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莊王委屈
  第168章 莊王委屈

    丹畫死的心都有了。

    跑也跑不掉,二小姐陰嗖嗖的還嚇人,這是要把她怎樣?

    殺了?

    她一臉恐懼地看向陸辭秋,卻見陸辭秋理都沒理她,隻管低頭問地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暈血?”

    燕千揚點頭,“是,是吧!”

    陸辭秋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不行!”

    燕千揚:“……”

    行不行的,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丹畫開始求饒:“奴婢沒做什麽壞事,求二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也沒有跟蹤二小姐。請二小姐放心,您私會外男這件事,奴婢一定咬死了,絕對不會說出去。包括連大小姐奴婢也不會告訴,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陸辭秋都驚呆了!

    “私會外男?”還有這種罪名?

    對哦!古代女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大街上跟個男人拉拉扯扯,可不就是私會外男麽。

    她看傻子一樣看向丹畫,這丫頭腦子是有病吧?

    這不是找死嗎?

    丹畫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或許這一句說錯的話就能斷送了她的性命。

    二小姐如今變得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

    二小姐摔死了太子小妾,她也是知道的。

    就衝著二小姐這些日子幹的那些事,足以見得她是個嫉惡如仇之人。

    這樣的一個人,能輕易放過她嗎?

    丹畫的臉都白了,她不想死,但是她也有一個作為女衛的覺悟和基本素養。

    打從跟了陸傾城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陸傾城的。

    她為陸傾城舍命,應當義不容辭。

    她為陸傾城擋刀子,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眼下她落到陸辭秋手裏,就算陸辭秋不殺她,陸傾城也絕對不會再信任她。

    當一個女衛失去主子的信任,那麽她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除非……

    除非陸辭秋把這件事給瞞下來,不但把她給放了,還絕口不提遇到她的事。

    可是陸辭秋能那麽幹嗎?

    顯然是不能的。

    再除非……

    再除非她可利用。

    她看著陸辭秋,就有一種感覺,好像陸辭秋都快睡著了。

    丹畫硬著頭皮說:“二小姐若是想利用奴婢打聽大小姐的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陸辭秋真有點兒困了,這一天從早到晚就沒閑著,還都是扯皮的事兒。

    她實在是有點兒承受不了這種高負荷高強度的“工作鬥爭”,這簡直比前世連續四十八小時站在手術台上還要累。

    所以眼下她不想再跟丹畫扯皮了,她就想回去睡覺。

    於是她告訴丹畫:“我不想利用你,我想要知道什麽我自己會查,不需要在陸傾城身邊特地安插一個人。但是你今晚撞見我這個事,我也不希望你再記得。所以咱們把今晚的事忘了,各自安好吧!”

    丹畫正想問她怎麽個安好法,就見陸辭秋突然往她腦袋上拍了一下。

    好像有什麽東西刺入頭皮,疼了一下,很快就沒有感覺了。

    燕千揚眼瞅著丹畫倒在自己身邊,一條腿還搭到他腰上,他覺得特別的惡心。

    強忍著要吐的衝動,捏著蘭花指,把丹畫的腿給移開了。

    陸辭秋蹲下來,迷迷瞪瞪地看著他:“以前聽說二殿下唱曲唱得好,經常會在自己的王府裏給自己的小妾們唱上一段兒。但您也不用時時處處都把唱戲那套作派給擺出來吧?

    您這蘭花指捏得……”她說到這裏打了個哆嗦,“真的,說得我都不困了。”

    燕千揚的蘭花指尷尬地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很困?”

    “是啊!一整天都沒閑著,這三更半夜的還有活兒,我能不困麽。不過二殿下,咱們狹路相逢,總也得有個說法。”

    燕千揚不懂,“什麽說法?”說完又趕緊糾正一句,“本王府裏沒小妾,你別汙蔑本王。”

    陸辭秋無奈,“說你有小妾是好事,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又沒聽說有正妃側妃,要是連幾個小妾也沒有,那你還真是對得起你這蘭花指。哎,或許我可以給你治治。你要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的話,我在這方麵也是專家。”

    “滾!”燕千揚再次祭出這個滾字,對陸辭秋恨得也是咬牙切齒。

    但如果問他討不討厭陸辭秋,那也是不討厭的。

    就很奇怪,明明覺得這姑娘真煩人啊!

    但是在煩人之餘,又覺得有那麽一絲絲有趣是怎麽回事?

    “行了,沒心思跟你說話了,就算你真有病,我也不能現在就給你治。”陸辭秋站了起來,“我困了,困的不行不行的了,我現在要回家。”

    燕千揚也站了起來,好在脖子上的針眼細,現在已經不出血了。

    “本王也回家。莊王府跟左相府同路,不如……送你一程?”

    “你有馬車嗎?”

    “沒有。”

    “那你怎麽送我?腿著送?”

    “……那就是我陪你走一段路吧!你看這夜深人靜的,還陰天,沒星沒月,多嚇人。”

    “……”陸辭秋嚴重懷疑是這位二殿下他自己害怕,不是他陪她,是她陪他。

    “行吧!”她同意了!然後指指地上的丹畫,“那你把她背上。”

    “憑什麽?”燕千揚急眼了,嗓子都尖了,一嗓子喊出了戲腔。

    陸辭秋拍手稱絕:“你這個戲腔還是挺正宗的,好聽!有機會給我安排一曲,我會給賞銀的。現在呢,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你要是不背,就別跟著我。

    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這丫頭是我家裏大姐姐身邊的,今兒跑到牢房裏去,是為了我家大夫人的事。我剛才一針給她紮失憶了,今晚的事情她會全部忘記。

    這樣她回去,頂多是辦事不利,能活命。

    但你如果不背,讓她在這巷子裏躺一宿,明兒叫人瞧見了。那左相府肯定是要滅口的!

    所以你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總不能眼瞅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沒命吧!”

    燕千揚想說,老子一點都不在意一個陌生的臭女人是死是活呢!

    但眼下他覺得陸辭秋似乎有救人一命的心,那如果自己說出不管死活的話,是不是就顯得自己太不通人情了?

    雖然他本來就是不通人情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當著陸辭秋的麵兒,他就不想承認!

    於是,堂堂莊王殿下、人人皆知愛幹淨勝過愛生命的莊王殿下、陰柔嫵媚唱腔身段自稱天下第一的莊王殿下!!!

    他就這麽的把一個他最討厭的人的品種給扛到了肩上!

    女人!

    這個世界上最臭的東西!

    居然到了他的肩上!

    燕千揚陣陣幹嘔!

    一直嘔到陸府門口,陸辭秋問了他一句:“二殿下,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