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離開
  第五十四章 離開

    池煙不敢回答母親的問話,生怕一開口就泣不成聲。

    “媽,我打算帶池煙出國,拿著戶口本是要辦證件的。”宴冬易將池煙拉到自己的身後,“希望您能允許。”

    吳梅臉色頓變,看著池煙,“你怎麽想的?”

    池煙趕緊跑到吳梅身邊,生怕她再犯了病,“我們已經結婚了,媽您別生氣好不好,我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吳梅氣的拿著拳頭狠狠的往她身上拍,滿是皺紋的臉上,遍布淚痕,“嗚嗚嗚,白養你這麽大了,你連你媽都要丟下嗎?你在國外受委屈了怎麽辦?你找誰給你做主。”

    宴冬易趕緊道:“媽,我不會讓她受苦的。”

    吳梅什麽話也不說,直接進了屋子,半天也不出任何的聲音,池煙和宴冬易隻能在外麵等著。

    原本答應晚上吃的餃子也沒有做,直到晚上,池煙才敲了敲吳梅的門,“媽,我給您煮了麵,您吃點吧。”

    良久吳梅才慢慢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然後走到餐桌前,慢慢的坐下。

    “你們兩個也坐下。”

    池煙和宴冬易兩個人也坐在了她的對麵的椅子上,飯桌上卻是良久的沉默。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

    “這幾天吧,有個國際著名的畫家想收宴冬易為弟子,想要帶著我們一起離開。”池煙慢吞吞的說,“這兩天就辦手續去。”

    吳梅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將攥在手裏的東西給了池煙,“這是媽的一點積蓄,國外什麽東西都貴的很,你別受委屈了。”

    池煙潸然淚下,“媽。”

    吳梅強擠出一點微笑,“今晚你們兩個就在家住吧,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吃完飯池煙去廚房裏把碗筷洗了,回到房間的時候,宴冬易已經洗完澡了,正坐在床上發著消息。

    池煙見他眉宇緊鎖,便有些擔憂的問,“怎麽了?”

    “沒事,是我正跟溫德森先生聊天,我說帶著你一起去,他好像不太高興。”宴冬易聲音有點淡,“我已經在勸他了,沒事,你別擔心。”

    池煙生怕溫德森不喜歡自己,不免有些擔憂。

    宴冬易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見她的圍裙還沒有摘掉,便想著要提醒。

    他笑的和煦,“你是不是胖了?看著你的腰粗了一點,不會是懷孕了吧。”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這可是個禁忌的話題。

    池煙良久才艱澀的扯出一個笑容來,“不可能的,我一直有吃藥。”

    她的避孕藥從網上買的,花了九塊九包郵,因為舍不得買藥店裏的。

    說完她尷尬的跑到浴室裏洗去身上的油煙味,等她出來的時候,見宴冬易已經躺在床上了,手機已經放在了床頭櫃上了。

    他見池煙來了,便說,“溫德森先生已經答應了帶著你走,他還介紹了一個華裔的房東給咱們,等過去的時候咱們也能安定些。”

    池煙心中的忐忑減少了一些,笑著道:“看來那個溫德森先生一定是個好人。”

    她不經意間慢慢的走向雙人床,明 明心底緊張的要死,卻還是慢慢的躺在了他的身邊。

    宴冬易淡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已經是夫妻了,似乎已經沒有了這麽多的顧忌。

    他慢慢將她摟在懷裏,然後便吻在了她的臉頰上,滾燙的氣息讓她的耳根緋紅。

    池煙慢慢的伸手去環住他的脖頸,將自己滾燙的唇湊過去,她似乎知道了要怎麽撩撥。

    然後忽的宴冬易停止了一切動作,那雙淡色的眸子裏溢滿了憤怒,“是不是他教你的?”

    所有的溫柔褪去,隻剩下一片狼藉,“沒有。”

    宴冬易已經轉過身去,“關燈,睡吧。”

    池煙爬起來關了燈,回來的時候腳趾踢到了床腳,疼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愣是沒發出一點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身邊已經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池煙壓著心底的痛楚,她原本以為破鏡能重圓,卻不知一切都是假的而已,他終究還是嫌棄自己髒了。

    第二天宴冬易便帶著池煙回了自己的家裏,當聽聞池煙和宴冬易沒有離婚之後,胡砂氣的差點沒死過去。

    宴冬易說自己要出國的事情,那對夫婦比吳梅反應還激烈。

    他們原本就反對宴冬易學畫,這下氣的夫妻二人要敢他斷絕關係。

    宴冬易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父母鬧得這麽天翻地覆,最後宴冬易帶著池煙從家裏離開的時候,手裏還有一份已經簽好的斷絕關係證明。

    …………

    濱市,一切如舊,全國數一數二大城市,人們西裝革履,好似遍地是金銀。

    金都很忙,甚至比以前還忙了,剛投資了一家公司,今天是要上市的日子,手底下的人都忙的不可開交,連金都自己也要去新公司去視察。

    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領導陪同著,金都已經見慣了人們低頭哈腰的樣子,也沒有多大的興致,隻是按照流程在會議上發表講話。

    然而就在他演講到一半的時候,孫炤匆匆忙忙的進來,在金都的麵前說了幾句話之後,金都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然後丟下一堆人跑了。

    眾人還從未見過金都如此倉皇失措的樣子,還以為他那樣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會沉穩淡定的開會。

    等金都和孫助理來到機場的時候,臨近去佛羅倫薩的航班登機隻差二十分鍾了。

    金都在路上已經將孫炤罵了一路了,孫炤也是滿肚子的委屈,“我也是剛打聽到的消息,幸虧還來得及,說不定您還能見池小姐最後一麵了。”

    要不是他在開車,金都也一定讓他滾蛋。

    “池小姐和宴冬易也不接您的電話,也不回您的消息,您還專門巴巴的過來,真是脾氣好。”

    金都一腳下車,連車門也沒來得及關,孫助理叫苦不迭,後麵的車還狂按喇叭。

    池煙還是第一次出國,她一個人緊張的坐在候機大廳內,可偏偏的宴冬易不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