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能當我爹
  第1226章 能當我爹

    年長一些的那個搖著把扇子,一晃一晃的。

    另一個就說:“這大冬天的,大哥搖著把扇子作甚?不嫌冷麽?”

    年長的道:“這不是學學老七的做派麽!京城的姑娘們都吃老七那一套,我合計我也學學,萬一也有人中意了我,我也帶回王府去圖個新鮮。”

    年輕的無奈搖頭,“大哥可以試試,隻要大嫂能同意讓你納新妾入門,人我給你找。”

    年長的擺擺手,“不勞煩三弟,你大哥我不是那多情的人,方才也就是說笑一番罷了。”話說完,將手裏的扇子扔給隨從,然後身子往前探了探,“老三,你說說那老二,他到底是多情啊,還是專情啊?這些年我瞧著他對那柳安青一直舊情難忘的樣子,倒像是個專情的。”

    “大哥這是在問老二,還是在問那陸辭秋啊?大哥要是想聊聊陸辭秋,就直說。”

    年長的擺擺手,“哎,我打聽陸辭秋幹什麽,我對小姑娘沒興趣。而且我這個人啊,雖然好打聽,卻也不是誰的事都願意打聽的。我就純沒事兒瞎扯蛋,老三你一聽一過就完了。”

    年輕的嗬嗬一笑,又坐了一會兒,起身走了。

    年長的身邊的隨從看著他漸漸走遠,這才小聲問了句:“三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大皇子一擺手,“管他什麽意思,從小就陰陽怪氣的。走,吃肉去!”

    燕千揚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一會兒就把無緣也給趕了。

    無緣怕他有危險,說什麽也不肯離開。燕千揚沒辦法,就說你看本王現在這個樣子,我隨時隨地都想哭,怎麽著,你跟著我就是想看我哭?擱我這兒撿笑呢?

    無緣一聽他說這話,也沒了辦法,隻好退後,默默地看著自家主子走遠。

    燕千揚確實是有點兒想哭,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就是心裏特別難受。

    關鍵這個難受吧,還難受得特別糾結,一會兒想到北月香,一會兒想到柳安青,一會兒又想到陸辭秋的。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後來他在街邊買了個包子,一邊走一邊吃,吃著吃著就想明白了。原來他是在想,其實就按照在延玉宮時說的,娶了北月香,然後跟著北月香去西高生活,也挺好。

    因為那樣就可以時常看到柳安青,他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想麽,隻要能常常見到安青,哪怕安青是跟別人生活在一起,給別人生兒育女,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最怕的不是娶不到安青,是見不到安青啊!

    他有點兒後悔了,甚至都想轉身回宮,到老頭子跟前把這個訴求說上一說,萬一老頭子同意了呢!那他不就夢想成真了!北月香也夢想成真了!多好啊!

    可惜,腳步不聽使喚,身體也不聽使喚,始終不肯回頭。

    而且腦子裏還有一個聲音跳出來,對他說:你去了西高,那陸辭秋怎麽辦?那麽多人想她死,你就趕在這個節骨眼兒隻顧著自己快活去了?你不管陸辭秋的死活了?

    燕千揚就又鬧心了,因為他覺得陸辭秋他也得管。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背上的這個債,怎麽就非得管陸辭秋了?就因為老十一臨走時的托付嗎?可能還不是。

    是他自己想管的,而且比起柳安青,他現在似乎更希望陸辭秋能活下來。在他今後的人生設想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已經沒有了關於柳安青的一些事情,沒有了想要安靜陪伴柳安青的想法,更沒有隻要看著柳安青跟別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也會很幸福的想法。

    關於今後的人生,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跟陸辭秋一起打理好千秋莊,如何幫著陸辭秋把新糧種推行下去,如何幫著陸辭秋治理好永安縣,還包括如何幫陸辭秋帶孩子。

    關於陸辭秋,他有無數種設想,可是關於柳安青,幾乎就沒什麽了。

    就像剛剛在皇宮裏,他與北月香說起那個提議時,他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打消北月香對他的愛慕,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去西高守著柳安青。

    若現在有人問他,還想去西高嗎?他的答案應該是:不願意。

    燕千揚想到這裏忽然就笑了,可剛剛笑起來,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什麽人抓了一把。

    他正想掙紮,忽然之間眼前景象一換,如鬥轉星移一般,世界都變了。

    燕千揚愣愣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陸辭秋,聞著診所空間裏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本來就發酸的鼻子更酸了。

    他想都沒想,一把將陸辭秋給抱住,那力氣大得差點兒沒把陸辭秋給勒死。

    陸辭秋努力倒了兩口氣,然後抬手拍他:“撒開,你快給我撒開,勒死我了。”

    “我不。”燕千揚死不撒手,隻是力道放輕了些,好歹能讓陸辭秋喘口氣了。

    陸辭秋也沒再掙紮,就由著他這樣抱著,半晌,輕輕歎了一聲,“你,還好吧?”

    “不好。”燕千揚實話實說,“一點都不好。”

    陸辭秋皺皺眉,“你這是什麽動靜?你哭過?燕千揚,你都多大了?三十多了,還哭鼻子呢?按你們這成婚生子的年齡,你都能當我爹了,你還擱這兒跟我撒嬌,你好意思嗎你?”

    陸辭秋將人推開,然後抬頭看他。這一看……“你還真哭了?燕千揚,你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這怎麽能真哭呢?誰把你怎麽著了?有人欺負你?”

    燕千揚覺得自己特沒出息,他轉過身,迅速往臉上抹了一把,再回過身時,臉上的淚就沒了。然後他跟陸辭秋說:“我這不是哭,我這是在演戲。你是不是知道剛剛我在回春堂門口演了多牛逼一場戲,我把好多人都給說哭了。那我不能光讓他們哭啊,我得跟著一起哭,才能顯得真切不是。於是我就跟著一起哭,這情緒一上來就不是很容易收住,結果你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把我給抓進來,這不,眼淚就還在,讓你給看著了。”

    陸辭秋對此表示嚴重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