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會哭的雪人
  第8章 會哭的雪人

    “東西?他會這麽好心?”想起剛才將她拒擋門外,還有那隻藏獒,蘇以凝頓時緊張了起來。

    張伯繞了幾條廊,打開紅木雕花門,沒有意料之中的寒風襲過,外麵的景,讓蘇以凝瞪大了眼。

    半人高的雪人,胡蘿卜做的鼻子,黑色小球的雙眼,還有那個垂下去的嘴巴,粉色的帽子在落雪中染上一層白色。

    張伯為唐祁禦說話,“爺一向很好,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聽許楓說,爺今天是軟了心的,那人隻是受了點皮外傷,這不,今兒一回來,就親手做了這個雪人。”

    唐祁禦是一個潔癖十足的人,當看到他在搗鼓這玩意的時候,張伯驚呆了下巴。

    蘇以凝撇撇嘴,低聲道。“什麽不善表達,就是在給他找借口,他分明是霸道不講理,隨意打人的混蛋。”

    “夫人在說什麽?”

    張伯沒聽清楚。

    蘇以凝一愣,違心道,“雪人,很好看……”

    她可不敢將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張伯是唐祁禦的人,她可不相信張伯不會去告密。

    她怕死,她惜命!

    “隻是夫人還要離你那個老師遠一點,爺眼裏容不得沙子……”

    張伯沒多想,繼續說道,但看了看時間,突然道,“爺要喝茶,夫人您看……”

    張伯欲言又止,蘇以凝警鍾頓起,看什麽?

    “啪!”的一聲,二樓傳出摔東西的聲音,一行人接連被趕出了書房。

    蘇以凝明白了,她這是要被人拿起來當槍使了?立即搖頭,“不行不行,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蘇以凝: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沒跑幾步,剛下來的許楓像是得到張伯的暗示,現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以凝在眾人威逼利誘下,走到了書房門口,透過門縫看見裏麵的慘狀,蘇以凝軟了腿。

    “我先去換件衣服……”

    張伯他們挑眉一笑,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禦爺不會嫌棄的。”

    他不嫌棄我嫌棄啊!

    “張伯!”

    書房再次傳出聲音,嚇得張伯後背冷汗直冒,求天求地,不如求麵前這位夫人,“夫人,您就行行好,我年紀大了,我心髒病,經不得嚇。”

    許楓看著說得一臉胡話的張伯,他有心髒病,怎麽沒人知道?

    張伯看見蘇以凝有些動搖,打開書房的門,將蘇以凝推了進去,許楓見勢,也將手裏的文件塞進了她的懷裏,作出拜托的姿勢,順便將門關上。

    蘇以凝看著緊閉的門,欲哭無淚。

    唐祁禦聽見聲音,並沒有抬眸,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著麵前的文件。

    蘇以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挪到男人的身旁,感覺到異樣,唐祁禦古墨色的眼瞳一縮,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怎麽在這?

    男人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你還知道回來啊?”

    蘇以凝聽著他在對自己發氣,心裏有著丟丟委屈,“這是我家,我不回來,我還能去哪?誰叫你不讓我進來,我怕是南城第一個翻牆回家的女主人。”

    “藏獒好玩嗎?”

    “好玩?”說起那大家夥蘇以凝就來氣,“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見不到我,它太凶了,要吃了我。”

    說完,蘇以凝強擠出眼淚,朝著唐祁禦眨巴眨巴眼睛。

    就這?

    他看不出她的伎倆,他還是唐祁禦嗎?

    男人冷不丁地說了句,“演完了?”

    演?蘇以凝氣得差點翻白眼,一點調調都不懂,看見女生掉眼淚不應該哄的嗎?

    是她跟時代脫軌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還有白天的時候他這麽對自己,她都還沒來得及生氣,他就比她還生氣,什麽道理嘛。

    被人拆穿,蘇以凝也沒心思演了,直接將這次的任務擺出來,“茶是張伯給你的,還有這個,許楓好像急用。”

    唐祁禦挑眉勾唇,大臂攬住她的腰身,蘇以凝坐在他的腿上,“給別人當說客,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蘇以凝如坐針氈,她動一次,男人腰上的手勁就重一份,知道掙紮無果,蘇以凝也就放棄了。

    “我能說什麽?”

    唐祁禦對她的動作很滿意,好心提醒,“安軒……小情人……”

    蘇以凝撇嘴,“他是我的老師,別一個小情人小情人的叫,影響不好,再說了,有你在,我還需要什麽小情人嗎?還是說,你在懷疑你自己?”

    唐祁禦看著她,臉上的委屈勁盡數落在他的眼底,他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麽說。

    說的這麽大膽!

    “還有啊,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打人,他又沒做什麽,萬一你真把他打殘了,我還不得以身相許,替你贖罪,得不償失,不值得。”

    男人墨瞳一沉,單單撲捉到了四個字,“以身相許?”

    “假設假設,沒有的事。”蘇以凝立即認慫。

    慫慫更健康,更健康。

    唐祁禦高傲地說了句,“量你也不敢。”

    “不敢不敢,我膽子小。”蘇以凝憨笑,趁他高興,馬上將文件打開,“勞煩禦爺簽個字,我好回去交差!”

    看著懷裏的小女人殷勤模樣,唐祁禦甚是歡喜,一一照做了。

    看著他落筆處的痕跡,蘇以凝驚歎,不得不說,這家夥的字,真的好看。

    看著事情辦好,蘇以凝在他鬆手之際,離開了他的懷中,抱起文件,“我先走了,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唐祁禦也沒攔她,她在這,他也沒心思處理這一堆的破事。

    蘇以凝一開門,張伯他們像是看見曙光一般,齊齊地看著她,目光灼熱,怪嚇人的。

    蘇以凝將東西扔給許楓後,跑回了臥室。

    ……

    彎月高懸,月色皎潔,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床上正縮成一團的小人身上,除了透出一個小腦袋,其餘整個身子都被被子裹著。

    一個男人的身影悄然走了進來,即便屋內隻有幾道月光,但他還是發覺床上女人的不對勁,觸手一摸,臉色頓沉。

    她發燒了。

    今夜,禦華庭翻了天,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盯著主臥的方向。

    唐祁禦守在床邊,她靜靜地躺在那裏,她長得很美,嬌小的臉型和精致的五官,特別是笑起來時那兩個奪人目光的酒窩,很可愛。

    他撫著她的細膩白皙皮膚的臉龐,長長的眼睫一顫一顫的,像是訴說她此刻的不安穩。

    看著溫度表上的度數一次比一次低,唐祁禦懸著的一顆心,緩緩而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