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何時下聘
  第172章 何時下聘

    羅氏都驚呆了!

    “說什麽呢?我搞什麽小動作了?”

    再看向燕千絕——

    “我踢你了嗎?”

    “踢了。”

    羅氏大驚,趕緊蹲下去往桌子底下看。

    這一看就明白了——

    “十一殿下,為何你的腿跟我們家阿秋的腿挨得那麽近?”

    燕千絕答得理所當然:“因為她是本王的未婚妻。”

    羅氏深吸了一口氣,“行,咱們先說踢腿的事。剛剛我是想踢阿秋幾下,但因為你們腿挨得過於近了,所以才不小心踢到了十一殿下。

    對不住,我給殿下賠個不是。”羅氏說著就要跪。

    燕千絕趕緊虛扶了一把,“夫人不必如此,您是阿秋的嬸娘,便也算本王的長輩。”

    羅氏也沒客氣,就勢站了起來,然後重新落座,認認真真地同他說——

    “下麵咱們說第二件事!

    十一殿下,您口口聲聲說我們阿秋是您的未婚妻,可那賜婚的聖旨才下過一次,還被我們阿秋給拒了,這也沒多少日子的事,怎麽就成未婚妻了?這名不正言不順啊!”

    羅氏板著臉,說得可認真了:“我們阿秋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如果十一殿下中意她,那就正正經經的下聘,正正經經的說親。”

    啃羊排的陸芳華在邊上點頭加溜縫:“就是就是,那賜婚的聖旨也應該再下一回的。”

    陸辭秋身子坐得直了直,給自己重新拿了塊羊排,仔仔細細地啃著。

    有家裏人給做主,感覺就是好啊!

    燕千絕偏頭看了她一會兒,似也覺得小姑娘有點被家裏人撐腰做主的自豪感,於是點點頭對羅氏道:“二夫人說得對,這件事情本王也認真考慮過,包括父皇和母後也有了明確的意思。他們是想再下一次聖旨的,但這次的聖旨就不隻是聖旨,還得帶上大聘,再叫欽天監

    合算八字,故而準備的時日就長了一些。

    另外也是想等一個好日子,所有人都在的日子。”

    羅氏不明白,“什麽叫所有人都在的日子?”

    燕千絕答:“比如說八月十五中秋宮宴。”

    羅氏笑了,“那也不遠了,眼下夏至都過了,很快就要立秋。立秋一到,中秋還遠嗎?

    十一殿下您心裏有成算就行,我就是不想我們家阿秋再吃一次虧。

    這孩子沒爹沒娘的,命苦。”

    陸芳華一塊兒羊肉差點兒沒從嘴裏噴出來,直接說人家沒爹,這樣好嗎?

    羅氏狠狠剜了她一眼!

    怎麽就不好?那種爹有跟沒有不一樣嗎?

    陸芳華撇撇嘴,怎麽就一樣了?分明有還不如沒有呢好吧!

    一頓羊肉宴,所有人都吃得很香,包括另開了一桌的修染霜華彩雲和錦寒。

    雖說二房的丫鬟一個個也是在錢上見過世麵的,但能吃到江家館子裏的羊肉,那也是非常不容易。

    何況還是跟十一殿下一塊兒吃的!

    就衝這一頓飯的緣分,死也值了不是嗎?

    世間之事,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比如雲氏和陸傾城,她們兩個就一個比一個憂。

    雲氏好不容易被從大牢裏放了出來,結果老夫人一聲令下,直接讓她去祠堂跪一天一宿,說是給祖宗看看,這可是我們陸家頭一個蹲過大牢的人。

    雲氏當時就向陸蕭元求救了,可惜沒求成,就連陸蕭元都覺得她應該去跪祠堂。

    雲氏沒有辦法,隻好帶著丫鬟去祠堂裏跪著了。

    陸傾城雖說並沒有受到雲氏的牽連,可生母如此,她臉上也是無光的。

    何況她想得更多一些。

    比如說將來自己要被封為後,如果有朝臣提及她的生母曾經下過大獄怎麽辦?

    這不就成了她一生的黑點了嗎?

    雖說這次把人救出來了,回春堂所有的錯也都被那胖掌櫃給扛了起來。雲氏被洗得幹幹淨淨,一點毛病都沒有。

    可如果以後再出事呢?

    或許陸傾城能夠相信雲氏,但是她相信不了雲家,也絕不相信雲氏能夠拒絕雲家。

    她知道,當初雲家之所以能把嫡女嫁到陸家做妾,相中的就是陸家在京城的資源,賭的也是當初還是個二品尚書的陸蕭元,有朝一日能更進一步。

    現在陸蕭元進步了,雲氏也成主母了,所以雲家就開始收割了。

    仗著自己書香門第,仗著自己能夠給陸家洗洗家裏沒有讀書人的出身,這些年,雲家可沒少占陸家的便宜,也沒少讓陸蕭元為他們辦事。

    而且雲家貪心不足,還目光短淺。

    百年來頭一次做生意,頭一次搭上了京中高官的門路,一下子就飄得不行,下麵的人拽都拽不下來。

    有這樣的母族,陸傾城覺得自己可能都挺不到做皇後的那一天,就得被這幫人給坑死。

    現在雲氏是救出來了,那麽接下來,或許自己就該做出一番取舍了。

    是要親情,還是要自己母儀天下的前程!

    她把丹畫叫了進來,將昨晚的事又細細詢問了一遍。

    丹畫還是那套話:“奴婢進了牢房,把該說的跟那雲掌櫃都說了,然後奴婢就回來了。”

    但是回來之後是在柴火堆裏醒來的,這話她沒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柴火堆裏醒過來,似乎從出了牢房到回到陸府的這個過程,她都沒有半點記憶。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忘了什麽。

    人都是想活命的,她沒有把這一段告訴陸傾城。

    因為她知道大小姐心狠還多疑,一旦知道她任務中或許有失誤,很可能就要殺人滅口了。

    陸傾城站起來,在房裏來來回回地踱步,司琴就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終於,陸傾城的腳步停了,她看著司琴說:“我們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有點邪門?比如說二妹妹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再比如說母親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進了大牢呢?

    你隨我去見一下父親,我想同他說說,咱們找個日子去寺裏拜拜吧!一來去去晦氣,二來去去邪氣。”說完,也不等司琴,快步就往外走。

    對於陸傾城的提議,陸蕭元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古代人都有這個習慣,日子過得不順就到寺裏去拜拜,似乎這樣就找到精神寄托,就能讓日子變得好起來。

    於是陸蕭元又把這個事兒跟老夫人說了,一家人商量好了,後天陸蕭元告假,一家人一起去望京城南五裏外的“落雲寺”燒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