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擊鼓鳴冤
  第7章 擊鼓鳴冤

    沈思言看完兩個人的反應,真的有被無語到哎。

    “孫掌櫃,您是文人,也是商人,我們打個商量吧。”

    沈思言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手悄悄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幸好她早有準備。

    “這次鋟版我們相當於是雇傭關係,我拿錢你鋟版,書賺的錢我們三七分如何?我七你三。”

    這對他來說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就算書沒有賣出去他也賺了個鋟版的錢。

    “沈小姐,您還是請回吧,孫某做事向來講原則。”

    沈思言:“四六分,你四我六。”

    “……沈小姐何時要?”

    沈思言:???

    不是有原則嗎?

    惹草也驚訝的看了孫掌櫃一眼,孫掌櫃確實很有“原則”,小買賣他絕不會做。

    孫掌櫃假意的咳嗽了兩聲,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三百本,半個月後我來拿。”

    她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寫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完全符合他們的思想,所以隻能先來試試水。

    “三百本……”孫掌櫃沉思了一下,手指不停的在胳膊上敲著,過了一會兒說道:“一本按七文錢來算,三百本便是兩千一百文,將零頭抹去,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她對這裏的物價進行過換算,這裏的一兩銀子大約是現代的一百塊錢,那十兩就是一千。

    沒想到古代純人工印刷,竟然還這麽貴。

    “成,半個月後我來拿書。”沈思言也十分爽快,拿了一錠十兩的銀子交給了孫掌櫃。

    “小姐…”出了書肆,一向沉默的惹草都忍不住要開口說話。

    “嗯?”沈思言已經在暢想她的未來了,沒注意到惹草的表情。

    “小姐,要不,咱還是別寫那東西了吧。”

    惹草在想應該如何委婉的表達出來,如果拈花在就行了,平日裏雖嘰嘰喳喳的,但有事兒她是真上。

    沈思言知道惹草已經誤會了,但她不急著解釋,神秘的笑了笑,就坐上了馬車。

    “去城郊。”沈思言對車夫喊了一聲。

    主仆二人來到郊外的一個茅草屋裏,屋子在一眾茅草屋裏麵很不起眼,裏麵充滿了一股灰塵味,看得出已經很久沒住人了。

    惹草用劍挑開一個草堆,將一個人拎了出來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沈思言:“……”突然間覺得,她現在要抱大腿了。

    惹草跑到外麵不知道從哪找了一瓢水,直接澆到了那人的臉上,那人因受不住刺激立刻醒了過來。

    “趙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惹草巴掌大的小臉,裝的少年老成,劍穩穩的抵在了趙金的喉嚨上。

    趙金嚇得猛一哆嗦:“小姑奶奶,您別殺我,我,我全都知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您別殺我。”

    說話間臉上又多了兩道清晰的淚痕,和濕頭發混在一起,好不狼狽。

    “我看到那天,沈,沈陶猗那天把錢交給我大哥,還給了我大哥一包藥粉,讓我大哥往沈小姐酒裏下藥。

    我大哥害怕事後會生變故,便讓沈陶猗簽了一份契約,然,然後把契約交給了我,這事兒旁人都不知道。”

    趙金躺在地上,麵色嚇得蒼白,生怕一不下心這劍就會刺穿他的喉嚨。

    惹草將那份契約遞給了沈思言。

    沈思言看了兩眼,落款處還有沈府的公章,沒想到趙金他哥也是個做事仔細的。

    “你哥呢?”沈思言問道。

    惹草看著趙金哆哆嗦嗦的樣子便替他回答了:“趙權已經死了,應該是沈懷遠殺的。”

    隨後又冷笑的看了眼趙金:“他也是個貪心的,想憑著這張契約勒索沈懷遠,偶然間被奴婢發現了,不然線索可能就真的斷了。”

    果然,任何發財路都是有風險的。

    很不幸,這人遇到了一個睡著覺就穿越的她。

    隻能說,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成了,綁了他去衙門。”

    沈思言踢了趙金一腳,但又隱隱有些擔心,但願不會出什麽變故吧。

    “為何不直接回府找沈懷遠對峙啊?”惹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沈思言恨鐵不成鋼的在惹草腦門上彈了一指:“你笨啊,回府裏再怎麽鬧那都是關起門來沈家的事兒,我雖是沈家的女兒,但沈懷遠好歹占著家主的地位,到時候他抵賴我們上哪找人喊冤去?”

    惹草終於反應過來,認同的點了點頭。

    “還是小姐聰明。”

    沈思言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竟然學會拍馬屁了?是不是跟拈花學的?”

    惹草實誠的點了點頭,又快速搖了搖頭:“拈花確實教給奴婢這樣說,但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沈思言在惹草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她這次穿過來還是有溫情在的。

    京兆府建在西城鬧市區,沈思言毫不猶豫的拿起鼓上的鼓槌開始擊鼓,惹得一旁百姓都來觀看。

    “民女冤枉啊,求府尹大人為民女做主啊。”

    說著又狠狠地敲了兩下鼓。

    不消一會兒就有人走了出來,高聲喊道:“擊鼓者何人?”

    沈思言:“沈連渝之女沈思言。”

    “怎麽是沈思言啊?”

    “聽說她都死了又活了過來。”

    “她這是要告誰啊?是不是沈陶猗啊?”

    不知是誰踢提了這麽一嘴,周圍人的聲音都默契的降了下去。

    沈思言三人被帶到了府衙大堂內,兩側站了兩隊衙兵,手裏拿著胳膊粗的棍棒,沈思言站到中間有種進閻羅殿的感覺,周圍站著一排排陰差。

    “台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告何人?請娓娓道來。”話音一落驚堂木一拍,將周圍的氣氛都收緊了不少。

    沈思言此刻已經倚在了惹草身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民女沈思言,沈府原家主沈連渝之女,今日要告的乃是我的叔父沈懷遠。”

    說著又嗚咽的哭了起來。

    京兆尹:“為何要告?”

    沈思言看了眼趙金,又把那張契約拿了出來,由師爺交給了府尹。

    “回稟府尹大人,幾日前我不幸中毒,大夫無力回天,我不幸身亡。”

    唔,這麽說有點嚇人,沈思言這樣想著又繼續說道:

    “未曾想我命不該絕,又活了過來,我心知我死之事有蹊蹺,便托人去調查,得知害死我那砒霜竟是趙金的兄長趙權買來的。”

    說道這裏,沈思言滿臉怨憤,穩了一下情緒又說道:“但趙權已死,經趙金口中得知原來要害我的竟是我叔父,那張契約便是證據,上麵還有我沈府家主特有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