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君諾傻了嗎?
  第四百五十八章 君諾傻了嗎?

    她低頭看了匣子一眼,“這個啊。”

    看到匣子時,她皺起了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麽,想了半天,她才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重重點頭,“很重要的東西,比命還重要,你說重要不重要?”

    沈墨池:“,,”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對他的防備都沒有減少半分。

    哪怕是醉酒,也不肯卸下心防。

    眼看她抱著匣子,身子往後一仰躺靠在山坡上。

    他無聲歎了口氣,依然維持坐著的姿勢。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總覺得今天的火堆熱力極大,他心裏很煩躁,也有一股莫名的邪火。

    他想走,但是不想留下她一人。

    在走與不走的煎熬中,最終還是跟她一同看向了天空的那輪殘月。

    “殘月呢,世子,可以跟我說一聲‘生辰吉樂’嗎?”

    身後傳來了她的聲音。

    今天是她的生辰?

    沈墨池有點詫異,但是很快,他就把詫異斂了去,轉頭看向她,一臉正色道,“生辰吉樂,將軍。”

    說著,他扯下了向來不離身的腰佩,遞到她麵前。

    “事出突然,先以腰佩相抵,若是你有想要的東西或者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取腰佩來尋我。”

    “謝謝。”她很滿意他的祝福卻撥開了他遞到她麵前的腰佩,“腰佩就不必了,我向來不喜欠下人情債。”

    一句隱隱帶著愉悅的謝謝,仿佛把她對他的防備也卸了下來。

    她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我不喜歡過生辰,隻是,曾經有一個人,為了我的生辰花了很多心思,我卻身在福中不知福。後來,我就在想啊,糟蹋自己可以,但是不能糟蹋了他的心意。”

    這是項知樂第一次跟他主動說起自己的事情,而沈墨池的關注點卻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你說的,是何人?”

    是早已戰死的攝政王言君諾?

    還是,

    其他人?

    項知樂沒有回答他,而是東倒西歪的坐了起來,就著火光,她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來回的梭巡。

    甚至還伸手攫過他的下頜湊近他細細端詳。

    沈墨池知道她此刻肯定已經眼花了,因為,她伸手伸了四次才攫到他的下頜,中途還有一次,是靠他將她扶正。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們之間因她的主動而靠得這麽近。

    沈墨池的心,不受控製的加快了跳動。

    他本可以對她怒斥一聲“放肆”將她推開,但是她的眼神,真的太生動了,跟往日的死氣沉沉完全不同。

    他不想破壞這一刻美好。

    直到她向來沉冷的狐眼,出現了一種名為失望的情緒。

    然後意興闌珊的鬆開了他的下頜。

    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失望了。

    她在失望什麽?

    沒等沈墨池開口,就聽到她重新抱著懷裏的匣子倒在一邊,口齒不清的呢喃了一句,“你跟他很像呢,可你終究不是他,這世上,任何人都不會是他。”

    “你終究不是他”如同魔咒。

    不斷的在他的耳邊,腦海中重複又重複。

    沈墨池驀然睜眼,前額早已布滿冷汗。

    因為夢魘,他手中的力度陡然變大,特製的、材質堅硬的精致瓷盒在他的手中被硬生生的捏出了無數龜裂紋。

    在這一刻,沈墨池向來多情瀲灩的桃花眼變得通紅,向來穩固的心防也在這個瞬間出現了縫隙。

    “項知樂,你一直說我不懂愛,不懂真心,可你為何卻不肯教我如何去愛?不肯給我半分真心?”

    她說過的,他跟言君諾很像。

    可是,為什麽?

    明明她可以給言君諾那麽多的感情,偏偏就不肯施舍他半分?

    自始至終,她隻告訴他,她不喜歡他這樣,卻不告訴他,他該怎麽去做才能打動她?

    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流雲敏捷的側身,躲過了從馬車車窗飛出來的“暗器”。

    伴隨一個碎裂的聲音,一個精致的小瓷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流雲認得那個精致的小東西,那是南方海域商人帶過來的一件稀有玩意。

    據說是叫八音瓷盒,隻要打開,裏麵就會傳來比出穀黃鶯還要優美動聽的天籟之音,當時王爺發現這個物什的奧秘,整個人的神采都不一樣了。

    上京都的路途,其他的金銀細軟都由下人帶著,隻有這個精致的小匣子,被王爺視若珍寶的帶在身邊。

    原先他還不知道王爺帶著這個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賣成錢的東西做什麽。

    直到那一天,王爺讓他翻牆到攝政王府把攝政王妃“請”出來,

    如今王爺發火,把這物什砸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

    攝政王府。

    不知疲倦的浪了幾天幾夜,言君諾總算肯偃旗息鼓了。

    短暫的休息根本不夠,項知樂這會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軟軟的把腿搭在他的身上。

    “君諾,我感覺已經沒知覺,,”

    話沒說完,她隻覺得一個天旋地轉。

    下一刻,柔軟的觸感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別,”她曲起雙腿,伸手想要把他推開。

    項知樂感覺自己要瘋了。

    之前他啃她,不是這樣啃的啊。

    君諾傻了嗎?

    她何德何能?

    細細碎碎的輕啜聲傳到了他的耳中,他上前想要緘封她的小嘴,卻在即將碰到她櫻唇的那一刻停下來了。

    項知樂伸手攬上了他的頸脖,沒有半分遲疑與他唇齒相依。

    直到兩人的氣息不穩,她才鬆開了摟著他的手。

    帶著哭腔捶了他一下,罵了他幾句。

    堂堂一朝攝政王啊,做這樣的事情,萬一,,

    男人猩紅著眼,執拗的把她緊緊擁在懷裏,片刻不願撒手。

    他知道,此次一別,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甚至,

    想起幾天前跟秦沛的談話內容。

    言君諾垂眸斂去了眼底那抹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瘋狂。

    總之,她一天還未離開,他便要時刻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