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他這是,服軟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他這是,服軟了?

    連日的夜不能寐,言君諾的身體早已透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本以為自己發火,鬧脾氣她就會服軟。

    誰曾想,她對他說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所謂“真相”後,竟還想趁機跟皇甫景父子去南楚。

    她恨項府,他願意成為她對付項府的工具,

    可是,她偏偏什麽都不跟他說,把他當成外人一樣,

    寧願去找翟九陌,去找皇甫景父子,也不找他,

    言君諾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

    隻知在她身邊,汲取到她的溫暖,他那顆不安躁動的心就慢慢平穩下來,,

    ,,

    翌日。

    因心中壓著太多的事情,昨天又是睡得毫無防備,項知樂一整夜都睡得迷迷糊糊,似夢非夢的。

    感覺自己似乎被抱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猛然睜眼。

    發現自己正枕著一條肌理分明且有力量的手臂,腰上還鬆鬆搭著一隻手。

    她屏住呼吸把手挪開,緩緩支起身子轉頭看向身後。

    當她看清身側的人時,她難以置信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嘶~~

    痛!!!

    不是做夢。

    那雙冷寂的鳳眸依然還在緊閉,剛硬的臉部線條因卸下了所有防備,變得柔和不已,完美的五官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項知樂也真的憑著本能靠近了,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唇已經落在了他光潔的前額上。

    唇上細膩的觸感讓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立刻抖著身子退開了。

    確定身旁的人並未醒過來,她才緩緩靠近,以內衫的袖子作為帕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親過的地方擦了一下。

    動作輕柔無比,生怕把熟睡的人驚醒。

    君諾這是,

    擔心她會趁機跟蕭哥回去南楚,所以要做戲做全套嗎?

    不對,做戲做全套的話。

    關上房門就可以了,何必落了床帳以後還這樣抱著自己?

    那麽,

    他這是,

    服軟了?

    她,比他想知道的真相還重要嗎?

    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小3昨天跟她說的話——他也許並不是她想的那樣介意,

    項知樂瞳孔微縮,心中微微一顫,,

    內心慢慢充盈的希冀狂喜,讓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漾開了一抹笑意,然而嘴角上揚到一半——

    “樂樂最美,最聰明了,你知道應該怎麽保護好兄長,不讓母親失望的,對嗎?”

    母親慈愛且充滿期待的眼神如同噩夢一般糾纏著她,

    再想到兩世以來的一切骯髒以及他的愛重,,

    他,本來不必這麽苦的,都是因為她,

    上揚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條線,項知樂仰首把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手中花紋精致、材質細膩的薄被因她的不斷用力而起了褶皺。

    項知樂,你配不上他。

    你這種生來就是複仇工具的人就應該斷情絕愛,與殺戮為伍。

    ,,

    天色微亮。

    鼻翼之間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異香,讓人聞之昏昏欲睡。

    言君諾猛然睜眼。

    身邊早已空無一人且冰冷一片。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掀被下床。

    “來人。”

    在門外守著的楚山立刻恭敬推門而入。

    “王爺?”

    言君諾臉色陰沉的打起床帳,語氣平靜且壓抑。

    “誰允許你們點的安神香?”

    看出了主子在生氣,楚山微微瑟縮了一下。

    “王,王妃說王爺您最近休息不好,離開之前吩咐屬下點上的。”

    聽到是項知樂的吩咐,言君諾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王妃呢?”

    “王妃出去了,說有事情要辦。”

    “行蹤。”

    ,,

    天色陰沉沉的,熙熙攘攘的大街異常的燥熱。

    京都南街的一個小醫館後院。

    夏念跟秋思一左一右站在項知樂身邊。

    一名身穿平民衣裳的高挑男子恭敬的站在幾人身後。

    項知樂正滿眼心疼的看著馬廄裏的那匹有著墨綠色鬃毛的駿馬。

    駿馬身上的傷恢複不錯,除了不能亂動,其他都還好。

    身旁不遠處還有下人把冰塊散發的涼氣往它的方向扇,馬廄比後院任何一處都涼快。

    看到女主子似乎十分高興,駿馬——玉驄不停的把腦袋放到她的掌心下蹭蹭,仿佛在告訴她:我沒事。

    項知樂揉了揉它那一撮油光水亮且有點紮手的鬃毛後,轉身看向高挑男子。

    “怎麽這麽大的事都沒人告訴我?”

    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外出打算遛一遛大蔥,她還不知道大蔥受傷這個事。

    “回主子的話,爺是怕您擔心,所以玉驄受傷一事才沒讓飼馬的奴才告訴您。”

    看了一眼陰沉的天氣,項知樂秀眉微蹙。

    “它如今不能亂動,若是遇到暴雨天怎麽辦?”

    如果以往倒是無所謂,可是如今大蔥是有傷在身,傷口定然不能碰水,否則影響痊愈。

    “主子不必擔心,這裏雖然不比府上,可是擋雨防水的事項屬下們不敢有半分懈怠,絕對不會讓玉驄淋到半分。”

    聞言,項知樂總算是放心了。

    離開醫館後院,沿著偏僻的後巷走了沒多久。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暗巷一閃而過往項府的方向小跑而去。

    直覺促使項知樂半分不敢鬆懈。

    “追上去。”

    夏念跟秋思當即分了兩個方向攔截。

    幾乎就在夏念跟秋思離開的同時,冷光一閃。

    項知樂一個連環旋身踢起腳邊摞起的一疊半人高的竹筐。

    一柄閃著青黑色寒光的短匕深深沒入了竹筐,隨著竹筐的慣性滾到了一邊。

    電光火石間,六名黑衣人仿佛憑空出現,堵住了巷子兩頭。

    項知樂冷眼掃過黑衣人,當她看到黑衣人腰間的彎刀時,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模仿南楚人?”

    之前被南楚人追殺的經驗豐富,項知樂一看就看出來了佩刀反了。

    為首的黑衣人顯然很意外項知樂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不是南楚人。

    然而意外的神色也隻是那麽一瞬間,很快,就被殺意取代了。

    沒有給項知樂撂下隻字片語,六人圍湧而上,淬有劇毒的短刃毫不留情的刺向最中央的目標,不給項知樂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

    項知樂冷嗤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閃身進了空間。

    六人本就衝著一擊斃命用盡全力,結果眼睜睜的看著目標消失卻收不回力度,統統或輕或重的挨了自己人一刀,

    匕首上的劇毒見血封喉,剛才還殺意重重的黑衣人竟一下子就被秒殺完了。

    死前個個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充滿了不甘——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窩囊的一次刺殺,他們甚至還沒明白項知樂為什麽會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