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古怪的男人
  第一百零九章 古怪的男人

    她端起碗拚命的往嘴裏塞,餓了太久的胃一直在收縮,在食物的刺激下變得很難受,但很快一碗粥就被她吃的幹幹淨淨。

    金都的眼底有些複雜,接過她手裏的空碗,慢慢的開口,“警察這兩天一直在海邊打撈屍體,卻隻發現了他的鞋子,其他的什麽也沒有找到。”

    池煙抬眼看著他,“那是不是他還沒有死?”

    她的聲音顫抖,像個孩子一樣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袖,明明知道那是微乎其微的事情,卻還是想得到他的承認。

    他慢慢的啟唇:“如果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那他生還的機會很少,或許隻是屍體被浪卷進了海裏。”

    池煙將頭埋進被子裏,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

    “別怕,你還有我,還有霖霖呢!”他伸手撫著她的後腦勺,所有安慰的話都壓在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丁敏被留在了國內接受了法律的製裁,當初她潛逃之前涉嫌經濟詐騙,此時已經逃不掉了,還有國外犯的那些事情。

    當初宴冬易帶過來的那兩個人也被抓住了,兩個亡命之徒,並沒有跑多遠便被遣送回國了。

    這些事情都被金都掩蓋了過去,不過是貼吧裏有人爆料,說畫家cy跳海自盡了,英年早逝,讓人唏噓,而池煙辦完手續之後就能繼承了他所有的財產和畫,直接身家過億。

    池煙很快就轉到濱市最好的醫院,她根本沒有什麽毛病,就是整個人不言不語的,給她飯就吃,不給也不知道要。

    金都帶著霖霖來看過池煙,孩子原本對她就有幾分的抗拒,見她這樣,更是嚇得不敢言語。

    後來霖霖就直接哭鬧,說什麽也不肯再來了。

    金都被她折磨的沒有辦法,整個人說不出的疲倦,卻始終沒有抱怨過一句。

    警察經常來找池煙做筆錄,除了金都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人再打擾她了。

    這天池煙想著要辦出院手續,護士卻告訴她,金先生吩咐過,現在還不許她出院。

    池煙沒有反抗,隻是去醫院裏的自動售賣機上去買飲料,她用不習慣手機,刷了幾次碼都沒有成功,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隻見一個舉著手機的手從她的後腦勺後麵伸了過來,然後“哢”的一下掃完了。

    一瓶橙汁從售賣機裏掉了出來,一雙修長的手從裏麵將飲料拿了出來,然後遞到了她的麵前。

    “給你,宴太太!”清脆的聲音,夾雜著幾分笑意,“我請您!”

    池煙詫異的看過去,隻見是一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年紀不大,看著比池煙還小,像個大學生,生的唇紅齒白的,手裏還拿著跑車的鑰匙,吊兒郎當的不像話。

    “你是?”池煙不敢去接,畢竟這男人生的很帥氣,不像是能隨便搭訕的人。

    “我叫隋書。”見她不肯接橙汁,他也沒有生氣,自己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實話告訴你,我今天特地來找你,就是想買你老公的畫,我家老爺子喜歡,我剛被趕出了家門,正想買一幅回去討好他呢!”

    對方說明了來意,池煙心中也沒有了戒備,“我不想賣!”

    宴冬易的畫不是賣給這種毫無品味的富二代的,那無異於牛糞插在鮮花上。

    “咱們價格好商量!”隋書忽然挑了挑眉,“姐姐,你就當救命了,你看弟弟多帥氣啊,這張臉也得讓你鬆口吧!”

    “不賣!”池煙就像是一頭倔驢。

    說完他拿著售賣機的上的玻璃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臉,然後滿意的將劉海撥上去,露出白皙的額頭,“奇了怪了,我這張臉不是男女通殺嗎?你怎麽不心軟呢?”

    池煙頭一次覺得自己老了,語言竟然有些不通。

    “要是沒有事情,我回去了!”池煙的聲音禮貌而又生疏。

    隋書還是第一次在女人麵前吃癟,“是啊,我忘了你剛死了老公,寂寞空虛的,心情自然也很差,不如我幫幫你怎麽樣?”

    池煙脾氣再好也忍不了,“滾!”

    隋書脾氣也上來了,扯著池煙的胳膊就往醫院外麵走,池煙還穿著病患的服,這一拉扯小腹都露出來了。

    “你放手!”池煙趕緊向周圍的人求救。

    幾個人瞅了過來,眼中帶著探究,卻見隋書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們是情侶,正吵架鬧脾氣呢!”

    果然周圍的人也不願意管這門閑事了。

    敞篷轎車行駛在馬路上,發出一陣陣轟鳴聲,周圍的行人紛紛轉頭,等看清楚車上坐著的俊男靚女,都不屑的轉過頭去。

    這不用猜就能知道,一定是誰家的公子哥在泡女人呢。

    池煙嚇得臉色蒼白,手緊緊的攥著安全帶,冷風跟刀子一樣的往臉上刮,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掉了一層皮肉。

    隋書大聲的喊著,“有什麽不痛快就發泄出來,天下男人千千萬,實在不行天天換!”

    池煙硌的腰疼,顛的有些反胃,瞅什麽都覺得天旋地轉,真好活受罪。

    “警車!”池煙看著遠處閃爍的警燈,“慢點……”

    對方也不知聽到了什麽,“超車?好!超……”

    警察局裏,池煙羞愧的無地自容,她還穿著醫院的病服,在一堆流氓小混混中顯得格格不入。

    隋書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不斷嘟囔著,“完了,完了,我老子非得把我打死了不可,真是晦氣。”

    池煙也低著頭,自己原本好端端的在醫院裏,怎麽就招惹了這個瘟神了。

    隋書忽然伸手拉著池煙的胳膊,“一會我老子要是揍我了,你一定要幫我說說情,別忘了是你讓我飆車的。”

    池煙跟誰說理去。

    就在這時候,隻見一個胡子半白的老頭子進來,手裏拎著拐杖,臉色發黑,眼睛滾圓,跟廟裏的張飛畫像一個樣子。

    池煙嚇得一哆嗦,這人一看就不好惹。

    “你這個雜種!老子都給你趕出家門了,你還給老子惹禍!”說著舉著拐杖就過來了。

    池煙嚇得不輕,但她身邊坐著的隋書已經蹦了起來,大罵道:“哪一個不要臉的,這麽點小事告到你麵前去了,老子弄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