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是我兒媳?
  第十四章 你是我兒媳?

    這是一個看上去非常親密的姿勢,自從霍瀾記事開始,身邊沒有一個人曾經這樣舉著東西喂到他嘴邊過。

    烤紅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對霍瀾來說並不誘人,但是卻意外地烘烤著他的心。

    蘇星晚感受到霍瀾的猶豫,抿了抿唇,幹脆把手抽回來,將馬上就要冷了的紅薯塞進自己的嘴巴裏。

    剛剛做好心理建設,正打算張開嘴的霍瀾:……

    霍瀾一向紳士,就算和身邊的女人都刻意保持了距離,但是從沒這樣讓一個女人尷尬過。

    更何況,雖然和蘇星晚沒有感情,但是畢竟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作為他的太太,的確不應該得到這樣的態度。

    霍瀾頭一次感覺到了一點愧疚,雖然他自己也沒搞懂這個愧疚是從哪裏來的。

    “抱歉。”

    正在低頭認真品嚐烤紅薯的蘇星晚突然聽到霍瀾的聲音,她愣愣地抬起頭,看了過來。

    “我不是不想吃,隻是沒胃口。”霍瀾煞有其事的解釋。

    蘇星晚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剛剛不是已經說了一遍嗎?”

    看著她一臉迷惑,霍瀾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走吧。”

    看著人群中與眾不同的霍瀾,蘇星晚站在原地想了幾秒鍾,好像突然反應過來霍瀾莫名其妙解釋了一句的原因。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覺得這樣的霍瀾竟然有點可愛。

    這晚,“心情不佳”的霍總什麽也沒吃,倒是蘇星晚從街頭吃到了街尾,最後還特地在炒河粉的攤位打包了兩份生的河粉和調料回家。

    等到吃飽喝足了回家,蘇星晚偷偷看了看霍瀾的臉色,雖然還是沒什麽表情,好在看上去沒有那麽黑了。

    “你先睡,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回家後,霍瀾把手中提著的河粉放進冰箱。

    蘇星晚洗了手出來,應了一聲。

    這一晚雖然很累,但是蘇星晚睡不著,想到林弈提到的方老板要轉租店麵的事,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打算看一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

    她名下隻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霍屹白之前每個月給她生活費的卡,還有一張是她直播以及在Y賺到的工資。

    算了算,隻有二十萬。

    蘇星晚看著屏幕上可憐兮兮的數字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應該聽信霍屹白的話,在家裏做一隻被豢養的金絲雀,現在想租一個店麵都租不下來。

    她專注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留意到霍瀾從廚房端了一杯咖啡出來,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見她捧著手機認真的模樣,霍瀾又想起林弈臨別前的那句囑托。

    問是不可能問的,霍瀾狀似無意地開口:“還不睡?”

    “嗯,等一下,”蘇星晚低著頭:“我給林弈發條微信。”

    霍瀾頓住,危險地眯起眼。

    搞了半天,竟然還沒忘了要給林弈打電話的事。

    蘇星晚看不出來霍瀾的想法,正在低頭看著手機,林弈說今天已經和方老板打聽過,這個店鋪帶了一個小後院,租金每個月三萬五,現在合同還剩兩年多,算下來怎麽也要二三十萬。

    更何況,方老板急著用錢,除了房租之外,還有店裏剩下的商品。

    雜七雜八算下來,就算沒有一百萬,估計也差不多。

    蘇星晚趴在茶幾上發愁,沒過多久,霍瀾一手拿著筆記本電腦,一手拿著咖啡杯,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在沙發邊坐下。

    蘇星晚偏頭看了過去,霍瀾一臉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

    蘇星晚心裏覺得奇怪,但是霍瀾沒說什麽,她也沒開口,又一臉惆悵地拿著筆寫寫畫畫。

    銀座的工作時間和其他工種不同,第二天不用上班,由於惦記著自己冰箱裏麵的兩袋河粉,蘇星晚還是起了個大早。

    霍瀾還沒起,臥室門關著,蘇星晚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口上次被慘兮兮地摔在地上的鍋拿出來。

    “滴滴滴”幾聲輸入密碼的聲音,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蘇星晚手中握著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雞蛋,驚愕地走過去。

    門外站著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精致的連衣裙,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

    “寶貝兒……”女人聲調很高,一邊摘墨鏡一邊打招呼,誰知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勁,後半句話“咕咚”一聲被卡在了嗓子裏。

    “你是?”女人拿掉墨鏡,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星晚。

    由於今天不用上班,所以蘇星晚隻穿了一身簡單的家居服,素麵朝天,再加上手中的雞蛋。

    許荷花捂住嘴巴。

    “您好姐姐,”蘇星晚擺了擺手裏的雞蛋:“我是……我叫蘇星晚。”

    許荷花被這聲姐姐叫的心花怒放,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

    “你好,星晚是吧?”許荷花一邊說一邊進門:“你是霍瀾的……”

    蘇星晚動了動唇,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自己的身份。

    “媽,”千鈞一發之際,樓梯上傳來霍瀾略帶沙啞的聲音。

    蘇星晚鬆了口氣,趕緊抬頭看向霍瀾。

    許荷花更加錯愕。

    自己那個平時一絲不苟,就連襯衫皺了一點都完全接受不了的強迫症兒子,隻穿了一條衛褲和一件白色短袖,頭發淩亂,顯然是剛剛睡醒。

    霍瀾走下樓,停在蘇星晚身邊:“這位是星晚,星晚,這是我媽。”

    想到自己剛才的那聲姐姐,蘇星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嘿嘿一笑:“阿姨好。”

    “怎麽起這麽早,”霍瀾看著蘇星晚:“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嗎?”

    “我這不是想煮早餐嘛,”蘇星晚瞄了一眼興致盎然地盯著兩人的許荷花:“阿姨吃過早飯了嗎,我正打算炒河粉。”

    許荷花五十多年的人生中壓根沒吃過炒河粉這麽一種東西,看著蘇星晚那張精致的小臉,笑笑:“沒呢,正好,如果有多餘的話,我可不可以跟著吃一點?”

    “您沒吃早飯?”作為許荷花的親兒子,霍瀾自然是最了解她的。

    他媽每天早餐又是燕窩又是無糖糕點,精致得像個慈禧,說自己沒吃早飯,霍瀾說什麽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