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不要再讓自己變得這麽醜了,妹夫,會嫌棄的
  第七百九十二章 不要再讓自己變得這麽醜了,妹夫,會嫌棄的

    眼看對方如此死皮賴臉,項知樂最終隻能“投降”,勉為其難的教他怎麽抱好言訣。

    哪知道才剛上手,皇甫蕭就被娃娃身上的奶香熏得全身緊繃——緊張的。

    “不行不行,太軟了,我怕把他摔了。”

    項知樂也不惱,動作輕柔的重新把言訣抱回自己的懷中。

    就在這時,春愁為項知樂送來了調理身子的藥,項知樂把言訣交給了春愁抱回去以後才跟皇甫蕭談起了正事,“雙關兩城那邊怎樣了?”

    昨日兄妹見麵太匆忙,再加上知道了有人跟蹤,皇甫蕭甚至隻來得及知道了言君諾在東海生死不知,就與張長弓幫忙反偵把人引開好讓項知樂快馬加鞭趕回來了,

    看到妹妹一下子變得這麽憔悴,皇甫蕭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揪在一起發疼了,“如今西夏沒有緊逼,南楚那邊摸不清西夏的態度,再加上有大凰的製衡,所以短時間之內,雙關兩城是安全的,倒是你,”

    眼看四下無人,他心疼的伸手覆上了項知樂的發頂,“不好好照顧自己,萬一連你都垮了,小外甥怎麽辦?”

    說完,他還沒等項知樂開口,又繼續開口了,“在做了休整以後,我已經遣了阿銀幫我遞信回去給父親,告訴他我不回去了。”

    說到這裏,他還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不管以後你的路有多難走,哥哥都在這裏陪著你,去他娘的桑梓,這一戰咱們吃了虧,咱們就在下一戰把場子找回來,以後,你在東海的水師,就交給哥哥跟張副將吧。”

    聽完皇甫蕭的話,項知樂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你簡直就是胡鬧。”

    “我怎麽就胡鬧了?”皇甫蕭跟著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嚴肅的開口道,“小知樂,我知道我是最沒有立場任性的人,但是在這種時候,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小外甥孤兒寡母在這裏受人欺負嗎?如果父親在,我相信他也會支持我的。”

    因為在阿銀帶回去的信中,皇甫蕭不僅告訴了皇甫景他要留在這裏,他跟皇甫景暗示了項知樂在這裏的孤立無援。

    他清楚皇甫景對項知樂的疼愛,哪怕他真的回去了,隻怕皇甫景也會重新將他攆回來。

    與皇甫蕭的天真想法不一樣,項知樂深知如今局勢瞬息萬變,如果大凰真的有變數,其餘中原四國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動向,南楚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向兩關雙城發難。

    她耐著性子向皇甫蕭分析眼下的情況,“如今雙關兩城雖說暫時安全,但是大凰內亂四起,萬一南楚或者西夏突然發難,景叔如今又是這樣,到時候你隻想要回去就鞭長莫及了。”

    “我說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難道你要像我一樣,等到原以為唾手可得的東西都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追悔嗎?”說到後麵的兩句話,項知樂幾乎是吼出來的。

    是在罵皇甫蕭,也在罵自己。

    曾經她一直以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君諾好,重來一世她學會了珍惜君諾,那麽這一世他們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現實卻硬生生的給了她一巴掌。

    不是所有自以為是的珍惜,都值得擁有回報。

    時間,不會因為她珍惜這一個時刻而靜止;她愛的人也不會因為她學會珍惜而不會離開。

    在真正的生與死麵前,她的珍惜,她的“為他好”都是這樣的渺小以及一無是處,

    而景叔,

    對於蕭哥的而言,早已是世間最重要的人,如果景叔真的在蕭哥在大凰期間有什麽不測或再出什麽意外,

    蕭哥絕對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之中,

    眼看皇甫蕭因她的怒吼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原地,項知樂轉身輕歎一聲。

    “抱歉,哥,是我失態了。

    可是我不後悔剛才在你麵前的失態,畢竟,咱們都不是孩子了,該扛起的責任就好好扛起來。

    趁著愛的人都還在,好好珍惜吧。

    不必擔心我在這裏舉步維艱,君諾早已為我安排好了一切,有楚山跟林不凡他們在,我跟孩子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你可以在這裏住下一段時日協助楚山訓練水師,但是年前,你必須要回去雙關兩城,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讓步。”

    看到項知樂抬步就要離開,皇甫蕭連忙伸手想要叫住她,“小知樂,”

    項知樂抬起的步子重新放下,依然沒有轉身,似乎在靜待他的下文。

    皇甫蕭看著她比之前還要瘦削了不少的背影,喉間微哽,“妹妹,答應我,即使再累,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自己變得這麽醜了,妹夫,會嫌棄的。”

    項知樂瞳孔微縮,似是如夢初醒,好一會,才緩緩點頭,“好,我會的。”

    她會好好的活著,漂亮的活著,直到那一天,美美的去見他,

    ,,

    皇甫蕭來到東海的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在公孫明新開的醫館內坐診的離月在內。

    在項知樂清醒過來沒多久以後,公孫明就在青鸞鏢局分局的支持下盤下了一個小醫館,打著“青鸞”的名號,專門收治一些沒錢看病的百姓。

    因為基本都是福利堂的性質,所以醫館並沒有聘請太多的大夫跟藥童,用的都是“青鸞”按照天資分配給醫館的一些打雜幫工。

    認識字的就幫忙看字抓藥,不認識字的就幫忙灑掃清理一些病人嘔吐的穢物,一時之間,小醫館倒是紅火。

    因著跟旁人打交道變多,離月的性子也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不僅臉上的笑容多了,連話也跟著變多了。

    之前公孫明基本都是居無定所,如今在東海跟離月“一起”開起了這個小醫館,倒是讓他有了一些漂泊浮萍長了根的錯覺。

    這一個多月以來,看著離月日漸精進的醫術,還有她寫方子時候逐漸熟練的手法,公孫明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種對歲月靜好的向往。

    日子就這麽一隻過下去,似乎也還不錯,

    “師傅看得這麽入神,可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自從醫館開業以後,為了維持公孫明在人前的麵子,更為了不給公孫明帶來麻煩,離月都十分上道的喚公孫明“師傅”,久而久之,公孫明倒也習慣了這一個稱呼。

    醫館關門後,再一次看著離月的側臉微微愣神被離月發現,公孫明連忙把視線收回。

    “沒,沒有。”

    “最近醫館來的人確實多,我看有些人的衣著或者言談舉止根本不像沒錢,要不咱們想辦法把那些‘有錢’的人篩一篩?”

    說話間,離月已經自行拿著寫好的方子走到了藥櫃之前,開始自己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