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種事情,田宓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領證也是很重要的,於是第二天,被人早早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情並不壞,甚至帶著期待。

    她一邊套衣服一邊問:“這會兒才五點多,是不是有些早?”

    “不早了,等出發的時候差不多六點,再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了縣城剛好可以領證。”

    田宓“唔。”了聲,開始扣扣子:“咱們怎麽去?”

    “早上晨練的時候,我去找汪旅借了車。”婁路回去抽屜裏拿了襪子要給妻子穿。

    田宓縮回腳:“別急啊,我自己來。”

    婁路回清咳一聲:“我不急,那我先去把早飯熱一下。”

    還說不急呢,見男人幾乎是落荒而逃,田宓好笑之餘,也加快了速度。

    早飯是婁路回借車的時候,順便在食堂買的。

    等田宓梳洗好後,男人已經將早飯熱好了。

    她坐到桌邊,看向神清氣爽,明顯心情很好的男人,情緒忍不住也飛揚了起來:“你幾點起來的啊?”

    “起床號響之前。”其實心裏頭太興奮,根本就睡不著,一整夜也隻眯了一會兒。

    “唔,咱們借了汪旅車子好幾回,沒事吧?”

    “沒事,結婚是大事,部隊裏遇到結婚的都會借,算是不成文的規定吧,我已經請朋友幫忙尋好酒了,到時候送汪旅一瓶。”

    小夫妻倆邊吃邊聊,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話題,想到哪說到哪,氣氛很是溫馨。

    臨出發時,婁路回換上了新織的毛衣,見妻子看過來,他解釋:“領完證去拍照片,給兩邊父母寄過去。”

    總不能連兒媳/女婿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吧。

    田宓指了指他身上的毛衣,遲疑問:“你,打算穿毛衣拍?”

    婁路回清咳一聲:“你不是說好看?”

    田宓,“是很好看,你長的好,穿什麽都好看,唔,我們可以多拍兩張嘛,你穿軍裝的,穿毛衣的都拍。”

    起碼老丈人肯定更喜歡軍裝的回回。

    雖然被小妻子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婁路回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他還將身上那件半舊的軍裝也給換了下來,穿上了結婚那天穿的嶄新軍裝,就連襪子也特地換了新的,可謂是細節感滿滿。

    這讓完全沒想過特意打扮的田宓心虛了一下,為了表示自己對於領證的期待不比男人少,她也換上了軍裝,又編了個好看的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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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的結婚證跟後世的獎狀很像,連照片都不需要。

    當兩人揣著結婚證上車的時候,田宓都還有些不真實感。

    怎麽說呢?就是,太快了,感覺就敲個章,簽個字就完了,根本沒有具體核實什麽信息,這要是被旁人冒名了,得多窒息?

    “怎麽了?”將妻子送上副駕駛,關門時,見她表情有些恍惚,婁路回不解問。

    田宓搖頭:“沒怎麽,咱們現在就去拍照嗎?”

    “對,你冷不冷?這會國營飯店應該還有早飯供應,要不要去吃碗麵暖暖身子?”

    “我不餓,也不冷,你餓的話,我就陪你去。”

    “我也不冷。”結婚證都拿到了,婁路回這會兒從裏到外都熱乎乎的,哪裏會冷?

    這要不是在外麵,他都想抱著妻子好好親一親。

    當然親是不可能的了,不過等坐上駕駛座,他終是沒忍住,笑著伸手輕輕捏了下妻子柔嫩的臉頰,才驅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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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8點,天光已然大亮。

    但白茫茫的晨霧依舊繚繞著,汽車再次啟動後,緩慢穿過尚未完全蘇醒的小縣城。

    田宓時不時的伸手擦一下車窗裏麵的霧氣,哼著小曲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窗外的景色。

    就在她以為得開上個十幾分鍾時,男人突然踩了下刹車。

    “這麽快就到了?”田宓探頭往外看。

    “還沒,這裏是廢品站,我過去尋點好木料。”說著,婁路回看向妻子:“下麵髒亂,你在車上等我?”

    “我也下去走走吧,坐著冷,不過尋木料做什麽?”田宓開了車門跳下車,好奇的打量著不遠處的廢品站。

    婁路回鎖好車,領著妻子往廢品站裏走去:“結婚證放久了容易壞,來找幾塊黃花梨或者紫檀的好料子,回去弄個相框,再劃一塊玻璃,這樣封起來,能保存久一點。”

    心意挺好的,就是,“要不,盡量找黃花梨吧。”紫檀的顏色做相框,這裏麵要是再放上照片,怎麽看怎麽怪異。

    婁路回不知道妻子心中的吐糟,一口應了下來:“好!”

    “話說,黃花梨好找嗎?不是說很貴嗎?”

