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來見我
  第四十章 來見我

    地中海臉都氣歪了,見過早戀的,沒見過這麽明目張膽的,當機立斷,“不行。”

    然後他就一直觀察著這個尖子生,發現她一下課就往宴冬易那裏跑,甚至他打籃球的時候,她還在一旁站著大聲的念單詞。

    地中海旁敲側擊了幾回,這姑娘就跟聽不懂一樣。

    然後就在第一次月考之後,這姑娘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池煙輕而易舉的得了全校第一,誰知在成績單發下來的時候,她嚎啕大哭,驚動了不少師生。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考了倒數第一呢。

    然後就在下午的頒獎台上,她舉著獎狀,雙眼通紅,滿臉淚痕的合了照。

    這也不怪池煙,宴冬易的成績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要是胡砂看見了,隻怕得讓她把之前做家教的錢還回來,她能不傷心嗎?

    地中海看著成雙入對的兩個人,笑著道:“那天我還是從同學口中得知你們兩個的情況的,等我去班裏的時候,你小子正低頭哈腰的跟人家道歉呢,就差跪榴蓮了。”

    宴冬易笑了起來,“以後跪,我們今天領證了。”

    地中海點了根煙遞給宴冬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這得意勁兒,去學校超市給我買點喜糖吧,以後也沾沾你的福氣。”

    雖然是開玩笑的話,宴冬易還真的去超市買了兩桶棒棒糖,讓地中海給辦公室的老師們分一份,然後剩下了幾個給了池煙。

    地中海下節課有課要上,便讓池煙和宴冬易一起逛逛。

    兩個人在操場上走,隨手剝開一根棒棒糖,正要遞給宴冬易,忽的聽他笑著道:“沒想到金都愛吃這玩意兒,回去給他也買兩桶。”

    池煙忽的感覺心底有點煩躁。

    吳梅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就好了,池煙親自去給她辦了離職,讓她以後就在家待著,什麽重活都別幹了。

    吳梅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跟宴冬易結婚了,以後也不會缺錢,也答應了下來。

    池煙和宴冬易是坐飛機回濱市的,宴冬易也沒有讓胡砂去送他,兩個人一起在機場見麵,一起上了飛機。

    池煙開是第一次坐飛機,雖然是頭等艙,還是有點怕。

    宴冬易一直拉著她的手,跟她說著話。

    “我媽給我了不少的錢,夠咱們買房子了,你想要什麽樣子的,不過得大一些,我得弄個畫室。”

    池煙還是覺得一切美好的不真切,就像是建在層層雲上的城堡,隨時都能坍塌。

    宴冬易說著說著有點困了,閉上眼睛,隨口道:“剛才登機的時候,金都給我打電話了,說讓你記得他的事情,你們有什麽事情啊。”

    他不過是隨口問出的,甚至不在意回答,可她的心裏已經一陣狂風驟雨了。

    “他給了我媽一箱子錢,我存上了,我說要還給他的。”池煙隻能想出這一個借口來。

    “嗯。”宴冬易歪著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池煙卻根本無法入睡,直到兩個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她恨不得掉頭回去。

    宴冬易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她從機場走出來,然後轉頭看著池煙問,“今晚去你那裏睡,還是去我那裏?”

    池煙臉頰漲的通紅,不說一句話。

    宴冬易故意逗她,“咱們都結婚了,沒有什麽顧忌了,等咱們的孩子出生了,帶到我媽的麵前,看她還能說什麽。”

    池煙隻想著金都那裏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回去吧。”

    說著給宴冬易叫了一輛出租車,親自將他的行李箱放到了後備箱,“我一會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宴冬易笑了笑,“你這丫頭害臊成什麽樣子了,我不逗你了。”

    看著宴冬易坐著的出租車越來越遠,池煙心裏的弦還在緊緊的繃著,似乎預料到什麽事情會發生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輛漆黑的車停在了她的麵前,旋即車窗落了下來,正是那些天給她送飯的孫助理。

    他笑嘻嘻的跟池煙打了一個招呼,“池小姐,上車吧,我家金總在酒店等您呢。”

    池煙依舊想要垂死掙紮,“有什麽事情非要去酒店嗎?真的不太方便,要不去飯店吧,我請他。”

    孫助理卻收斂起了笑容,“池小姐,您別再耽誤時間了,我家小金總脾氣可真不大好,最不喜歡等人了。”

    池煙咬了咬牙,還是坐上了車。

    漆黑的車在路上行駛著,昏黃的夕陽照在高樓大廈之中,壓抑而又淒涼,好似整個城市都在被焚燒一般。

    “池小姐,您看見旁邊的紙袋了嗎?那是金總給您的衣服,讓您換上。”孫炤似乎對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了,“前麵有超市,我去買包煙,時間可能久一點,您不用著急。”

    池煙錯愕的打開一旁的紙袋,如燙手的山芋一般將紙袋扔開,“我不穿。”

    是那天釀成大錯的時候她身上穿的裙子,顏色款式都是一模一樣的,那是她剛來的第一天宴冬易買給她的,很貴,但她回去之後還是扔進了小區的垃圾桶裏。

    孫助理停下車子,笑嗬嗬的道:“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我家金總說了,您要是不換,他說要給宴冬易發什麽東西,要不我現在打電話告訴他。”

    池煙眼圈含著淚,“我要先去一趟銀行。”

    全市最頂級的酒店,地上鋪著的毯子繡著繁瑣的花紋,走廊上掛著一幅幅奇形怪狀的油畫,麵目猙獰,五官扭曲,實在沒有什麽美感。

    池煙手裏抱著沉沉的袋子,一步步的往前走,單薄的背影有點可憐。

    她身上的長裙卻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細白的肩膀微微的縮著。

    終於她還是慢慢的叩響了那個房間的門,“我來了。”

    “進來,門沒有鎖。”

    池煙一步步的走了進去,卻見金都正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交疊,就那麽平靜的看著她,但她卻覺得毛骨悚然。

    “這是你給我媽的錢,全部都在這裏了。”池煙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有住院的時候借你的錢,冬易已經給我的,你數一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