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歡迎宴
  第二十五章:歡迎宴

    進宮無非也就是那些瑣碎的閑事,幾人瞧著無什麽事,也就相繼離開了。

    鳳傾梧不過是被強行拉進了宮內,本想著一道同鳳北顧回去,沒想到他卻被拉去常椿酒樓喝酒了。

    無奈,她隻好和鳳暉一同回去。

    可她卻也未曾想到,孟遠曄愛玩的性子,竟沒和他們一同前去。

    “你怎麽沒跟著去?”鳳傾梧問道,十分不解。

    孟遠曄愛玩,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如今鳳北顧回來,有酒有友,何患無樂?

    孟遠曄搖搖頭,說道:“月寧有孕,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我答應她,在她平安生下孩子之前,我無要緊事,都不出府。若是你得空,來陪陪她說話,她也老是和我念叨你,我都快聽煩了。”

    “是嗎?這麽大的喜事你竟瞞著我一人!”鳳傾梧真真為孟月寧高興,這麽快就有喜,孟家上下還不高興壞了。

    “隻是,月寧這胎不穩,聽聞你醫術精湛,麻煩你多照看了。”孟遠曄心中的顧慮鳳傾梧自然是知曉。

    孟月寧可是她鳳傾梧的姐妹,怎麽也不會讓她出事的。這些事就算孟遠曄不囑咐她,她也會留心一些。

    三人各回各家,鳳暉回家後,就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鳳傾梧可就沒那麽好過了,一回家就得知自己院子被盜的事情,趕緊查看仔細。

    見珍貴的首飾未被盜,銀子也未丟,她就知道那人來找的是何物。

    她翻找出裝有葉淩玉佩的盒子,把玉佩拿了出來,隨身攜帶。

    如今,這枚玉佩的作用是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為何有人來盜竊如此一塊玉佩,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鳳傾梧好好的睡了一覺,這麽多天她也有些乏累,連一頓好覺都不曾有過。

    若是還不好好睡一覺,晚上的宴會怕是要丟人了。

    宴會如期而至,鳳傾梧也是按時抵達。

    鳳北顧換去了衣裳之後,打扮清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邵奕銘一行人長相俊秀,城中人是有目共睹的。

    不盡如此,他們還各有特點。

    原本他們六人被稱為永安六子,結果如今莫名多了個小幺,就是她鳳傾梧!

    她這個小幺,若是像鳳傾城那般安定也就罷了,偏偏不是個安穩的主!

    平日裏跟著邵奕銘幾人走街串巷,什麽壞事都有份,還打著南王的旗號,旁人難免議論。

    這不,永安七子又來了!

    六個男人勾肩搭背,她鳳傾梧自然是使不得。

    但是鳳北顧是她哥,勾肩搭背也沒人會說什麽。

    所以,七人說說笑笑地就進宮了。

    邵奕銘已經幾年未曾笑過,自從在孟遠曄的婚宴上認識了鳳傾梧之後,笑幾乎是必然的。

    皇帝聽聞邵奕銘笑了,老淚縱橫啊!

    自己總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憂鬱,整日和幾個哥們混在一起,如今能笑自是高興之事。

    宴會上鶯歌燕舞自是少不了,霖瀚國的人也展示了他們的風采,雖說是和親,但是林婉安很顯然一點也不在意對象。

    “太子呢?”皇帝入席有段時間了,隻是太子之位如今還是空著。雖說自己疼愛太子,可是他這樣也是過分了些。

    如今是在為他招親,他卻缺席?

    寧貴妃趕緊開口掩飾:“太子身子不適,前幾日不幸染上了風寒,今日越發嚴重,無法起身。臣妾今早已和皇上提過,皇上忘了嗎?”

    寧貴妃臉不紅心不跳,旁人根本看不出貓膩。

    皇帝轉頭看向寧貴妃,寧貴妃微微皺眉,皇帝便知曉了她的心思。

    “是朕忘了。”皇帝大笑幾聲,繼續欣賞歌舞。

    林婉安喝了幾盞茶,感覺有些悶熱,便站起來向皇帝請命。

    “陛下,房中有些悶熱,不知可否出門走走。”

    “當然。”皇帝也不能把她關在房內,自然是讓她出去走了。

    得到了皇帝的同意,林婉安就行禮退下。

    身後的人也不讓跟著,反正就在附近走走,就算再人生地不熟,總能認識一兩座標誌性建築。

    林婉安長舒一口氣,來到了一座亭台,亭台前,是一片人工湖,在邊上隱隱約約有個人。

    聽到腳步聲,太子回頭,見到的是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穿著打扮也未是永乾國的模樣,那必是今日設宴邀請的主角,霖瀚國的人。能如此隨意走動,舉止得體,除了他未來的媳婦,他也想不出第二人來。

    隻是,他認出了人,對方卻未曾認出。

    “公子怎不去席間賞舞聽曲,反而獨自一人在此?”林婉安走進後,開口問道。

    看林婉安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他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曾暴露。

    “那麽姑娘又是為何?”太子站在邊上,賞月賞魚賞水。

    林婉安自是好好回答。

    “席間悶熱,出來透氣。我本就不習慣這種宴會,我不過是一位不得寵的公主,生母身份低下,連夫婿也未曾見過一麵,如此人生,有何盼頭?我的身份,就是霖瀚國的一枚棋子,用來犧牲的罷了。”

    太子一聽,微微一愣。眾人皆想嫁給他,別國的人甚至明裏暗裏說過,可皇帝都擋了回去。

    如今,這麽好的一樁美事,在林婉安的口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太子身邊沒有妻也無妾,不是他不喜歡,是他不敢。

    “與太子結婚,有何不可?眾人擠破了頭都想嫁給太子為妻,你到好,與他人都不同。”邵奕揚何時被人嫌棄過?如今已經赤裸裸的在他麵前公開嫌棄他了,他竟不生氣!

    “太子若是沒有這個頭銜,眾人又何嚐會那般?看中的不是太子的人,是太子的名號罷了。”林婉安冷笑一聲,人情世故,不過是眾人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她的哥哥也曾是太子,如今,不照樣是他人的階下囚嗎?他哥哥風光時,眾人都忙著巴結他,一出事,就連同床共枕幾餘年的妻子也背叛他。

    嗬!美其名曰說被人逼迫,可是到了最後,不還是贏家?

    “你可知,議論太子是何罪名?”邵奕揚平淡地問道,想看看她的反應。

    沒想待她壓根就不怕。

    “大不了就是一個殺頭之罪,那樣最好!”林婉安的臉上顯露出一些壯士的神情。

    邵奕揚的心裏,對她有憐憫,也有恨。

    恨她是被強塞給他的,若是她心甘情願就好了。憐憫她是沒有辦法,才隻能嫁給他。

    邵奕揚有些混亂了。

    隻在政事上花費心思的他知道,自己喜歡麵前的這個女人。

    他當時就發誓,會為了這個女人平反一切的不公,哪怕是對抗整個霖瀚國也在所不惜。

    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輩子。如此,他便隻好冷落她了。

    如若能讓她恨自己,最好。

    可這個女人,又怎麽會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