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坦白一切
  第五十章 坦白一切

    池煙從浴室裏出來,濃妝豔抹的臉蛋被洗的幹幹淨淨的,濕漉漉的頭發緊緊的貼在細白的脖頸上。

    窗簾沒有拉上,窗外是霓虹閃爍,美不勝收。

    金都已經換上了睡袍,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池煙緊緊的咬著嘴唇,沉默了幾分鍾,然後慢慢的上了床,一點點的爬到金都的身邊,像是一隻貓兒一樣,蹭到了他的身邊。

    金都卻忽的睜開了眼睛,一把將池煙從自己身邊推開,寒著臉道:“為了他能做到這種地步,你可真是能屈能伸,不好意思的很,我現在對你厭煩了。”

    池煙咬著發白的唇,像是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你幫幫宴冬易吧,我不想毀了他的前途。”

    金都沒有理會她,轉身睡了過去。

    良久金都轉過頭來滿臉不耐煩的說,“去外麵沙發上睡,翻來覆去的,吵的我睡不著。”

    池煙臉色蒼白,默默的從床上爬起來,手裏還抱著一個濕漉漉的枕頭,往外麵的沙發上走去。

    床上的被子是雙人被,金都是絕對不會分給她的,她隻能蜷縮在沙發上,半幹的頭發成一團亂麻。

    沒想到池煙走後,金都更睡不著了,熬了一個小時,才不耐煩的起身。

    他打開床頭燈,隱約能看見外麵的池煙,她在沙發上擠成一團,連睡覺都是那麽的不踏實。

    小小的她永遠都是那麽的心疼。

    金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轉身進了浴室裏,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頭發,然後找出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睡夢中的她翻了個身,睡得踏實了。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她的臉,哢嚓的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就是這樣她都沒有醒,看來真的是一路顛簸累壞了。

    照片中的池煙側躺在沙發上,枕著雙臂,漂亮的長睫在臉上留下大片的暗影,美的驚人。

    金都沒有半點的困意,走進書房裏,隨便拿了本書。

    酒店裏的書五花八門,他正好拿著的是一本心理測試的書,隨手翻開,為了打發時間,真的做起了選擇。

    他測試的是感情問題,一步步的下來,竟然耗費了他半個小時,最後他修長的手指落在最後的結果上麵。

    你很愛她。

    金都霍然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凸,一把將手裏的雜誌狠狠的砸了出去,“寫得什麽玩意兒,一點也不準。”

    在沙發上睡著的池煙如受驚的小鹿,猛地坐起身,隔著玻璃門看見金都在書房裏,然後穿上拖鞋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金都的眼底是無盡的憤怒和掙紮,看見她的時候更沒有什麽好氣,“不幫,別在這裏廢話,懶得理你。”

    池煙一步步的走到書桌旁,如同一個談判者,已經有了資本,“我跟宴冬易離婚,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確實是金都想要的,但此時他卻愣住了,“你說的是實話?”

    “這已經不重要了。”池煙沒有眼淚可以流了,“你那個好弟弟已經將咱們之間的關係說了,否則你以為他為什麽會動手。”

    池煙或許經曆了太多了,身上已經沒有那種崩潰和絕望了,隻有平靜,“以後我也不會被你威脅了。”

    金都的血一下子涼了。

    “你沒事吧。”連金都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的緊張。

    “其實我和宴冬易早就格格不入了,我滿身汙臭,他一身光明璀璨,我不想一輩子成為他的汙點。”池煙扯出一個笑容,“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領結婚證了。”

    ………………

    濱市,卻是一場腥風血雨。

    胡砂在接到兒子打人的消息之後,直接坐著夜間的航班來了濱城,連在外經商,一直不著家的宴冬易的父親也匆匆趕了過來。

    夫妻兩個得知了一切,胡砂直接當場暈過去了。

    民警給他們看了當日咖啡店的錄像,雖然聲音不清楚,但確實是因為池煙動的手。

    而且胡砂還知道兩個人瞞著自己結婚的事情。

    宴冬易的父親趕緊想著將自己的兒子撈出來,但得知對方權勢太大,也是走投無路,誰知在他們絕望的時候,他們接到電話,讓他們第二天去領兒子。

    胡砂在看到兒子的時候,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自己的兒子滿臉的胡渣,像是蒼老了十歲,雙眼無神好似枯木,一切的光都似乎被掠奪走了。

    他看到胡砂的第一句話,“池煙呢?”

    胡砂氣的崩潰大哭,“你這孩子是魔怔了,誰知道那個女人跑到哪裏去了,沒事你娶個掃把星出來,嗚嗚嗚……”

    一旁的宴父還算鎮定,帶著母子兩個打車回到了宴冬易的住處。

    胡砂一進屋便坐在沙發上哭,宴父在一旁安慰,又氣的罵宴冬易不孝順。

    “沒想到那個女人還對你這麽糾纏,當初在咱們家裏幹了那麽不要臉的事情,現在還有臉跟你結婚。”

    宴冬易不知道這段過去,錯愕的問,“她怎麽了?”

    “當初想著你年紀小,怕你想多了,沒敢告訴你。”宴父歎了口氣,“你還知道你高考之後咱們家裏保險櫃被盜的事嗎?”

    宴冬易臉色一僵,“不是報案了,後來找回來了嗎?”

    胡砂冷笑,“是那個小毛崽子偷的,當初給她留了臉了,還以為她沒臉再出來,誰知道還是個有心計的狐狸精。”

    宴冬易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絕不會撒謊的。

    “沒錯,當初還留了案底呢,不信你可以去查。”

    宴冬易一路上都在打池煙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他打金都的,依舊如此。

    最後他撥通了孫炤的電話,上來就是一句,“他呢?”

    孫炤正在海南給金都處理扔下來來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直接說,“小金總和池小姐早上一起上了飛機,過兩個小時該落地了。”

    宴冬易忽然覺得天塌地陷了一般,眼前的景物幾乎虛空,甚至連胡砂的罵聲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