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坐實了謀逆罪名
  第六百二十八章 坐實了謀逆罪名

    這不,就在雁塔關的守城將領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亮出尖刀之時,皇甫景等人也不甘示弱的給了他們一個漂亮的反殺,順手把雁塔關攻陷了,

    這下是真的坐實了謀逆這個罪名了。

    領旨回去,被圍剿,死路一條;抗旨不回,被抓回去,同樣要被株連九族。

    “黃口小兒,欺人太甚。”

    皇甫景反手把偃月斬插入了關峽峭壁的巨石之中。

    他都還沒來得及反,南宮曜倒是逼著他反了。

    糧草武器甚至還未完全囤好,

    “既然回不去,那我們就留在這裏,自己給自己做主。”皇甫蕭脫口而出。

    心中欣慰皇甫蕭一身狼狽依然能保持樂觀,皇甫景笑罵,“臭小子,想的倒是挺美,暫時不說士兵們的戰盔戰甲武器問題要怎麽解決,你知道,要解決十萬大軍的糧草問題以及關城的防護需要多少銀子麽?”

    這一問,倒是直接把皇甫蕭問住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項知樂,再看向目光銳利盯著自己的皇甫蕭,“需,需要很多銀子?”

    這方麵他倒是沒有細想。

    項知樂忍不住伸手扶額——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

    皇甫景反手一巴掌想要抽到他的腦袋上,看到他身上依然有傷,最終還是把巴掌截了回來給自己的脖子撓了撓癢癢。

    耐著性子分析,“如果貿然在這裏自立為王,先不論這塊豆腐大的地盤防守如何,光是南楚跟西夏這裏夾攻就夠我們吃不消,南宮曜這是要關門,咳咳,甕中,咳咳,總之就是不會放過我們了。”

    說到後麵的時候,皇甫景的眼神慢慢變深。

    “如果沒有糧草,哪怕他隻是跟西夏一同在這裏守著,讓我們腹背受敵,拖也能拖死咱們,,”

    這個,也許就是南宮曜下旨讓他班師的目的——班師回京群臣皆知,可是暗地裏卻在他回京的途中趕盡殺絕,甚至不惜與西夏合作想要害死蕭兒,逼他反抗,

    一旦他反抗,就坐實了他謀反的罪名。

    一旦謀反,南宮曜就可以趁機輕而易舉的把朝中那些暗地裏有小動作,或者他早已想動的大臣清理幹淨,隨後理所應當的收攏他留在京中駐守的皇甫軍,

    “景叔,你所擔憂的問題,都是後麵該想的。”

    項知樂的聲音把皇甫景愈發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現下,我們最急切要想的,是該如何把崖嘴關重新奪回,再晚一些,那些沒來得及跟著逃脫的將士估計凶多吉少了。”

    這時,皇甫景才注意到,駐守在這裏的人確實有點少。

    “你們,就隻逃出了二三十人?”他問項知樂。

    項知樂搖頭,“不止,但也相差不了多少,這些天我們都沒閑著,除了讓人守在您回來崖嘴關的必經之路以外,對於崖嘴關內的情況以及西夏軍的動作,我們也不敢有半分鬆懈。

    在您回來之前,有士兵回來匯報說西夏軍那邊似乎有所異動,所以張副將帶了一小部分士兵外出探虛實。”

    西夏軍那邊有異動?

    皇甫景眼皮跳了跳。

    “難道說,西夏那邊還有後招?”

    “現在還不能確定,”

    “小知樂,你昨天可不是這麽說的,”沒等項知樂把話說完,皇甫蕭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個隔夜的土豆,邊吃邊搭嘴道,“你昨天告訴我,如果你是南宮曜,絕對會在跟西夏合作把眼中釘趕走了以後,廢物,啊呸,不對,是物盡其用,讓西夏斬草除根,所以崖嘴關暫時還未戰死的皇甫軍極有可能會在這次西夏異動之中直接對上西夏,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項知樂看到皇甫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直在用眼神提醒皇甫蕭讓他閉嘴,奈何皇甫蕭越說越起勁。

    直到——

    “不管實際情況如何,到時候父親通敵的罪行也算是定下了,嘶~~父親,疼疼疼,輕點輕點。”

    感覺耳朵快要被擰掉了,皇甫蕭捂著被皇甫景的手,立刻看向項知樂求救。

    項知樂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了一眼,十分幹脆的雙手抱胸把頭轉到了一邊。

    該。

    讓你嘴欠。

    皇甫景則笑得咬牙切齒,“臭小子,這種口才,不去說書,簡直是浪費了。”

    皇甫蕭立刻嗷嗷叫。

    “父親,不是我說的,是小知樂,小知樂還跟我說,,”

    眼看皇甫蕭藏不住話,項知樂上前勸道,“景叔,蕭哥身上的傷才結痂沒多久,你這麽用力扯他,等會傷口又要崩開了。”

    在項知樂的勸說下,皇甫景總算是不情不願的鬆開了皇甫蕭的耳朵。

    “老子告訴你,你可以說老子謀朝篡位,但絕對不能說老子通敵賣國,老子一輩子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即使要反也是光明正大的反。”

    皇甫蕭揉了揉被扯痛了的耳朵,小聲嘀咕道,“這是小知樂分析的,我也是覺得有道理才說,,”

    “你還說,”

    眼看皇甫景又要抬起手,皇甫蕭二話不說躲到了項知樂身後。

    “小知樂保護我。”

    “臭小子,放開你妹妹。”

    “不放,就不放,誰知道我放開了小知樂你會不會提起偃月斬追我。”

    其他士兵也紛紛上前勸說。

    項知樂則任由慫慫包包的皇甫蕭把自己推在身前。

    隻要看到父子兩人的相處模式,項知樂總會莫名的想到君諾跟他們的孩子,

    不知到時候孩子出生,君諾會如何教養,

    想著想著,她眉目柔和的漾起了一抹淺笑而不自知。

    因著士兵的勸說以及皇甫景對皇甫蕭的咒罵,整個峽穀一改過去幾天的死氣沉沉,總算是多了幾分人氣。

    不遠處,張長弓剛查探完消息回來,那雙沒有任何脂粉修飾的溫柔眉眼毫無預兆的闖入了他的視線,

    許是在軍中太久沒見過女子。

    又或許是,這些天看到的都是眉目冷硬,決策果斷絲毫不遜色男子的她,

    第一次看到她有這種女子的溫柔模樣,讓他向來沉穩的心跳,莫名的亂了兩下。

    項知樂是第一個發現他回來的人。

    “張副將回來了。”

    看得入神沒想到項知樂突然與自己對視並且迅速收起了那抹笑,張長弓耳根一熱,立刻站直,清了清嗓子。

    “張長弓,見過將軍。”

    皇甫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也停下了那隻即將伸到皇甫蕭領後的魔爪。

    轉身看到張長弓站得筆直,身後還帶著幾名士兵,他恢複了嚴肅的神色,對張長弓輕輕頷首。

    天色漸暗。

    其他士兵如同過去幾日一般,圍在一堆篝火前,繼續吃昨天沒吃完的烤肉跟土豆。

    張長弓與項知樂幾人圍在一堆篝火前,滿臉嚴肅的把打探回來的最新消息向幾人做了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