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你對秦公子,真的沒任何感覺麽?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你對秦公子,真的沒任何感覺麽?

    北嶺。

    元宵。

    嚴寒帶著小雨的天氣阻擋不了百姓過節的熱情。

    大街上熙熙攘攘都是撐著雨傘看花燈的人。

    金玉牽著莫琪,莫琪牽著莫有德。

    三人打著兩把傘,出行儼如一家三口。

    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混在人群裏的春愁和秋思,兩人撐一傘,春愁對秋思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你對秦公子,真的沒有任何感覺麽?”

    這些天,秦沛的鍥而不舍,春愁是看在眼裏的,這不,連元宵都不忘前來邀約秋思去賞燈。

    如果不是秦州牧臨時有事遣人前來把他叫走了,說不定這會跟秋思共撐一傘的就是秦公子了。

    經過了回到北嶺大半個月的精細休養,秋思身上的傷總算是完全愈合了,除了瘦了點,臉色蒼白些,一切都還好。

    麵對春愁的每天追問,秋思已經有了免疫。

    可是她依然不厭其煩的解釋,“作為暗衛,隨時做好殉主的準備,沒有資格談論兒女私情,何必誤人一生?”

    “可是如果你跟王,主子說,”

    猜到了春愁想要說下去的話,秋思淡聲打斷道,“春愁,我和他的情況與你跟楚山不一樣,你與楚山是在知根知底,有了心理準備知道對方隨時可能會殉主的情況下在一起的,可是,”

    沒等她說完,秋思就迫不及待的打斷道,“可是你不跟他說明白,他又怎麽會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呢?這些天他來找你,雖說你都是避而不見,但是你卻沒有說出任何傷害他的話跟他劃清界限,其實你也心動了、遲疑了,不是嗎?”

    秋思垂下了眼瞼,算是默認了春愁的說法。

    看到秋思的神色有所動搖,春愁繼續勸說道,“王,,主子之前就跟我們說過,如果他朝一日,我們遇到了彼此認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隻要我們願意,她可以讓我們自己做主,如今你既然也心動了,為何不能替自己爭取一下?”

    是啊,為何不爭取?

    可是,要爭取嗎?

    如果春愁嫁人了,很多事情辦起來就沒那麽方便。

    王妃身邊等於少了一個助力,

    萬一她也嫁人了,

    “我再想想吧。”

    秋思輕聲道。

    在她的心裏,還是王妃重要些。

    起碼,目前是這樣。

    剛才這麽一細聊,兩人落後了金玉一大截。

    小雨停歇了,她們幹脆把傘收了起來。

    人頭攢動。

    她們好不容易追上了金玉他們的進度,正要上前打招呼。

    沒想到迎麵而來的不速之客比她們的速度更快。

    一名衣著豔麗,布料中等,體態豐腴,滿頭廉價釵環,臉上塗著厚重妝容的中年女子本想直接撞到金玉身上,被莫有德眼疾手快的拉開了。

    撲了個空以後,她轉頭看到莫有德跟金玉站到了一塊還牽著一個小孩,立刻不懷好意的笑開了。

    “呀,金玉姐,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金玉看到中年女子,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即僵硬的笑開了。

    “是,是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陳仁義的妹妹,陳玉蘭。

    那時候金玉金花還在屈服於陳仁義的淫威之下,因好吃懶做又善妒被夫家休棄以後,陳玉蘭就理所當然的加入了壓榨金玉金花的行列。

    一邊打著要嫁人的旗號,一邊不停的揮霍兩人努力積攢回來的財產。

    自從與陳仁義和離以後,陳玉蘭對這姐妹二人的態度一下子從鄙視變成了憎恨——恨她們絕情,居然忍心讓她們一大家子人回去那個破舊的陳家老宅。

    雖說老宅那裏有田有地,可是多年不耕作,不說那些好的地方早已被別人占完了,他們也早已忘了怎麽耕種田地了。

    金花死後,陳仁義帶人上門討回宅子不成又被項知樂暗中解決了,這對陳氏一家子的困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當時他們需要錢銀過活又礙於項知樂下榻在金府不敢招惹,好吃懶做隻會打扮的陳玉蘭自然而然的被隻會坐吃山空的陳家人推了出去做暗娼。

    將近大半年的非人折磨,不但沒有把陳玉蘭的棱角磨平,反而把她對金玉金花姐妹的仇恨加深了不少。

    尤其在聽到金玉如今依然過得風生水起,還有一個大老板似乎對她有興趣以後,她對金玉的仇恨更是加深了幾分。

    金玉在南嶺遭遇的事情,她早已在陳仁義的口中有所耳聞。

    雖說大家都是髒鞋破鞋。

    但是在她的心中,她是為了陳氏一大家子的口糧生活而犧牲的,她比起大多暗娼都幹淨,可是金玉不一樣,她是被賊人輪了的。

    這種髒鞋,不但沒有以死謝罪,居然還過得風生水起,跟一個胖男人勾三搭四,簡直是把她陳家的臉都丟光了。

    眼看金玉不想跟她糾纏,陳玉蘭的氣焰瞬間高漲了幾分。

    尖聲開口道,“才一年不到,金玉姐的孩子都這麽大了呀?”

    聽到陳玉蘭說起孩子,金玉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把莫有德父女往人群外推了推。

    “這不是我的孩子。”

    “哦——”陳玉蘭一臉恍悟,“我就說,當時你就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還跟那麽多男人睡過,都沒生下孩子,怎麽就,”

    說到這裏,她還裝模作樣的捂了捂嘴,“對不起,金玉姐,我把你的過往都說出來了,跟你一起牽著孩子的那個人不介意吧。”

    陳玉蘭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金玉的臉上,一下子把金玉打回了現實。

    感覺自己所有的不堪都在莫有德麵前無所遁形,她當場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