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紀柔的變化
  第六百三十四章 紀柔的變化

    “桃桃你還好意思說牧之哥?”魯平海笑嘻嘻的揶揄,“別以為笛子不在,我們就不告訴他。”

    趙濤心虛的低下了頭,連聲音也低了幾分。

    “那,那普通的客棧條件確實不好,床都硬邦邦的,我天天趕路,腳都起泡了,床還不舒服,那要人怎麽睡嘛,而且,住客棧的事情,不都是經過你們同意的?”

    “是嗎?我倒是聽說某人高床軟枕可是為了憐香惜玉,”

    魯平海話沒說完,立刻被趙濤紅著臉捂住了嘴,“別瞎說。”

    “憐香惜玉?”皇甫蕭笑著看了一眼離月又看了一眼心虛的趙濤。

    腦子裏突然閃過離月含羞答答被趙濤牽著手的場景,他的心裏莫名升起了一股怒意挾裹著酸泡泡,硬生生的堵在他的喉嚨裏。

    連帶他說出來的話也泛著酸。

    “沒想到桃桃這會也懂得討女子歡心了。”

    知道皇甫蕭誤會了什麽,趙濤連忙解釋,“笛子,不是你想的 那樣,”

    腰間衣物被緊揪了起來,項知樂低頭看了離月一眼,發現她此時正緊抿雙唇,倔強的眼神落在皇甫蕭身上,微微泛紅。

    這兩人,

    似乎有點情況。

    這是項知樂腦子裏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念頭。

    “剛才我不過是有事走開了一下,這會你們都打鬧起來了?”

    門口傳來了皇甫景豪爽粗獷的聲音,屋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同一時刻恢複了正色。

    “景叔。”

    “父親。”

    “將軍。”

    幾人紛紛對皇甫景行禮。

    皇甫景隨和的“嗯”了一聲,落座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幾位公子,蕭兒感念你們的牽掛,親自前來一趟,但是如今我皇甫家與以往不同,與我們交往甚密,對你們沒有好處,今晚休整過後就請回吧。”

    齊牧之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終還是齊牧之代表另外兩人搖頭開口道。

    “皇甫是我們的兄弟,兄弟有難,我們又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對兄弟不顧?”

    聽到齊牧之的話,皇甫蕭也顧不得酸了,感動的看向齊牧之。

    嘴上說出來的卻是,“那你們的家人呢?都不要了?”

    他雖閱曆不多,但還不至於什麽都不懂。

    皇甫景讚同的點頭補充道,“蕭兒說的沒錯,你們都是有家人的,兄弟之間可以有義氣,但是這種義氣不是盲目且腦子發熱不顧後果的。”

    聞言,幾人紛紛低下了頭。

    皇甫景又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直到門外又有人來找他,他才起身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吩咐皇甫蕭,“蕭兒今日就好好跟朋友聚一聚,明日遣人送他們回去天泉郡。”

    “是,父親。”

    項知樂本想追上皇甫景說降軍的事情,奈何離月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放。

    目光一直在打量項知樂的魯平海見狀,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月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眾之下跟其他男子拉拉扯扯不大好吧,”

    陸海平的話讓項知樂臉上立刻浮現出大寫的無語——不久之前她還被說娘娘腔來著,

    看到魯平海說項知樂,離月立刻擋在項知樂身前,“我朋友。”

    她的語氣不重,態度卻很堅決,大有魯平海看項知樂不爽就是與她為敵的意思。

    這麽一來,所有人都看出了項知樂跟離月的關係匪淺。

    魯平海摸了摸鼻子,求救的看向皇甫蕭。

    “皇甫,這位是,”

    皇甫蕭看了離月一眼,別扭的扭過了頭。

    “我妹。”

    他妹?

    不對不對。

    魯平海連忙糾正,“月姑娘不是,”

    “離月牽著的,是我妹。”沒等魯平海把話說完,皇甫蕭偷偷又看了離月一眼,打斷了他的話,“親妹妹。”

    周圍流動的空氣似乎隨著“親妹妹”三個字的落地而凝固了。

    好一會,才傳來了幾人的驚呼。

    “不是吧?”

    “原來你真有妹妹。”

    “難怪長得這麽像。”

    ,,

    “一——”

    “嗬——”

    “二——”

    “哈——”

    紀柔落座在簡陋的會客廳,聽著遠處傳來士兵們鏗鏘有力的操練聲,心底從踏入崖嘴關以後就一直在發虛。

    腦子裏不停的盤旋著“自己跟著離月一行人前來尋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想法。

    誠然這裏暫時來看還算太平,然而到底是屬於前線,她的夢想是走南闖北闖蕩江湖,但是她的闖蕩範圍並不包括正有戰亂的邊關。

    這些日子的江湖闖蕩,讓她見慣了生死,遇到了形形式式在底層掙紮做著大俠們的江湖中人,相較於以前的無畏無懼,遇到任何事情都會想盡辦法去解決。

    現在她多多少少有些惜命,以及有些,性格的變化。

    如果是以前,讓她幫助一些不熟悉的人,絕對是她的滿腔熱血使然。

    但是現在,

    吃過了那麽多的虧,在知道好心不一定有好報的情況之下。

    她在出手幫助別人之時,最先考慮的,絕對是掂量這些人可以給她帶來什麽好處,

    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她立刻把思緒拉回看向門口。

    進來的是兩個身高相差大概半個頭的身影。

    紀柔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慕,”剛起了個頭,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項知樂一身男裝,有點窘迫的笑了笑,“我是該喚你慕公子,還是慕姑娘了?”

    “不過是一個稱呼,都可以。”項知樂笑眯眯的向紀柔肅手示意她坐下。

    紀柔在偷看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紀柔。

    總感覺紀柔跟她以前見過的那個有點不一樣,但是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慕姑娘?”

    隨著紀柔不明所以的稱呼跟離月不著痕跡的伸手捅她腰的動作,項知樂立刻回神,舒展了微蹙的眉頭,一臉正色的向紀柔道謝,“多謝紀姑娘一路以來對我朋友的保護。”

    “路見不平而已。”紀柔給項知樂拱手回了一個江湖的禮節,“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慕姑娘。”

    “湊巧,湊巧。”項知樂笑著擺了擺手。

    紀柔目光微閃,“慕姑娘是南楚人?”

    “非也,隻是有朋友說遇到一點麻煩,我就跟著來湊湊熱鬧了。”

    項知樂似是而非的把紀柔的問題一筆帶過。

    “你呢?跑這麽遠,鏢局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聽到項知樂提起鏢局,紀柔臉上一熱,不知是心裏的羞恥感作怪還是其他,以前讓她引以為榮的成就,如今竟變成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存在。

    “鏢局,沒再開了。”她有點窘迫的開口道。

    “那倒是挺可惜的,”以為自己戳到了紀柔的傷心事,項知樂也跟著惋惜道, “之前聽我的人說你們搬走了,我還以為你們是開在其他地方了。”

    畢竟之前她聽春愁提過,“振威鏢局”凝聚了好幾代人的努力才打出來了一點名堂,

    如今僅僅隻是因為出了一個愛賭博的敗家子就把幾代人的努力付諸東流,著實讓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