    “早些年值錢,現在沒什麽人家敢用,都劈了當柴火燒了。”

    這可真是,暴殄天物。

    當然,肉疼歸肉疼,太過紮眼的東西,田宓可不敢伸手。

    再說,有了金手指,再去淘幾塊上好的玉石,她已經很滿意了,人不能太貪心。

    最終,婁路回花了7毛錢,在廢品站買了一張破椅子,椅子腿都折了兩根的那種。

    好在材料的確是黃花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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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攏共拍了3張,全部是合照。

    當然,衣服也換了三套,田宓想,他們兩口子定然是照相師傅少見的矯情。

    但她家回回想要穿毛衣、軍裝、軍大衣各拍一張,她也樂意配合。

    誰讓男人一門心思想要證明他既不老也不醜呢。

    照片拍好後,婁路回給了臉色不大好的照相師傅一把糖果,又跟人聊了幾句,等人笑嗬嗬的,才拿了單據,約好一個星期過來取照片。

    回去的路上田宓好奇:“一個星期後還要再來一趟嗎?”

    “不用,快過年了,家屬院裏肯定有人來縣城買東西,請他們帶回來就成。”

    也是,田宓突然覺得,往後去鎮上或者市區,幫家屬院的軍屬們買東西,也不是那麽難熬了,畢竟這不就麻煩上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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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泳訓練時間,上午10點到下午4點為宜。

    回到部隊,去大姐家蹭了頓飯後,田宓就又惦記上了。

    見狀,婁路回也不故意為難她,休息了半小時,便回家準備衣服、毛巾、拖鞋等必備物品出發。

    田雨不放心,非要親眼看看妹妹的水平,也跟了上去。

    最後,由田宓抱著小胖丫,婁路回拎著個大包裹,一同往訓練冬泳的地方出發。

    家屬院裏參加的家屬不止田宓一人,還有二團政委家的嫂子,叫趙琴,是本地人,有好幾年冬泳的經驗。

    她參加比賽跟田宓一樣,並不是衝著獎品去的。

    隻不過田宓是為了海底世界,趙琴則是單純的喜歡,屬於一天沒遊就缺了點啥的上癮型選手。

    也因為她喜好特別,有空就往水裏鑽,不怎麽跟其他軍屬接觸,導致她在家屬區幾乎如同隱形人般的存在。

    倒不是旁人故意孤立她,實在是想跟她玩兒,也得找著人不是?

    所以,當趙琴得知田宓也要參加冬泳比賽時,那簡直,還沒見麵就將之已經引為了知己。

    這不,田宓一行人剛出現在冬泳訓練區,她就熱情的迎了過來,就連不少戰士都騷動了。

    知道婁團長家的嫂子要參加是一回事,但當她真的出現,還是叫人有些難以置信,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來這裏訓練的戰士們多是冬泳愛好者,平日裏也喜歡下水活絡活絡身體,比賽日子定下來後,更是一天也沒落下。

    他們都知道田宓曾經下水救人的英勇事跡,畢竟表彰大會都開過了,定然做不得假。

    但,大多人並沒有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道當時是個什麽情況,這會兒見到人居然真要參加冬泳,大部分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是礙於婁路回的麵子,不好將質疑說出口罷了。

    隻不過,探究的姿態卻豎立的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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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熱身準備差不多的趙琴,已經跟田宓姐妹倆聊了起來。

    田雨跟她還算有些交情,便主動為兩人介紹。

    趙琴三十出頭,很是愛笑,瞧著極為爽朗的樣子,一頓熱情的歡迎詞過後,還感慨了句:“,妹子,你也喜歡冬泳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往後還能有個伴兒,省的有些人亂嚼舌根。”

    田宓一邊做著熱身,一邊笑回:“這有什麽亂嚼舌根的,就是遊個泳,他們也就是不了解冬泳,就像我大姐,一開始也不願意我過來,我可是磨了好久呢。”

    “少告狀,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田雨一手緊緊牽著果果,一手戳她腦袋。

    田宓嘿嘿笑著閃躲。

    見她們姐妹鬧騰,趙琴也哈哈笑出聲:“你說的對,他們就是不懂,我差不多熱身結束了,先下水了,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就喊我。”

    田宓也沒客氣,笑道:“行,嫂子先去,有事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嘿,你這姑娘性子爽氣,嫂子喜歡。”說著,趙琴直接脫了外麵的大衣,露出了裏麵的連體泳衣。

    看清楚對方身上的泳衣時,田宓整個人都懵了。

    世人大多都有慣性思維,她也一樣,總以為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人們也是相對保守的。

    但,事實好像也不是這樣?

    起碼眼前那那所謂的泳衣,有些突破了她的認知,這,連胸貼都沒有嘛?那什麽瞧的一清二楚的,是不是有些奔放了啊?

    怪不得回回昨天臉黑成那樣。

    作者有話說:

    那個年代的人泳衣,有的保守,但有的是真奔放,我查到的資料上,最誇張的,是用紗網做的泳衣,你們懂得,半透明,上下都半透明,關鍵大庭廣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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