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送她離開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送她離開

    金都似乎已經預料到她會給金老爺子求情,慢慢的啟唇,“否則,我舍棄一切想要的又是什麽呢?我這個人,一旦認定了的東西,就不會再更改。”

    池煙看著金都一步步的往前走,慢慢的隔著越來越遠。

    上次離開老宅的時候走的匆忙,宴霖的不少小玩具都丟在了這裏,還有孩子的畫,池煙拿著袋子一一的收拾起來。

    手機在兜裏又震動了起來,池煙拿出來臉色一變,似乎是預料到什麽一樣。

    金都過來的時候,池煙正坐在床上,窗外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帶著幾分淒涼的感覺。

    “收拾完了嗎?”他看著桌子上鼓鼓囊囊的袋子,“走吧。”

    池煙看著他,“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是佛羅倫薩打過來的,他們說是宴冬易留下的幾處房產有點問題,讓我過去處理一下,他們也沒有說明白。”

    金都沒有任何的意外表情,“我讓助理給你定明天早上七點的航班,你過去看看,不過明天我有記者會,不能去送你了。”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安排好了,就像早有預謀的一樣。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池煙站起來,抱起桌子上厚厚的一袋東西,“我去接宴霖了,他在隋書那裏,我怕孩子會鬧。”

    “先別去了,跟我去看場電影吧。”金都笑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池煙忽的想起來,那天隋書跟她一起去電影院,他吃醋的樣子了,不免有些好笑,“好,你想看什麽,恐怖的?愛情的?還是文藝的?”

    金都臉色很平靜,“隨緣。”

    他們去了附近的電影院,不料正好挨著大學,又是周末,所有的座位都已經滿了,唯獨剩下了兩張票。

    更奇葩的是一張是第一排的,一張是最後一排的,簡直是整個電影院最遠的距離了。

    池煙拿著兩張票,看著周圍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們,實在找不到兩個人能跟他們換一下座位。

    金都看到電影票的時候也擰了擰眉,“那就別看了,我叫司機在外麵等我,我先去個洗手間。”

    她還是咬牙去買了一桶最大的爆米花,走到一對小情侶麵前,有點尷尬的問,“兩位能不能跟我們換一下票。”

    說著很懂事的將爆米花送了過去。

    那個小女生看了一眼池煙手裏的兩張票,頓時不樂意了,“我說姐姐,我們是來約會的,不換。”

    池煙看著那個女生,眼圈忽的有點紅,“我馬上就要去國外了,我跟我最愛的人隻是想看最後一場電影,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麵,這或許是最後一場電影。”

    果然這種戀愛中的女人心最軟,“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是真的愛他,為什麽會離開他呢?”

    “離開也是一種成全,讓他得償所願,因為我不是他最合適的那個。”池煙失望的要收回自己的電影票。

    但小姑娘卻抽走了她手中的兩張票,將電影院最好位置的兩張票遞給了池煙,甚至連爆米花人家也沒有要。

    金都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進場了,池煙正站在電影院門口,周圍是嘈雜的聲音,她衝著他招手,笑容恬淡美好。

    “我換到票了。”池煙興高采烈的衝著他招手。

    金都愣了一下,走過來笑道,“誰這麽傻,跟你換的?”

    “是對大學生情侶,他們可好騙了,我說了幾句謊話他們就答應了。”池煙不敢去看他的臉,“走吧,電影快開始了。”

    電影院裏很黑,還在放著開場廣告,池煙小心翼翼的拽著他的衣袖,穿過無數的座位。

    沒想到是一場愛情的悲劇電影,被稱作近十年來最虐心的電影,從電影開始到落幕,一直都是虐心壓抑的。

    男女主最後分離了,一個子孫滿堂,一個終身未嫁,最後兩個人的故事重疊,一個幸福,一個荒涼。

    直到電影落幕,來看電影的小姑娘們哭的那叫一個淒淒慘慘,都是紅著眼圈離開的。

    哭的最狠的卻是池煙,她的眼都紅了,那件毛衣外套都能擠出淚水來,明明不過是一場電影,她卻能哭成這樣。

    燈光打開的一刹那,池煙捂著自己酸疼的眼睛。

    金都遞了一張紙巾過來,眼中帶著笑容,“能哭成這樣也是不容易,幸虧電影中的女主角比你還能哭,將你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池煙接過紙巾,鼻子眼淚一起擦,然後紅著眼說道,“你還笑話我,就是覺得結局不太好。”

    看電影的人七七八八的都走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時間裏麵空蕩蕩的,能清楚的聽見回音。

    “有什麽不好的,是結局嗎?至少一個人能過的幸福,總比兩個人都悲慘活著好得多。”

    池煙忽的看著她,眼淚遮擋著眼睛,濕漉漉的眼睫毛跟蝴蝶一樣,“我希望你就是那個子孫滿堂的人。”

    金都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麽,忽的想起了自己忽略過的一件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對了,你收拾我書桌了嗎?在咱們臥室的那一張,我有個文件找不到了。”

    池煙想了想,滿臉坦然的道:“我沒有碰,你不是不喜別人動你的文件嗎?一定是宴霖,這孩子整天亂翻東西,等我把他接回來之後,好好的問問他。”

    金都似鬆了口氣。

    這時候下一場電影已經快開始了,兩個人也不能賴在裏麵,還是出了電影院。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池煙看見廣場上有不少賣東西的,便過去買了一把棒棒糖。

    她拿了一根遞給了金都,這次他沒有接,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無比的沉重,滿心的心事。

    池煙吃了一根,明明甜得發膩的棒棒糖,在嘴裏卻沒有任何的味道,“金都,我去佛羅倫薩的時候,我要帶著宴霖一起離開。”

    金都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但臉色很平靜,“你是去處理事情的,帶著他不方便,我會給他找保姆,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