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婚禮
  第一百六十七章 婚禮

    “誰啊?”池煙手裏攥著店裏的拖把,滿臉戒備的站在門口,出聲詢問。

    “是我,霞姐!”是熟悉的聲音。

    池煙沒想到會是她,但忽然意識到是宴冬易那裏有什麽事情,便一把將卷簾門上的鎖打開,“刷”的一下就拉了上去。

    霞姐臉上都是汗水,也顧不得擦拭,“你怎麽現在才開門,你快去看看小易,他又折騰起來了。”

    池煙呆住了,衝著霞姐喊道,“你幫我看著孩子,我去看看。”

    三十分鍾的路程,池煙十分鍾就跑到了。

    修車廠的宿舍內,昏黃的燈在風中搖晃著,吱吱呀呀的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樣。

    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正站在宴冬易的門口,池煙打過照麵的,那是霞姐的丈夫,跟宴冬易是同事,兩個人交情還不錯。

    男人見了池煙,趕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可算來了,你是他老婆,你快管管他。”

    “他怎麽了?”池煙想要推門進去,卻見房門緊閉,竟然從裏麵反鎖了。

    “你不知道他偶爾犯病嗎?忽然就發狂摔東西,然後又開始折磨自己,上次的時候他出來的時候,身上血淋淋的,讓他去醫院也不去。”

    池煙想也沒想,看著髒亂的院子裏,扔著幾把斧頭,拎過來一個,猛地砸向滿是鐵鏽的門。

    她的力氣很小,虎口震的發麻,她卻一直也不肯放棄,然後衝著男人喊道,“大哥,別看著了啊,快來幫忙啊。”

    對方接過斧頭,一邊劈著,一邊道:“老板讓賠錢的話可算你們的啊,這鍋我可不背。”

    他的力氣果然大,不過片刻的工夫,隻聽“碰”的一聲,房門打開。

    隻見裏麵一片的狼藉,那幾個破舊的家具已經東倒西歪的了,而宴冬易卻在洗手間裏。

    “我去看看他。”池煙交代了一句,猛地衝進了洗手間。

    卻見宴冬易趴在冰冷的洗臉台上,廉價的塑料盆裏全是冰冷的水,他的身上也是濕漉漉的,而他的後腦勺上,隱約有一點的血跡。

    “宴冬易。”池煙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拽起來,“你怎麽了?”

    宴冬易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將頭埋在雙臂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要發狂,就是想要傷人,池煙,你離著我遠一點,我怕再次傷害你,我求你了,離我遠一點。”

    他的聲音裏滿是痛苦,還摻雜著啜泣的聲。

    “所以你就這麽折磨自己是嗎?”池煙看著她頭發上的血,“你拿著頭撞牆嗎?你跟著我去醫院,快點。”

    聽到“醫院”這兩個字,宴冬易猛地抬起頭來,渾身都在戰栗,“不,我不能去醫院,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不想進監獄,池煙,我寧願再去死一次。”

    “好,不去,不去。”池煙輕聲的安撫著。

    而就在這時候,修車廠的老板走了進來,看著砸壞的門鎖和宿舍裏的狼藉,怒罵起來。

    “你有病就滾,三天兩頭的這樣鬧,我可雇傭不起裏,連張身份證也拿不出來,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查查你們究竟是幹嘛的!”

    老板說著拿起手機便開始按,大過年的,老板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宴冬易看著對方厭惡和鄙夷的眼神,眼中滿是血絲,幾乎是不受控製的衝著對方過去,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他一拳接著一拳,老板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

    池煙忽的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然後嘶吼道,“你給我住手。”

    正在發瘋邊緣的宴冬易猛地停下了拳頭,然後轉頭看向池煙,眼中的光散去,隻剩下一片的荒蕪。

    他似乎漸漸的恢複意識,然後瘋了一樣衝出了狹小的宿舍,消失在了漆黑的夜中。

    “報警,老子要報警!”鼻青臉腫的老板爬起來,從地上撿起摔碎屏幕的手機。

    …………

    海島的風永遠炙熱,鮮花滿地,不知曆經多少年的古堡,美輪美奐的地方,成了多少人向往的結婚之地。

    隻是這裏是私人島嶼,隻有很少的人知道,它的買家是金都。

    海邊停著無數的遊艇,還有停在綠茵地上的飛機。

    來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沒有任何的記者媒體,但祝福的人很少,大都不過是來拉攏跟金都和賀家的關係的。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堆滿笑容的,哪怕都是虛假的,但唯獨這場婚禮中,金都從未笑過一下。

    從交換戒指開始,這場婚禮就像是一場簽約儀式。

    連門口穿著禮服的迎賓看起來都比他高興。

    賀言言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對於任何人來說,她就是勝利者,他嫁給了金都,那可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得的。

    結束婚禮之後,她回到臥室的時候,人已經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婚紗是定製的,裙擺很長,也圓了她小時候的夢,但累是真的累。

    賀言言坐在臥室的圓床上,房間裏擺滿了鮮紅的玫瑰,她紅著臉,等著金都的到來。

    然而很快房門就打開了,金都醉醺醺的被伴郎扶了進來。

    對方見賀言言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金太太,把人給您送來了,今晚洞房花燭,我可不打擾了,告辭。”

    賀言言臉頰一紅,瞪了對方一眼,卻還是露出害羞的表情。

    然後上前扶住金都,嗔怪道:“你們怎麽讓他喝著這麽多的酒,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對方衝她擠了擠眼便跑了,偌大的臥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賀言言見金都的外套已經不知所蹤,隻穿著白色的襯衫,領口開著,讓人血脈噴張。

    “金都……”她走上前去,想要扶住他,“你終於屬於我一個人的了,誰也奪不走了。池煙也不行。”

    然而就在她要觸碰到他的一刹那,卻見金都一把站直了身子,漆黑幽深的瞳仁中哪裏還有半點的醉意,清冷的讓人汗毛倒豎。

    “你沒有醉?”賀言言臉上滿是詫異。

    “知道我為什麽娶你嗎?”金都直勾勾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