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相逢
  第七十章 相逢

    鮮花盛放,賓客無數。

    五星大酒店內,名流很多,但唯一讓人意料不到的來賓,就是金都。

    新郎的父親馬經理也是喜出望外,他們公司雖然做的大,但對金家來說,就是微不足道,原本想著下了請帖,金家一定會派一個員工過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金家的太子爺。

    馬經理親自作陪,找了最好的位置安排金都坐著。

    金都一身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就在那裏一坐,台子上那長得還像個人的新郎官就成了豬八戒了,底下不少的女孩子都越過桌子看向他,隻恨不得撲過來。

    台上的主持人拍了拍新郎官的肩膀,“大家都看哪呢,咱們的新郎官帥不帥!”

    一雙雙眼睛依舊落在金都的身上,“帥!”

    場麵一度很尷尬,氣的台子上捧著花的新郎官恨不得跳下來將金都給趕出去,沒事請他來幹什麽,自己成了笑話了。

    金都好似什麽都沒有察覺,一臉正色的看著一旁的幾個名流,“大家怎麽都不說話?”

    他就跟個閻王似的在這一坐,眾人誰敢說話,緊張的令人窒息,還偏偏那些姑娘們不知死活的一直往這裏看。

    “嗬嗬嗬,金總這幾日有什麽安排嗎?”新郎的父親馬經理在一旁盡量趕緊賠笑,“這幾天我們幾個朋友想要出海,不知您能不能賞個臉啊!”

    金都一臉正色的道:“我怕你五十多歲的身體,配不上我這張臉,不賞!”

    桌子上的人眉角抽動著,氣氛怪異到令人窒息。

    忽的金都笑了起來,這讓遠處偷偷拍照的姑娘們激動的,手機差點沒掉在地上。

    “我開玩笑的,大家怎麽都不笑!”金都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幾個人笑了起來,比哭還難看,再看金都的時候,他正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喉結滾動,臉上不辨喜怒。

    此時台子上的主持人已經結束了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拿著話筒,激動的喊道:“讓我們有請新娘。”

    伴隨著典雅的聲音,纖長的燈光慢慢的柔和下來,隻有一束光照在遠處一襲華貴婚紗的新娘子身上。

    金都隻是淡淡的掃過去一眼,卻已經神色大變。

    新娘子身後的伴娘一身裸色的裙子,領口開的很長,露出些許的事業線,一頭卷發散著,濃烈的妝容掩蓋不住她無關的精致。

    魅惑,性感,好似一朵妖豔的玫瑰。

    金都好似渾身的血冷了又熱,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煎熬,記憶中那張靦腆的臉頰與台子上的伴娘的臉交疊,一切真實而又陌生。

    她變了,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個人,比賀言言還不像曾經的那根小山菇了。

    台子上再說什麽他已經聽不清楚了,但就在那個人轉身的時候,一眼還是看見了坐在最顯眼位置上的金都。

    就那麽四目相對了片刻,他心中已經翻雲倒海,而她竟然能平淡的將臉轉過去,好似看見了一個陌生的人。

    她就那麽從容的在台子上給新娘拿著捧花和手套,等儀式結束後,慢慢的提著裙子下了台階。

    金都早就按捺不住,剛要起身,卻看見池煙慢慢的走向了不遠處,她笑容滿麵的坐在一個七八十歲得老頭子身邊,任由著對方將她攬在懷裏,然後在她細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強迫著自己相信,那個女人絕不會是池煙。

    “他是誰?”金都的目光越過眾人,如尖刀一般落在了那滿頭銀發的老人身上。

    “他啊,家裏是做酒店生意的,叫馮武,跟我也算是老朋友了。”馬經理滿臉疑惑的看著金都,似乎不大明白他為什麽會專門問他。

    金都緊緊的抿著好看的唇瓣。

    “那他身邊的就是他的新歡了吧!”桌上的其中一個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來,“這種女人最不知廉恥了,找這種老頭子,還不都是為了錢。”

    “誰都知道他早就不行了,那些新歡擺在身邊也就是花瓶,充門麵而已。”

    “哎,你們別說,這次老頭子好像動了真感情了,聽說要結婚什麽的,還不就是找個姑娘給自己養老送終。”有人竊竊私語,“你們說這個女人……”

    說話的人忽的大叫一聲,“誰踩我腳,啊!”

    說完他猛地將自己的腳從桌子底下抽出來,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眾人也是瞠目結舌,滿桌子的人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金都隻是拿著酒杯,臉色陰沉的可怕,周圍的人更不敢再說話了。

    很快婚禮就結束了,按照流程,伴娘要跟著新郎新娘子來敬酒,隻要負責倒酒就可以了。

    新郎官臉色不大高興的給幾個人敬酒之後,又拉著自己的新媳婦走到了金都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道:“沒想到您會來,多謝多謝!”

    金都背著光,臉色隱晦不明,隻是手裏的酒杯已經空了。

    池煙慢慢的走了上去,拿著紅酒瓶,熟稔的往他麵前的酒杯裏倒著,他坐著,她站著,離的那樣的近。

    池煙倒完酒之後,笑的嫵媚,就跟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您請。”

    金都站起身來,舉起酒杯。

    可新娘子卻故意撒起嬌來,說自己酒量不大好,非要池煙替她喝,這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池煙拿過,撩起耳邊的長發別再耳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很快桌子上的幾個人都敬完了,池煙去了另外一桌。

    新娘子正跟客人說話,她感覺自己藏在禮服裏的手機在震動,便將酒杯遞給了新娘,“我出去接個電話。”

    新娘子老大的不高興,“你怎麽回事?找你當伴娘還不是因為你酒量好,你居然敢半路撂挑子。”

    池煙不再理會她,知道她電話的人不多,但打過來的一定是最重要的。

    她走出宴會廳,外麵一片寂靜,那種讓人恐懼的沉寂。

    一看來電顯示,她瘦弱的肩膀不可控製的哆嗦了一下。

    才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媽媽,媽媽,我生病了,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