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徹夜難眠
  第三百三十八章 徹夜難眠

    晚風習習,高懸夜空的半輪彎月慢慢隱沒在一片移動緩慢的雲層中,隻餘淡淡的光暈。

    萬寶樓。

    幾個起落。

    一高一矮兩個黑影幾乎同時從相反的方向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客房。

    才剛踏入客房,一身夜行衣的沈墨池雙目猩紅的反手揮出兩根銀針,刺客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沒了聲息。

    刺客的屍體倒地的一刹那,其餘刺客紛紛從房梁上穩健落地。

    幾乎就在同時,流雲破窗而入。

    幾聲慘烈的悶哼後。

    房內頓時一片光明。

    原來,預料到會有刺殺,沈墨池早已安排了幾名心腹隨扈在房中看守,交代隨扈看到刺客埋伏隻管隱匿自己的行蹤,以流雲破窗作為信號,刺客出現,隻管往刺客的要害攻擊。

    頃刻之間,五六名刺客盡數倒地,因隻被挑斷了手腳筋,脖子沒有被抹透,刺客倒在地上抽搐不停,嘴裏還不停的發出粗啞的音節。

    沈墨池那雙多情瀲灩的桃花眼看向刺客時,時不時劃過幾絲興奮的神色,似乎頗為享受這種敵人在自己麵前求死不得的快意。

    直到刺客都斷氣後,他才對流雲輕聲吩咐道。

    “把這些人送回去給歐陽燁。”

    看主子心情似乎很不好,流雲當即不敢耽誤半分。

    對著安靜站在一旁等待指令的隨扈側了側頭。

    隨扈立刻熟練的上前清理“案發現場”。

    直至房內的血腥味散去許多,他才淡淡的朝窗外開口道。

    “芍藥。”

    話音剛落,一個嬌小且矯健的黑影從流雲剛才破窗的地方飛身而入,單膝拱手跪在了他的身後。

    “爺。”

    舉手投足間是說不出來的幹脆利落。

    瀲灩的桃花眼緩緩一眯。

    “如何?”

    被喚做“芍藥”的暗衛沒有絲毫隱瞞。

    “一切都在計劃中,那人果然是個兩頭通吃。”

    本能的想要握緊折扇,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

    沈墨池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沉聲吩咐道。

    “再教她一些毒術皮毛,讓項天歌注意到她。”

    “是。”

    芍藥退下後,沈墨池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了幾分。

    今晚夜探攝政王府,

    他的原意隻是想找個機會跟言君諾“談一談”。

    沒想到小心謹慎的摸到主院後,看到的卻是主院寢殿外的下人紛紛抬水而入,還有兩名小丫鬟麵露羞澀的把兩張沾滿水跡的床單取走,

    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明白換下床單以及叫水意味著什麽,

    他奇怪的是——

    兩人鬧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和好如初?

    言君諾,居然能大度成這樣?

    滿腦子都是項知樂搶走他折扇時的絕情,以及下人取走的那兩張水跡斑斑的床單,,

    沈墨池腥紅著眼,神色猙獰的往身旁的木桌一拍,實木做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

    同樣徹夜難眠的,還有跟了皇甫蕭去了鴻臚寺的離月。

    她,不認床。

    但是,她想項知樂那個女人。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會不會習慣性的想去找她,

    “小離離,這麽晚還不睡,想什麽呢?”

    聽到熟悉且吊兒郎當的聲音。

    離月手中握著的木頭兔子微微一緊,轉身對上了那張穿了女裝與項知樂有八九分相似的臉。

    搖了搖頭,就要與身後的人錯身而過。

    就在她經過皇甫蕭身邊時,皇甫蕭卻拉住了她的手臂,獻寶似的拿著一把小巧的短匕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知樂說你不會武功,這是我今天煩了父親很久,父親才舍得割愛的,給你用來防身。”

    離月的瞳孔微縮,漂亮的眼眸緩緩向下斂,最終落在了皇甫蕭手中的那把短匕上。

    短匕隻有她的巴掌長,刀鞘光滑,一看就是經常被主人拿在手中把玩。

    她握著木頭兔子的手稍稍用力,本想搖頭,然而還沒來得及搖頭,就被皇甫蕭拉過了她的手,把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因著體內蠱王的影響,離月手上的那塊劇毒黑斑對皇甫蕭並沒有作用。

    生怕離月會拒絕,在把短匕塞給了離月後,皇甫蕭徑自毫無儀態的托了托胸前的那兩團東西,轉身往屋裏走。

    等離月回過神時,剛好對上少年驀然回首對她展顏一笑。

    並不明亮的月光下,少年的五官出奇的漂亮,那回首的驀然一笑,張揚且霸道的落入了離月的眼中。

    向來隻有項知樂身影的漂亮眼眸裏,慢慢多出了那個粗魯的提著裙擺往屋裏走的高挑背影。

    ……

    翌日,渾身清爽的項知樂睜眼時,天色已大亮。

    言君諾早已出門。

    項知樂是扶著腰抖著腿進去空間找躬耕3號的。

    當她看到一臉懨懨的躬耕3號跟顆蛋似的窩在土豆苗子裏時,到嘴邊想要它幫忙恢複一下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同樣,在她看到躬耕3號的當口,躬耕3號也留意到她了。

    本來還懨懨的小機器蛋立刻像滿血複活一樣撲棱著小翅膀飛到了項知樂身前。

    字字泣血的控訴道。

    “小鬼修,你昨晚是多野?我的靈力助你恢複,簡直就是泥牛入海,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你悠著點,別把主人榨幹了。”

    榨幹了?

    說起這個事情,項知樂就委屈。

    “什麽叫我把他榨幹了,全程他都隻給看,不給吃。

    還……

    還……”

    聽出了似乎有隱情,躬耕3號的八卦因子完全被調動了起來,撲棱著小翅膀幾乎貼上了項知樂的臉。

    “還什麽?”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一幕,項知樂的耳尖迅速漲紅了。

    看她一臉不想說的樣子,躬耕3號急了。

    “還什麽,你倒是說啊。”

    項知樂伸手把躬耕3號從自己的麵前抓到了懷裏。

    不讓它看到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頰,小聲說道。

    “總之就是喂到嘴邊也隻給看,不給吃。”

    任由她的“口”水

    嘩嘩直流,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答案,躬耕3號恨鐵不成鋼的動了動小蛋身。

    “不給吃就不給吃啊,你臉紅個什麽勁?”

    原來是搶吃的,害它還以為主人跟她一夜都在天雷勾地火了。

    分不清躬耕3號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滿腦子都是言君諾昨晚跟她說的那些話。

    項知樂無地自容的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裏。

    “行了行了,你想什麽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