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你先回去北嶺等我?
  第六百一十五章 你先回去北嶺等我?

    看到他本來麵目的那一刻,項知樂蓄滿了水霧的眼眸像開了閘似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為什麽,分別半年,不管遇到什麽危險,受過什麽傷,她都沒有落過半滴眼淚。

    麵對金玉之時,被金玉感動,項知樂哪怕眼眶再紅,她也可以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唯獨在他麵前。

    他僅僅隻是那麽一站,哪怕他什麽話都不說。

    她依然覺得委屈,想哭,還是他不哄就能一直哭下去的那種。

    眼看某個男人依然一動不動。

    她更委屈了。

    “蠢男人,你都不想,”

    項知樂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未出口的話全數被人封進了另一張嘴裏。

    直至兩人氣息淩亂,她才被堪堪鬆開。

    “樂樂,樂樂,”

    男人啞聲開口,不斷的重複著她的名字。

    所有的冷硬淩厲,在這一刻,盡數化作繞指柔。

    久別重逢,任何言語都是多餘。

    ,,

    空間內。

    躬耕3號十分上道的屏蔽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因機能土自行溶解了它之前的冰封,此時它跟長訣此時正滿臉凝重的坐在機能土旁。

    全程觀看機能土愈發濕潤,土裏的水慢慢溢出再吸收,

    如是幾次。

    倏地,一道白色的光暈射入土中,濕潤的機能土一下子泛起了柔和的白光,白光攏在上麵,久久不散。

    直到一棵嫩綠的小芽緩緩從土中抽出,

    光暈才慢慢散去。

    長訣歪著腦袋看了小芽一眼,立刻咧嘴一笑。

    攬過躬耕3號站了起來,指著小芽不停的叫,“小主人,小主人,”

    躬耕3號撲棱著小翅膀掙紮離開了長訣的魔掌,在小芽旁邊繞了幾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它立刻為機能土加了一層淡紅色的防護。

    長訣見狀,學著躬耕3號的模樣為機能土多加了一層防護。

    隨即抱著躬耕3號興高采烈的轉圈圈。

    “小主人,小主人,,”

    “臭石頭你當心點,別踩到小主人了。”

    整個空間,回蕩著一人一蛋愉悅的聲音。

    ,,

    月亮西斜。

    與他共浴過後,項知樂懶懶的窩在他的懷裏,聽他說這些天在崖嘴關發生的事情。

    “,景叔那邊,確實有點棘手,若不是京都那邊突發急事需要我立刻趕回去處理,我應該還會在崖嘴關逗留半個月至一個月,不過,臨行之前,我讓信六混在軍中,讓他若是有什麽意外,遞信給秦不屈,”

    聽到言君諾提起信衛,項知樂莫名想起府中的信一。

    她輕輕一笑,“你的信衛,旁的不說,逃命遞信的功夫倒是一流,不管在哪個犄角旮旯,就沒有他們遞不出來的信。”

    說著,她緩緩滑落枕在他的大腿上,仰首看向他,“我原以為,你會通過南楚這邊借力把西部的問題解決了再回去的。”

    沉默了一下,言君諾緩緩開口道,“宮中混入了麒麟衛餘孽,言北祁還重用了那些細作,上趕著找死,我若不回去主持大局,大凰必亂。”

    言北祁的生死,早已被項知樂置之度外。

    因此對於他做的那些作死的蠢事,她早已見怪不怪。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他死了會連帶影響君諾的氣運,項知樂甚至都想自己親自動手“幹掉”言北祁了。

    眼皮不住的在打架。

    但她珍惜兩人重逢的時光,倔強的不肯合上眼眸。

    “你為何會在此處?”說完自己的事情,言君諾自後往前擁著她,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任由她把玩自己的十指。

    “我也是因為崖嘴關的事情趕到這邊來的。

    本想直接回去京都與你相見,但是林不凡說你因為西部的問題南下了,而自從景叔西征以後,南楚那邊太長時間沒有遞信回來,我也擔心景叔他們有危險,就幹脆前來這裏,一來想看看能不能幫到景叔他們什麽,二來,我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緊接著,項知樂沒有分毫隱瞞,把春愁帶給她的消息跟言君諾簡略的過了一遍。

    末了,她還挫敗的歎了一口氣。

    “,本來以為重來一次,事情應該都在掌控之中,不曾想,現下遇到的都是上一世從未遇見過的事情。”

    更讓她無力的是,每次躲過一種麻煩,總會有另一種麻煩接踵而來打亂她的計劃,

    言君諾抽回了被她把玩的手,覆上了她的發頂揉了揉,“你能夠憑一己之力走南闖北,已經很厲害了,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項知樂動了動腦袋坐了起來,不讓他再把自己當成孩子一樣薅。

    “傻君諾,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不能對我要求高一些?我以後是要做那個能憑自己實力跟你並肩的人的。”

    要做那個能憑實力跟他自己並肩的人?

    小女人的話讓他的心中忽然滋生出一陣小驕傲是怎麽回事?

    言君諾重新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不讓她看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聲音清冽的開口道,“不管你以後是厲害還是不厲害,都是我的妻子。”

    “這是自然,”項知樂理所當然的在他的懷裏哼道,“怎麽,難不成傻君諾你還想著始亂終棄?”

    說到這裏,她一個打挺翻身將他推倒在床上,居高臨下,一字一頓的戳著他的胸膛。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既然招惹了我,你就得跟我過一輩子,一輩子隻有我一個。”

    不知道項知樂是不是戳了什麽不該戳的地方,亦或是在動的時候碰了不該碰的地方,總之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她很明顯感到言君諾身體一僵,然後快速攫過了她的手。

    “別鬧。”

    知道他還要趕路,項知樂立刻乖乖的消停了下來趴在他身上。

    嘴上依然不依不撓,“等我變強大了,你想棄也棄不了我。”

    言君諾探出雙臂緊緊擁著她,冷哼了一聲。

    狹長的眸子裏溢滿了柔情,“蠢女人。”

    一輩子,根本就不夠。

    兩人又膩膩歪歪的溫存了片刻,直至項知樂迷迷糊糊的睡著。

    言君諾依然舍不得闔上眼眸,貪婪的看著她的睡顏,直至天色漸明,

    本來隻是囫圇眯了一下,聽到身邊的動靜,項知樂也跟著睡眼惺忪的坐起來了。

    “你要回去了嗎?”

    這話問得,

    像極了要把丈夫送回正妻身邊的外室,

    言君諾眸子緩緩半闔,走到床邊,俯身輕輕往她的前額印了印,“你最重要。”

    就著他俯身的角度,項知樂依依不舍的伸手攬上了他的脖子,哽聲囑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好好的,”

    言君諾點頭,試圖勸說道,“你先回去北嶺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