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去找他
  第三百五十七章 去找他

    “那你怎麽?”池煙眼中暗淡,“來這裏了?”

    那天在救完人之後,宴冬易在醫院裏養傷,逃跑的那幾個犯人已經被抓到了,而他卻冒死救了七個人。

    很快他的英勇事跡上了當地的媒體,不少人申請幫他減刑。

    然而在醫院的時候,噩耗卻傳來了,他接到了父親亡故的消息,然後申請回國探望。

    然而在他下飛機之後聯係家裏,她的母親隻有一句話,“你別回來了,你爹臨死的時候都恨你,他不許你在他的墳前叩拜。”

    宴冬易拿著簡單的行李箱,站在機場外麵,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要去哪裏。

    然後他來到了濱市,他去了原來的房子,在物業打聽出,池煙已經搬到了紫荊別墅。

    他等了兩三天,看見了隋書開著敞篷車招搖的出來,帶著池煙和月月。

    宴冬易不想打攪她的生活的,隻看一眼,哪怕回去之後依舊是無期徒刑,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池煙原本是幾天前想要來公園的,她一直心中別扭,沒想到今天一過來,卻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人。

    公園的長椅上,池煙的臉上帶著口罩,空洞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的光澤,像是遇見了一個失而複得的故人。

    重逢往往比相見更難。

    夏天的夜風很涼爽,遠處嬉鬧的人群越來越少了。

    隋書帶著月月在那邊玩著秋千,月月“咯咯咯”的笑聲傳的很遠。

    “等我回去之後,可能會被釋放,律師說的。”他淡淡的開口,“忽然出來了,也覺得找不到方向了。”

    池煙頓時滿臉的激動,“真的嗎?那你以後可以繼續畫畫啊,你那麽厲害,你之前的畫我沒有賣出去多少,你……”

    宴冬易忽的慢慢的道,“我不想再畫了,也不想回國了,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回來。”

    池煙的眼中慢慢的暗淡下來。

    “你的臉……”他終於說了出來,“我認識一個很好的整容醫生,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要是錢不夠了,你就把那些畫賣了。”

    池煙眼中暗淡,“金都很厭惡別人整容吧,以前他的母親……”

    宴冬易抬頭看著滿天繁星的天,“金都啊,那時候他母親死的時候,他連葬禮都沒有去參加,但是我見他哭了,那天他在超市裏買了好幾瓶紅酒,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你知道他當時說什麽了嗎?”

    池煙詫異。

    “他說他從未嫌棄過他的母親,也沒有厭惡過那張臉,隻是害怕她傷及性命。”

    宴冬易站起身來,“你去見見金都吧,他不是在國外嗎?有些事情說明白了就好了,我過來見你一麵就走了,明天回去的飛機。”

    池煙站起身來,抱住了他。

    “如果他不能讓你幸福,換我回來守護你。”

    遠處隋書見不得這種生離死別的樣子,冷冷的說道,“哎呀,這是在幹嗎呢,抱著人家的老婆。”

    宴冬易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遞給了隋書,“幫我們照張相吧。”

    說著抱起了月月,而月月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抗,緊緊的摟著宴冬易的脖子。

    池煙站在他們的身邊,在隋書按下去的一刹那,還是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

    事情有條不紊的在處理著,在金都的多方運作之下,終於將貸款批下來了,填補了周轉資金。

    這些天池煙也沒有打電話過來,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沒有去打擾。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他坐飛機去了一趟醫院,這裏有個叫艾德的整容醫生,他曾經救治過很多因戰爭而毀容的人,甚至比池煙的還嚴重。

    對方見了池煙的傷口照片,麵色很凝重,用因為說著,修複的話很難,池煙也必須要受很多的苦。

    金都聽了對方的話,臉色也很沉,最後站起身來,並麽有答應手術。

    他不想讓池煙受苦。

    艾德卻忽然叫住了金都,“你的臉色很差,順便在我們醫院做個檢查吧,你看起來病的很重。”

    金都原本不想,但這幾天胃疼的厲害,上次胃出血也隻是在小診所裏治病的,並沒有去大醫院。

    他原本不想的,但是拗不過對方,艾德也笑著道,“你總不能讓家裏人擔心吧,您先坐在這裏,等結果也不過兩個小時而已。”

    異國他鄉的醫院裏,沒有什麽熟悉的麵孔,金都總覺得心底沉的厲害,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他做了檢查,沒有直接等結果,而是直奔著機場回去了。

    等他下了飛機,回到酒店,在前台工作的人員,忽的滿臉溫柔的道,“您太太和女兒過來了,在您的房間裏等著您呢!”

    金都滿臉詫異,等他上樓之後,拿著房卡開門的時候,手指不斷的顫抖著,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激動。

    房門打開,卻見池煙正站在房間裏,這些時日不見,她瘦了很多,眼睛大大的,但是她沒有再戴上口罩。

    月月正在那裏吃著椰棗,見了金都,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金都的大腿,不斷的叫著,“爸爸,爸爸!”

    金都將她衝地上抱起,然後看著池煙,“你們怎麽過來了。”

    池煙的眼中含著笑,“我見了宴冬易。”

    金都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對他來說竟然有點陌生,良久才問了出來,“他回國了?他不是……”

    “他可能要釋放了。”池煙的嚴重的帶著歡喜,卻看向金都,“他讓我來找你的,說咱們之間的誤會一定要解除,有些事情不能憋在心中。”

    金都笑了一下。

    池煙卻將手機拿了出來,裏麵正好是他抱著那個金發女人的照片,“給我個解釋吧,要不我下去買個榴蓮,你跪下接著說。”

    她一副悍婦的樣子,成功的將他給逗笑了,他走上來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真的沒有什麽,那天她送我去醫院而已。”

    池煙眉頭緊皺,“沒事吧?你怎麽了?”

    他怕她擔心,“早就好了。”

    池煙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