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會護你
  第130章 我會護你

    “不是在想重要的事情麽?怎麽,不想了?”他強行轉了話題。

    好在小姑娘也是真的喝多了,乖乖跟著他的節奏走。

    他讓她想重要的事,她就繼續想重要的事。

    隻是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麽呢?

    她抓抓他的手,“我剛剛在想什麽來著?有沒有同你說過?”

    他的心莫名地顫了一下,被她手指抓過的地方開始燥熱起來。

    “你說你小時候被人下過藥,還說有件重要的事情正想到關鍵。”他故作鎮靜,好在她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臉頰已經開始微微泛紅。

    陸辭秋想起來了:“對,就是說有個關鍵的事情,是什麽來著……哦對了,是我母親在三年前,為何賠給雲華裳一間鋪子。哎,燕千絕,你可別再給我打岔了,不然一會兒我又忘了。你說我現在記憶不好,是不是也跟小時候被下過藥有關係?難道藥性還在?”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不是我在給你打岔,是你自己喝多了酒,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不過關於你小時候被下藥的事,本王倒是有幾分興趣。”

    “那個以後再說,我還是得想那間鋪子的事,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他就默默地給她按著頭,她就默默地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幾乎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小姑娘卻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來了!”

    他很配合她:“怎麽說?”

    “嗬嗬!”她冷笑了一會兒,“那次是雲華裳碰瓷兒,拿了一件據說十分名貴的瓷器在我母親麵前晃悠。我母親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

    雲華裳撒潑打滾,說那瓷器是要送給老夫人的,現在碎了,一定是我母親故意的之類的話。我那個傻缺的爹最喜歡雲華裳,雲華裳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因為這個事兒把我母親好一頓罵,最後還要求一定得賠償。

    當時我母親手裏已經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就隻剩下那個鋪麵。她不想給,可是也不想陷入這種後宅爭鬥中久久不能脫身。她煩了,甩出文書,把鋪麵給了雲華裳。”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好像又在想什麽,想了一會兒就搖搖頭,“不行,這個不是想不起來,而是當年我就不知道那間鋪子是在什麽位置,那文書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燕千絕,你說我如果想查那個鋪子在哪裏,如今做了何用,我應該怎麽查?”

    他說:“我幫你查,到望京府衙門就能查著。”

    “那我自己去呢?能查到嗎?”

    他說:“能是能,就是會有些麻煩。”

    “我覺得讓你去也挺麻煩的,而且這種小事就讓你跑一趟,我怕把望京府尹給嚇著。”

    他想了想,說:“那我叫修染去打個招呼,你再去時他就會配合你了。”

    她很高興,“行,那就這麽著了。謝謝了啊燕千絕,這個不算契約的部分,我會想辦法還了你這個人情的。”

    他按頭的手頓了頓,“一定要與本王算得這麽清?”

    她點頭,“還是算清楚些比較好吧?畢竟我們是假的,早晚有一天要回歸到最初時的樣子。如果在這段關係存續期間欠債太多,那分開的時候就不太好分了。”

    他忽然就有衝動,想說既然不好分那就不要分了。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明確地知道,當小姑娘說出將來要分開這種話時,他的心有點難受。

    但他一向是個嘴硬的人,心裏話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於是他說:“沒事,本王是個大度的人,不會與你過於計較。”

    “真的不計較?”她又抬起頭來看他,可能是酒的後勁兒有點大,小姑娘的臉這會兒比剛才更紅了。

    他這次沒忍住,伸手往她臉上貼了一下,感覺有點發熱。

    他慌了神,腰微微彎下,急忙問她:“難不難受?要不要躺躺?”

    外麵守夜的暗衛和修染,耳朵可能是過於好使了,這會兒都恨不能鑽到地底下去。

    所有人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這算不算聽房?如果明天主子知道他們聽了房,會不會把他們都殺了滅口?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終於修染待不下去了,提著內力,用盡平生最大的本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院子。

    緊接著是那些暗衛,一個一個都撤了。

    直到最後一個撤完,陸辭秋忽然說:“燕千絕,其實你派到我身邊來的暗衛,功夫真的不咋地,他們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他一愣,“你知道了?”

    “嗯。”她點頭,“而且我還知道,不隻你派了人駐守我的飛雪院,另外還有至少三夥的暗衛,也在我的飛雪院。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溝通和交流,但對於我來說,那麽多人在我的院子裏,實在擁擠,也過於吵鬧了。”

    “吵鬧?”他不解,“那些人是站在你的屋子底下聊天了,還是坐在你的屋簷下說話了?如何個吵鬧法?”

    陸辭秋說:“他們就在樹上嘰嘰喳喳,跟個鳥似的,煩死了。”

    他大驚,“你聽力竟如此之好?”

    “嗯。”她不謙虛地點點頭,“若我隨你上戰場,幾十裏外有敵人,我隻要伏地,就能聽得到。”

    他真想問問她是如何練的,卻也明白,不管怎麽問,這姑娘的說辭都隻會是在北地時跟外祖家學的,再沒有更新鮮的解釋了。

    他也習慣了,懶得問了。隻是他不懂:“既然嫌吵,為何不將人趕走?”不對,他的關注點錯了,“另外三夥人,是誰派來的?”

    她給他分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有一夥應該是皇上派來的,還有一夥應該是皇後娘娘派來的。至於另外一夥是誰派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你們派人去我那裏都沒有惡意,因為我聽到他們說是為了保護我,怕陸家把我給吃了。

    所以我想,他們也是不容易,大半夜的不能好好睡覺,要在我院子裏的樹上蹲著。

    說到底都是打工的,我不能摔了人家飯碗。”

    “什麽叫打工的?”

    “就是為別人做事。”

    “你這都是打哪學來的詞?”

    “自己琢磨的。燕千絕,把那些暗衛都撤了吧!我不需要保護。”她很認真地同他說,“我若連自保都做不到,那我也沒有底氣在這座望京城裏混得風生水起,也沒有資格做你三年的契約未婚妻。

    更何況你能保我三年,那三年之後呢?我早晚都要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得盡早適應。”

    他按著她太陽穴的手,不知在何時竟輕輕地撫上她細軟的發。

    “三年之後我也會保著你的。”他說,“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