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理解不了
  第214章 理解不了

    冬安說完就跑了,霜華陪著陸辭秋回府,一邊走一邊小聲說了李嬤嬤在她們去落雲寺的這兩日,經常去城南那個小院子的事。

    “奴婢覺得,李嬤嬤此番應該也是去了那個地方,隻是奴婢猜不到她去那做什麽,更猜不到她跟那院子裏住著的人,是什麽關係。”

    霜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小姐為何還一直留著李嬤嬤?奴婢能猜出小姐一定是有用意的,隻是猜不到究竟是何用意。那個人一天不離開,奴婢心裏就一天也不踏實,冬安說咱們在寺裏那晚,她是抱著被子坐在小姐榻邊睡的,就怕那李嬤嬤半夜再摸進來。”

    陸辭秋一邊聽著她說一邊點頭,“冬安那丫頭看似莽撞衝動沒什麽心眼,但其實她做事是很謹慎,也很細心的。而她給人的那種衝動的印象,卻可以很好地掩蓋她的謹慎,能讓對方不對她過於加以防範,從而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至於你問我為何還一直留著李嬤嬤,是因為我在等她幫我牽出一些人來。如果我料得沒錯,城南那個小院子裏,應該會有人來找我診病。”

    霜華一愣,“小姐為何如此篤定?”

    陸辭秋笑笑,沒有解釋,隻說:“我就是知道。”

    霜華也笑笑,“小姐不說,那奴婢也不問了。小姐想吃什麽?奴婢這就去大廚房吱會一聲,讓他們準備。”

    陸辭秋想了想,卻說:“我不餓,你自己去吃點,然後去宣王府走一趟。就說我明天要去江家給江老夫人診病,請十一殿下與我同去。”

    霜華點點頭,“那奴婢這就去,飯回來再吃。小姐是回飛雪院兒嗎?”

    陸辭秋說:“我到祖母那裏去坐坐。”

    霜華走了,陸辭秋一路走去百蘭院兒。

    今日的左相府並不平靜,有許多下人腳步匆匆,還不時地有提著藥箱的人進進出出。

    她到了百蘭院時,還聽到有下人在小聲議論,說大夫人的病似乎不太好,從落雲寺回京一路顛簸,光吐就吐了三回,入府時人都已經昏迷了。

    看到她來了,下人們紛紛行禮,裏屋的常嬤嬤聽到聲音也迎了出來,笑嗬嗬地叫她:“二小姐來啦?老夫人正念叨您呢!說二小姐一回來就忙回春堂的事,實在辛苦,也不知道午膳用沒用過。二小姐您晌午吃東西了嗎?要是沒吃,老奴這就去給您端些點心來。”

    陸辭秋也沒跟她客氣,“還真沒吃呢!在外麵一忙就忙到了這會兒,嬤嬤給我找些吃的吧!我就在這兒跟祖母一起吃點。”

    “哎,好,老奴這就去。有二小姐陪著吃點心,老夫人一定高興。”

    她說著,靠近了陸辭秋,壓低了聲音迅速地說了句:“想讓您給大夫人看病。”

    說完就走了。

    陸辭秋麵帶笑意地進了屋,還不等行禮,就見老夫人笑著衝她招手,“阿秋你來啦!快到祖母身邊來。前兩日在那落雲寺裏,也不太方便與你好好說說話,祖母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實在心疼。都怪你那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就定官司,但凡他回頭看看,他也該看到你就在人堆兒裏站著,也該發現那陸傾城不見了。

    現在好了,冤枉了你,還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傾城也丟盡了顏麵,真是作孽。”

    陸辭秋笑笑,笑容裏卻泛著冷意。

    隻把陸傾城這個事定義為丟盡顏麵嗎?

    那怎麽行!若隻是一句丟臉,她這一套不是白做了。

    於是笑著說:“冤枉了我沒關係,畢竟也不是頭一回了,我早都習慣了。隻是此番家裏可千萬不能委屈著大姐姐,雖然她是以這種方式才能嫁給六殿下的,自己身敗名裂不說,給家族也丟盡了臉麵。但她依然是父親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從前做庶女的時候父親都沒有委屈著她,該是我的東西也全都給了她,現在可不能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就將她打入穀底了。

    就衝著從小寵到大的情分,她備嫁在家,該給的嫁妝家裏也是要給足的。”

    老夫人半張著嘴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她這個話。

    陸辭秋麵上還是那種淡淡的,略帶了些譏諷的笑。

    她跟老夫人說:“大姐姐那樣美麗,被譽為望京城女子的典範,雖然一時糊塗,但是我相信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

    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理解?怎麽理解?

    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三更半夜跑到外男屋裏,還衣衫半解,這種事擱誰誰能理解?

    她知道這是陸辭秋對她剛剛的話不滿意,在堵她的嘴呢!心裏一時有些不痛快,但又不好說什麽,畢竟這個事兒就是陸傾城理虧。

    可她還是想要掙紮一下,於是想了想道:“阿秋啊!這件事情說起來也奇怪。傾城直到今日都還在說自己是被陷害的,說她明明是從自己屋裏出來,跟著大家一起走去偏殿的。後來忽然就迷糊了一下,再醒來時人就已經在屋裏了。你說這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陸辭秋答:“還能是怎麽回事,胡說八道唄!都眼見為實了,難不成這世上還能有鬼?”

    老夫人打了個哆嗦,還想再說點什麽,這時卻聽陸辭秋道:“我與十一殿下明日要去一趟江家,給江老夫人診病。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那回春堂的鍋,賣了假藥給江家,耽誤了江老夫人兩個多月的病情。我想著人家江家畢竟是皇後娘娘的娘家,別看表麵上沒說什麽,可真要暗地裏使點手段報複咱們,這場風雨咱們可是難熬啊!

    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親自去給江老夫人瞧瞧病,化解化解。

    禍雖然是大夫人和雲家人闖下的,但誰讓父親把她納回了家呢!如今出了事,罪還得咱們陸家來承。

    好在我有點醫術,但願明日能瞧明白江老夫人生的到底是什麽病,對症下藥,願江老夫人早日康複吧!

    另外我也是想著,我醫好了江老夫人,皇後娘娘在宮裏一定也會把這情分記一點在姑母和表姐身上的。姑母是妃子,過得好不好可都是皇後娘娘說了算,祖母您說是不是?”

    這番話一出,什麽陸傾城,立即就被老夫人給拋到腦後去了。

    隻管拉著陸辭秋一遍又一遍地說:“是,阿秋說得是,我們阿秋可真是個好孩子。”

    陸辭秋依然笑著,隻是笑容中的冷意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