔的女人,但從未見過邢川對誰上心,先別說上心了,就連一絲絲熱情都不存在。

    甚至陳博自己都懷疑過,這位半路 殺回國的邢家大公子是不是喜歡男人?

    想到這,他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掌,邢川讓他大半夜送食材而不是成品,明顯是要親自下廚!

    能寵到這份上,十有八九就是未來老板娘!

    陳博不敢怠慢,一腳油門踩到底,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蘇北北正把自己團在被子裏打遊戲,突然感受到身旁的位置塌了一方,罩在頭上的被子也被人拉開,遊戲被打擾,血丟了一半,蘇北北麵露不滿,“你幹嘛?”

    邢川左手拿著藥棉,右手拿著碘酒,“不影響你打遊戲,別動。”

    他用沾了碘酒的藥棉擦在蘇北北耳垂上,觸感清涼還有些癢,蘇北北腦袋歪向一邊,“你幹嘛?”

    邢川神色認真,“止疼。”

    蘇北北蓋住手機,眼神仿佛在看個傻子,“我耳朵不疼。”

    “沒說你耳朵疼。”

    邢川還想給蘇北北另一隻耳朵塗,蘇北北順手探了探他額頭,體溫正常。

    不解問:“那你為什麽要給我耳朵塗藥?”

    兩個人,一個嚴肅,另一個不僅嚴肅還很茫然,空氣靜默五秒鍾,邢川意識到自己被耍,放下碘酒,在陸文博的聊天框內連發三枚炸彈。

    陸文博秒回三坨大便。

    【我對前女友都用這一招,百試百靈要是不行,一定是你不行。】

    看到這,蘇北北忍笑問:“是不是陸先生說什麽你都信?”

    邢川將碘酒藥棉歸到醫藥箱裏,語氣裏似乎都帶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我以為他懂。”

    蘇北北實在沒忍住,抱著枕頭笑,還得避開自己的耳朵,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聲,邢川回頭,麵無表情盯著她,“有這麽好笑?”

    “人家,人家可能就是調情,氣氛到位當然管用,可是你……你……”蘇北北笑到肩膀都在發顫,“你知道你剛剛看起來像什麽嗎?”

    邢川臉已經黑了,“想什麽?”

    蘇北北捂著肚子,笑的滿床打滾,直到樓下門鈴聲響起,蘇北北才艱難吐出四個字,“像……有大病……哈哈——”

    邢川:……

    他深吸一口氣,下樓開門,陳博看到邢川的臉色時,心底咯噔一下,自己超時了?

    他提心吊膽,“邢總,您要的食材。”

    “辛苦了。”

    下一秒,房門被關上,陳博站在門口淩亂了好久。

    等蘇北北小心翼翼探出半個頭時,邢川鍋裏的水已經沸騰了。

    酒釀的甜香衝散了她心裏所有的小情緒。

    蘇北北從身後抱住邢川的腰,結實有力的肌肉線條,摟著十分有安全感。

    “大半夜在哪找到的?”

    “管吃就好。”語氣冷冷的,似乎還在生氣。

    蘇北北忍笑,隔著衣服親吻邢川的後背,腦子裏突然閃現出他沒穿衣服時,後背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後背上的傷還疼嗎?”

    “不疼。”邢川舀了兩勺酒槽,問:“比例對嗎?”

    蘇北北點點頭,“你做的肯定很好吃。”

    邢川勾起嘴角,“現在拍馬屁是不是晚了?”

    “哪裏晚,你不是做給我吃的嗎?”

    邢川故意逗她,“不是。”

    “那你自己吃?你也肚子痛嗎?那我再給你塗點藥?”蘇北北說著又想笑,一頭撞在邢川後背上,撞得他腎疼。

    “你後背的疤看著好疼,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下雨天會不會發癢疼痛?”

    “偶爾會。”邢川將彩色小丸子放進鍋內,“留學的時候跟一群混混起了衝突。”

    蘇北北沒想到邢川會主動說起那道疤的過去,她追問:“後來呢?”

    邢川輕描淡寫,“拿刀的,終身殘疾。”

    蘇北北倒抽口涼氣,邢川淋上蛋液後,問:“撒蔥嗎?”

    “不撒,哪有酒釀蛋撒蔥花的。”

    “你不是喜歡?”

    蘇北北無語,“我是喜歡菜裏撒蔥,這算是甜品。”

    出鍋後,蘇北北一口氣幹掉三碗,不得不說邢川這位高冷總裁在做飯這件事上十分接地氣,飯後還會主動洗碗,一點太子爺的架子都沒有。

    吃飽喝足的蘇北北躺在床上,睡意很快來襲,邢川摟著她,突然問:“為什麽說是助理?”

    “嗯?”蘇北北揉著眼睛,反應過來是剛剛那通電話,“那我應該怎麽說?我也不確定對方是誰。”

    “半夜給我打電話的女人還能是誰。”邢川咬著蘇北北細嫩的肩膀,“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存在是解決女人的麻煩,而不是把麻煩拋給我。”

    “你幹嘛不自己解決,你跟我不一樣,你有這個能力。”

    “我沒這個時間。”

    “不是每個女人我都願意花時間。”他摟得更緊,“我所有的時間也隻夠應付你一個。”

    蘇北北情不自禁吻了吻邢川的喉結,鼻腔裏全是尼古丁混著紅茶的清苦味。

    是她新買的沐浴露香。

    她本不願意多想,但有些想法一旦鑽入腦海中就揮之不去。

    比如說,邢川是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

    蘇北北在邢川懷裏蹭了蹭,打斷這不該有的聯想,“下不為例,來一個我打跑一個。”

    邢川悶笑,“明天我幫你搬家,然後慶祝你喬遷?”

    蘇北北困的迷糊,胡亂嗯了一聲。

    隻是好夢不過兩小時,這次是被蘇北北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邢川戳了戳蘇北北被他胳膊枕紅的臉頰,“接電話。”

    蘇北北翻身捂著耳朵,煩的不行。

    “這次是找你的。”

    “備注冉冉?”

    聽到是李溪冉,蘇北北才不情不願接過手機,劃通,還未來得及開口,對麵就傳來李溪冉急切的聲音:“北北,蘇婷宮外孕,大出血送到我們協會,現在需要家屬簽字,我找不到她父母,隻能給你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