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他的兒子,竟然敢認賊作父?
  第四百二十八章 他的兒子,竟然敢認賊作父?

    “蘇倩?”

    聲音清冽如同寒泉擊玉。

    耳朵要懷孕了。

    被記住了名字,蘇倩的眼底快速閃過了一絲激動,哪怕她此時連坐起來都困難,她還是努力忍著痛楚想要伸手把散落的發掖在耳後,讓自己以最完美的角度展現在他的麵前。

    “我在。”

    一雙渾濁的美目,是毫不掩飾的癡戀。

    蘇倩的目光太過炙熱,言君諾厭惡的皺眉。

    “眼睛,挖了。”

    !!!

    她才第一次見到她的男主啊,他怎麽可以這樣!

    “王爺,啊!!!”

    沒等她開口,眼睛一陣劇痛,隨即鼻翼之間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

    “太吵。”

    沒等蘇倩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嘴裏一陣劇痛——她的舌也被拔了。

    手法幹脆利落,不留半分餘地。

    因劇痛而痙攣不已的她甚至連發頂那細微的刺痛也感覺不到。

    滿腦子都是那個清冽好聽的聲音留下那句最長且最絕情的話。

    “淩遲,少於三千刀別讓她斷了氣。”

    !!!

    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跟她的男主說上一句話,

    直至到斷氣之前,蘇倩都沒明白,明明她才是女主,為何會有這麽淒慘的下場,

    ,,

    地牢的另一邊。

    一個被鞭打得不似人形的瘦削身影血淋淋的被半吊在刑架上。

    如果不是那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呼吸,怕是早已與死人無異。

    自遠而近傳來的腳步聲緩緩清晰,那個身影開始本能的顫抖,

    亂糟糟的發絲垂落,遮掩了他眼前的大部分視線,但是,這噩夢一般的腳步聲,壓根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誰了——言君諾,又是那個魔鬼。

    這幾天,他一直坐在一旁,看著獄卒對他用刑,拔掉他的指甲,一寸一寸敲斷他的手骨跟腿骨,過後又給他上藥吊著他的命,然後第二天又繼續循環,

    這種循環,

    還不如當初直接一刀砍了他的腦袋來得更幹脆,

    都怪項知樂那個逆女,

    如果她肯救項府,讓言君諾出手,那麽,項府絕對可以保住的;哪怕她來不及出手,那天她到了死牢,隻要乖乖讓他掐著脖子,一命換一命,他也可以逃出生天。

    可是她卻無情無義,居然敢反抗,不讓他掐上,

    “啪”的一聲,一記沾了鹽水的長鞭毫不留情的揮在他的身上,打在了最疼痛的部位。

    項羲本來以為不會疼痛的身體,再次痙攣起來。

    眼前視線逐漸聚焦,他看清了神色漠然坐在一旁的人。

    “我若是死在你手上,知樂會恨你。”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下一刻就會提不上那口氣。

    “恨?”言君諾涼薄的輕嗤一聲。

    “就憑你?西夏葉氏,嬴氏的狗。”

    老底一下子被揭穿,項羲沒有任何意外。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應該明白,動了我,等於跟西夏嬴氏作對。”

    聞言,言君諾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興味。

    瞧他這話說得,好像不動他,他就不會找上西夏嬴氏似的。

    顯然不想跟他廢話,言君諾慵懶的伸手一揚,讓獄卒繼續了手頭上的“工作”。

    隨著鞭子一鞭一鞭落下,項羲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氣若遊絲的呢喃道。

    “言君諾,你要殺就幹脆些,”

    他要殺他?

    言君諾冷寂的鳳眸閃過一絲譏誚。

    “你也配?”

    你也配本王親自動手?

    他的聲音冷沉,卻讓人莫名的後脊生涼。

    更是讓項羲的心莫名下沉。

    言君諾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不會動手殺他,那就意味著,

    這種折磨,還要一直繼續。

    他眼前一黑,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暈過去。

    “你,究竟想如何?”

    “想如何?你問他,還不如問問我?”一個粗獷冷凝的聲音在言君諾相反的方向響起。

    陰影下,那高壯的人影身後還跟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隨著步子越來越接近,項羲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聚焦起來。

    此時來人已經帶著他身後的少年走到了言君諾身旁,昏黃的火光下,滿臉胡髯早已剃去,整張臉清爽幹淨,輪廓分明。

    “秦少景?”

    看清了來人,項羲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脫口而出了那個人名後,他很快就自己糾正了。

    “不對,我應該要叫你皇甫景。”

    視線無意往皇甫景身後一掃。

    當他看到皇甫景身後一身男裝打扮的皇甫蕭時,他的眼睛更是瞪圓了。

    “你,你,”

    這模樣,這眼睛,壓根不需要懷疑,,

    這時,項羲才反應過來,為什麽皇甫景隻是嘴上說著心疼般若的孩子,但是卻沒有半分要幫項府的“誠意”——他早就知道了贇兒不是般若的孩子,所以才會對贇兒和項府“見死不救”,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的皇甫蕭上前一步,麵容沉冷,“你們傷害我妹妹那麽多年,也該還了。”

    項羲心中狂跳——這是他兒子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啊。

    少年看著瘦削,但是說話中氣十足,氣質也好,一看就是被養得很好,

    這下,他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本以為,項贇跟項賚沒了,項府就絕後了。

    沒想到,當年那個本來早就死了的孩子,如今居然就這麽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怎能讓他不狂喜,

    這是他項羲的種啊。

    因為突如其來的喜悅,項羲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沒死,真的沒死,”

    他沒死,他激動個什麽勁?

    他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在沒有養過他一天、苛待他妹妹的情況下,他還會認他做父親吧?

    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皇甫蕭嘲諷的對他嗤笑了一聲。

    “沒死,也與你無關。

    還有,小爺不姓項,小爺姓皇甫。”

    還沒來得及相認,自己兒子就跟自己劃清界限。

    項羲立刻憤怒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兒子,居然敢認賊作父?

    認的還是秦少景這個南楚人?

    他是西夏人啊,好端端的做什麽南楚人?

    不對,項知樂那個逆女,不也嫁給了大凰人嗎?

    這對兄妹,天生就是來討債的,

    不但害死了他的其他孩子,如今更是連父親都不認了。

    越想越氣憤,項羲竟然忘記了疼痛,更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塊刀俎上的魚肉。

    盯著皇甫蕭那雙與項知樂一模一樣的眼睛,努力提氣,好讓自己一氣嗬成的痛罵一頓這個貪圖逸樂,認賊作父的背祖畜生。

    “你個不肖子,跟你的賤人妹妹和賤人娘一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