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沉痛的過去
  第二十九章 沉痛的過去

    “咚咚咚……”

    池煙剛吃完剩飯,正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裏挪,嚇得手裏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來不及撿,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去看。

    竟然是金都。

    池煙根本不想開門,總覺得今天的金都舉止怪異。

    外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然後是冰冷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開門,我就給宴冬易打電話,他讓我好好照顧你的,我會親口告訴他,你對我避而不見,他要是問原因……”

    池煙還是將屋門給打開了。

    “事情我已經跟你的助理說清楚了,希望我們以後互不打擾……”池煙的目光落在他手裏拎著的飯袋上,“我不會吃你的飯的。”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金都手裏的飯菜已經落在地上,但旋即那隻手卻已經扣住了她的下巴,往後按了下去。

    她的身後就是鞋櫃,上麵擺放著幾個玻璃擺件。他用胳膊一掃,全部劈劈啪啪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下一秒她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了鞋櫃上,旋即整個後背全部貼了上去,雙腿懸空著,姿勢也十分的狼狽。

    她拚命的去拽他扼住她下巴胳膊,但卻無異於蚍蜉撼樹。

    池煙的雙眸中滿是惶恐,嘴唇翕動著,艱難的說著,“放過我好不好,我害怕。”

    “是我該求你們放了我。”金都的聲音裏充滿了痛苦,“我對你們還不夠好嗎?為什麽就這麽嫌棄!”

    池煙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但她此時就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隻能垂死掙紮,但連那“嗚嗚”的求救聲,都可笑至極。

    終於他粗暴的將她放開,那漆黑的瞳仁中,竟隱約有一抹的濕漉。

    “把飯菜吃了!”

    池煙死裏逃生,跌坐在地上,還保持著仰頭的姿態,頭頂上的掛燈搖搖晃晃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是案發現場。

    “好,我吃!”池煙撿起地上裝飯的袋子,都顧不得去餐桌,跌坐在玄關處大口大口的喝著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餓死鬼投胎。

    粥喝完了,她又開始吃那幾道涼菜,又酸又鹹的,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多難吃。

    金都走了過來,伸手拿了一個桃子,遞到了她麵前,“吃了它,我馬上就走,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池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知道吃下去的後果,卻還是咬牙接過,大口大口的咬了起來。

    金都自嘲一樣的輕笑,“你們都一樣。”

    …………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池煙還蜷縮在床上,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

    房門已經被反鎖了,但門口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她都會嚇得渾身發抖。

    “嗡嗡嗡……”

    她手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嚇得差點掉下床去,等看清楚來電顯示之後,淚水頓時在眼圈裏打轉,趕緊接通了電話。

    滿肚子的委屈,要是不發泄出去,她真的會瘋掉的。

    “冬易,金都他……”

    “金都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頭的宴冬易聲音很複雜,“我剛從深山裏出來就看了熱搜,但他的電話一直也打不通。”

    池煙所有要說的話都被噎在了喉嚨裏。

    “什麽?”

    “他的事情我原本不想跟人提及的,但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網上傳的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信,那都是假的。”宴冬易歎了口氣,“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池煙根本不想聽,可電話那頭的宴冬易已經說了起來。

    他和金都念的是同一所大學,又都是金融專業,兩個同樣優秀的人,總是會互相吸引,注定會成為朋友。

    那時候的金都可謂是天之驕子,不知多少女生的暗戀對象。宴冬易也長得不俗,兩個人在一起總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還有一些無聊的八卦。

    但金都卻渾然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宴冬易有一個自始至終忘不掉的初戀,就在老家,也不知道多牛,能把宴冬易給甩了,還給弄出情傷來了。

    宴冬易也以為金都這樣的人將來定然會一帆風順的,將來子承父業,必成大器。

    然而一切卻在大二那年的暑假戛然而止。

    那年宴冬易突發奇想的要去深山畫風景,還要跟幾個相識的驢友,金都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了兩個星期。

    等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宴冬易跟以前一樣,去金家蹭吃蹭喝。

    誰知在看見金都她媽媽的之後,後來半個月都吃不下去飯了。

    以前宴冬易知道金都的母親經常整容,每次見都能換一張臉,但也是越整越漂亮,誰知這一次卻栽了,整容失敗了,那張臉徹底毀了。

    他記得那天的金都也呆住了,看著那女人良久,才慢慢的叫了一聲“媽!”

    後來的事情宴冬易也是略知一二的。

    金都的母親對整容的事情更加的瘋狂,甚至連醫生都不敢給她再動刀,她竟然瘋癲到自己在家往臉上鼓搗。

    後來的金都為了照顧他媽媽,幾乎是停學的狀態。

    最後他們的導師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要宴冬易來找金都回去念書。

    然而等他再次見到金都的時候,卻是在醫院裏,宴冬易竟然差點認不出他。

    金都瘦了很多,身上的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毛衣,眉目緊皺,五官明明一樣,卻似變了一個人。

    那天醫生撩開金都的毛衣,裏麵全是猙獰的疤痕,一片一片的被燙傷的,將幹淨的皮肉硬生生的毀掉。

    “燙的,整整一大鍋粥,我親自給她熬的!”金都的臉上帶著朦朧的光影,“她全倒在了我身上,還說永遠不會吃我做的飯。”

    “你怎麽不躲?”宴冬易一個大男人差點沒當場落淚。

    “沒必要!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