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沈墨池的人跟蹤她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沈墨池的人跟蹤她

    另一邊。

    金玉金花依然帶著項知樂在逛,三個女人的手上早已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以及姑娘家的小玩意,還有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雕小兔子。

    為了方便給項知樂裝些零花錢,金花還給她買了一個書本大,單肩,用絲線粗糙的繡著一朵俗氣大紅花,極具北嶺特色的小布包。

    付了幾個銅板後,金花把小布包從項知樂的頸脖穿過她的手臂幫她掛在了身上。

    還特地給她換了一把碎銀子跟銅板。

    笑得一臉慈愛,小聲的在她身邊說道。

    “你那些銀錠子太大了,在這裏找不開,先用姨母的。”

    項知樂本想拒絕,但是看到她眼底濃鬱的感情時,到嘴邊拒絕的話,變成了笑眯眯的“好啊”。

    人群裏,秋思警惕的皺起了眉。

    看到項知樂還有想繼續逛的打算,她上前輕輕以手肘捅了一下項知樂的後腰。

    “有人跟蹤。”

    項知樂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暗茫。

    她立刻收起笑容,對金玉金花嚴肅的開口道。

    “回去了。”

    ,

    “除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了。

    一路人頭湧動。

    項知樂帶著秋思跟姐妹花,一直穿過人群,七繞八繞,依然甩不掉那個跟蹤的人。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立刻把手上的東西全部塞給秋思,吩咐道,“你先帶兩位姐姐回去,我隨後回來。”

    秋思反握她的手。

    “主子。”

    項知樂搭上她的手,保證道,“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她感覺,那個跟蹤的人就是衝她來的,分開走反而會更好。

    秋思明白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凝重的點頭,帶著姐妹花快速鑽進了人群借著夜色消失在人群裏。

    項知樂看了一眼身後湧動的人頭。

    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把纖手往剛才金花給她的包包裏麵探。

    抓出了一大把銅板碎銀子往空中一拋。

    “撿錢啦。”

    周圍的人頓時顧不上除穢不除穢,熙熙攘攘的湧作一堆。

    項知樂趁機提氣飛身到一個小閣樓飄出來的一點窗台上,再次灑了一次銀子。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多。

    “這次有銀子在裏麵哦。”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啊,我撿了三分銀子。”

    “嘩啦”一下,剛才還湧在一堆不知道該不該這麽掉份的人紛紛低下了頭蹲下了身子。

    一時之間,跟蹤項知樂的那個人就在那些蹲身撿錢的人裏麵就顯得十分突出了——三分銀子,他看不上啊,

    項知樂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流雲。

    上一世沈墨池左膀右臂的存在。

    也是唯一一個陪他走到最後的下屬。

    是湊巧嗎?

    還是沈墨池的人跟蹤她?

    ,,

    秋思帶著姐妹花回到宅子後。

    春愁立刻迎了上來。

    左看右看。

    正要脫口而出的“王妃”硬生生的換成了,“主子呢?”

    “我們被跟蹤了。”

    秋思的語氣難得快了些。

    “我這會回去找她,你留下保護好她們。”

    “你快去。”

    春愁催促道。

    秋思點頭,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中。

    ,,

    平南王府別苑。

    前廳。

    流雲雙膝垂首跪在了沈墨池身前。

    沈墨池雙腿交疊,吊兒郎當的抿了一口清茶,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所以,你暴露行蹤的同時,還把人跟丟了?”

    流雲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屬下不力,請世子責罰。”

    上首的人輕笑了一聲。

    流雲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膝蓋一直竄到頭頂。

    “本世子給你一個機會將功折罪。”

    流雲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立刻恭敬曲起一條腿,變成了半跪的姿勢,躬身拱手道。

    “請世子明示。”

    “本世子在明天傍晚之前要知道那個女子在安建的所有事情。”

    “是是是,屬下立刻去辦。”

    話音剛落,流雲已經跑得人都不見了。

    簡直就是天恩浩蕩啊。

    以往這種辦事不力的情況,讓他去領罰的話起碼得掉層皮,沒想到世子爺這次居然這麽好“說話”了。

    流雲離開後。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麵前。

    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茶盞邊,多了一個白色的小紙條。

    沈墨池撚起紙條,攤開後,是一張薄如蟬翼的信紙。

    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字。

    沈墨池那雙冷情又瀲灩的桃花眼從一開始的玩味,慢慢覆上了一層冷霜。

    ,,

    南嶺甘景山。

    一聲巨響,山崩地裂。

    半麵山體滑落成了半坡。

    一大片廢墟還在冒著煙。

    言君諾略微狼狽的靠坐在樹旁,一身鎧甲早已七零八落,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用力撕扯成那樣的,露出了劃破了的外袍。

    渾身是血,就是不知道血是哪裏來的。

    楚山半跪在他身邊給他包紮左臂上的傷口——好死不死,傷口還是上次傷了的那個位置。

    包紮完,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王爺,您是多不喜歡您的左臂啊?每次都是傷在那個位置。”

    言君諾涼颼颼的掃了他一眼。

    當他看到某個蠢貨比他還狼狽時,回懟的話立刻咽了回去——他的身上起碼還有完整的衣裳,楚山是衣裳也不完整了,長袍撕了一大截給他包紮傷口,褲腿也沒了一大截。

    現在還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王爺,您感覺如何?”

    言君諾動了動手臂。

    點頭。

    楚山終於鬆了口氣。

    “再緩一緩,咱們就回去了,還好東西拿到了手。”

    言君諾輕輕吐納了一口濁氣。

    “此事不要聲張。”

    楚山點頭。

    “屬下曉得,您是擔心王妃知道了會難過嘛,不過,王爺您這次是真的多慮了,王妃這次出門估計會有點久。”

    氣氛莫名的壓抑了起來。

    楚山立刻轉移了話題。

    “屬下沒想到這山澗之中居然還有人埋藏了大量炸藥,幾乎把這片山都移平了,若不是王爺武功高絕,,”

    說到這裏,楚山沒有再說下去。

    還好關鍵時刻王爺順手拖了他出來,不然他就再也不能為王爺賣命了。

    言君諾鳳眸半闔,上揚的眼尾慢慢染上了一抹紅。

    “沈墨池,本王倒是小看了他。”

    知道他不會輕易上當,不惜下血本鋪墊這麽久。

    這份魄力與耐力,怕是連言北祁都比不上他。

    如果再任其發展,

    想到這裏,言君諾的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