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有孕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有孕了

    項知樂一時情緒沒穩住,胃裏熟悉的翻湧感出現,她硬生生的咬牙強忍了下去,眼眶微紅。

    “景叔以為,君諾之前前來襄助,以及我這些天在這裏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奪得崖嘴關跟雁塔關?”

    皇甫景不再回答她的問題。

    很多適合,沉默比開口更傷人心,

    項知樂自嘲的笑了笑,“我原以為,景叔的頹然是因為受傷,沒想到,竟是試探,也怪我笨,傻傻的上了當。”

    這次來崖嘴關,她辛苦奔波了無妨,還連累君諾也被說居心不良,

    著實是,

    感覺到項知樂眼底的明亮慢慢變得黯淡,還後退了兩步,皇甫蕭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臂,“小知樂,父親很疼你,不是這樣的,”

    皇甫景順著皇甫蕭的話再次看向項知樂,漂亮的眼眸裏,是掌權者慣有的懷疑神色,

    這還有什麽可解釋的?

    項知樂垂眸看向皇甫蕭抓住自己的手,眼神慢慢變冷,“鬆手。”

    感覺到了她手上正在慢慢發力,皇甫蕭從心的鬆了手,還想替皇甫景辯解幾句,可是項知樂已經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既然景叔,不對,既然皇甫將軍對我們這麽防備,那我們留下來意義也不大了,請皇甫將軍放心,今晚我便跟鄭將軍交接好崖嘴關的所有事務,明日一早就會帶著我的人啟程離開,從此不會再踏足南楚西塞的兩關雙城半步。”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小知樂,”皇甫蕭想要追上,但是想起自己父親剛才的反常,他隻能轉身著急的跺了跺腳,“父親,你到底在做什麽?”

    皇甫景動作緩慢的重新躺回床,扭頭不看皇甫蕭,“你也出去,你妹妹心情不好,去安慰一下。”

    皇甫蕭無可奈何,卻又無計可施,隻好跟著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時,他還不不忘輕輕把門帶上,

    “小知樂,你等等我。”

    門外,皇甫蕭的聲音漸行漸遠,皇甫景緩緩轉頭,眼眶微潤。

    看到皇甫蕭的背影漸行漸遠,鄭赫重新推門而入,看到皇甫景滿臉不舍,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

    明明這麽舍不得,還要把人氣走,,

    ,,

    夕陽西下,一前一後兩個身影的距離在逐漸拉近。

    “小知樂,你等等我。”

    皇甫蕭氣喘籲籲的追上了項知樂的腳步。

    “你走那麽快做什麽?不等等我,”

    越想越生氣,項知 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反胃感,再次冒了出來,這一次,可能是真的氣急了,她還有點頭暈。

    看到追上來的皇甫蕭,她一個沒忍住,立刻轉身走到一邊扶著牆幹嘔了起來。

    皇甫蕭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妹妹吐得昏天黑地,大受打擊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的我變得這麽難看了嗎?”

    連小知樂看到他都忍不住要吐了,

    眼看項知樂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麽東西,皇甫蕭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正要給她掃背順順氣,結果,

    他還沒碰到項知樂,項知樂就先發製人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

    他什麽都沒做,就把妹妹嚇暈了?

    皇甫蕭的腦子一下子亂成了漿糊,“來人,快來人,”

    ,,

    天色黑沉如潑墨。

    公孫明斂眉把手搭在項知樂的脈腕之上,

    在離月跟皇甫蕭充滿擔心的注視下,他搭了一次又一次,

    “怎麽樣?小知樂是驚嚇過度了嗎?”皇甫蕭心裏直打鼓。

    再三確認無誤,公孫明才眼皮輕掀,目光深邃的看向皇甫蕭,語氣平靜,“她有孕了。”

    “其實也不知道要怪誰,好端端的,小知樂怎麽看到我就犯惡心了呢?,但是我感覺這也不能全怪我,我感覺自己也不醜,她怎麽就被我嚇,什,什麽?有孕了?”

    皇甫蕭絮絮叨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怔怔的看向還在昏睡的項知樂,脫口而出,“孩子是誰的?”

    話一出口,皇甫蕭都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公孫明仿佛沒看到皇甫蕭的糾結神色,語氣毫無波瀾,“滑脈還不是特別明顯,但是王妃害喜反應嚴重,著實不適宜太操勞。”

    “不宜太操勞?那她現在一些飲食之類的,有沒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此時此刻的皇甫蕭急得團團轉,還哪裏聽得進公孫明的話,那緊張的模樣,仿佛要當爹的是他,

    “對了,我的小外甥是男的還是女的?我這個當舅舅的第一次見小外甥,不能太寒酸,要不要給他提前備點什麽?”

    公孫明看著皇甫蕭,一臉的嫌棄,就差沒在臉上寫上“蠢貨”兩個字了。

    “現在脈象還不是特別明顯,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飲食確實得多注意,王妃暈過去很大的原因是她的營養跟不上,”

    聽到公孫明說出項知樂“營養跟不上”,皇甫蕭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怎麽就忘了,

    這裏不是源城,而是西塞。

    現在他們的人,快要連飯都吃不上了,還說什麽營養,

    ,,

    後半夜,項知樂悠悠醒轉。

    繚繞在鼻端的藥草苦味,她一下子記起來,傍晚時分,她似乎跟景叔鬧得不愉快,之後好像看到蕭哥追上來就暈過去了,

    喉間幹涸得如同被火燒過一樣,她正要起身,發現左手被一隻冰冷的小手牢牢抓住。

    項知樂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住的地方。

    打量了一下四周簡單的陳設還有在床邊守著她的離月,

    項知樂立刻就猜到了,這是離月搬來醫帳以後,她在公孫明住的地方。

    現在雙關兩城的物資十分短缺,能有床睡就已經很不錯了。

    眼下離月把床讓給了她,她隻能正趴在床邊小憩,

    因為她之前是蠱人的體質,所以她的傷口愈合比常人都要迅速許多。

    然而傷口愈合,受傷時候失去的血、以及救皇甫景之時失去的心頭血,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回來的。

    公孫明本不想讓她這麽快下床,可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

    在人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極少與人打交道,別人也看不出來她實際的身體愈合情況。

    可是如今趴在項知樂的床邊,倒是讓項知樂把她的疲態與虛弱看了個一清二楚。

    “離月。”她輕輕伸手推了推床邊的人,聲音沙啞的開口,“不要這樣睡,會生病了。”

    離月驚醒,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慍怒跟疲態。

    當看到推醒她的人是項知樂以後,她眼底的疲態與慍怒瞬間消散無蹤。

    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被注入了生機,“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