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等會親自去見見他
  第一百零四章 等會親自去見見他

    與此同時,甘景山。

    山間四處都是零落的火光,山裏的人一部分在救火,一部分在山的四周來回巡查,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戴著金屬麵具的項知樂拖著另外一個蒙臉傷號捂嘴屏息靠在一座山坳的亂叢處。

    四周除了不時吹過的秋風帶起草叢的聲響,就是兩人同步的心跳。

    搜尋的人經過時,她警惕的握緊了別在腰間的長鞭,覺察到搜尋的人去了別處,才無聲的鬆了口氣,推了推身邊蒙著臉的人。

    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一下,她才低聲開口問道,“你死了沒?”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本來日夜兼程來到南嶺,在知道甘景山藏了一大批亂黨後,她還打算給君諾送份大禮,把甘景山的糧倉給燒了再去找君諾的。

    結果才剛放完火就遇到了這個倒黴催的被暗衛追殺,一下子連甘景山的人也全都驚動了。

    暗衛以為他倆是一夥的,甘景山的人也以為他倆是一夥的,結果兩邊的人都追著他們兩人痛下殺手。

    春愁秋思還有這個倒黴催的下屬都在打鬥途中失散了,就剩下他倆。

    如果隻有項知樂一個人,那她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腳底抹油溜了。

    然而,身邊這個比她還要高出將近一個頭的蒙麵小白臉,像是賴定了她一樣,打得過就上,打不過就衝回了她的身後,還帶來一大堆的黑衣人跟甘景山的人,

    這是什麽操作?

    這簡直就要坑死項知樂。

    項知樂隻想罵娘,但是卻不排斥保護這個蒙麵小白臉。

    為了盡快脫險,萬般無奈,她隻能拖上蒙麵小白臉一路纏鬥,一邊尋找有利的離開時機。

    由於山邊都是雜草,兩人光顧著慌不擇路的跑,一時不察雙雙腳滑,滾落到了這一處尚算隱蔽的山坳。

    身中軟骨散的皇甫蕭跟項知樂一起滾下山坡,到最後他還是墊底的那個,隻覺得渾身都被分筋錯骨了一般,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

    不知為何,這次被刺殺,有這個小兄弟跟在身邊,他就莫名的覺得有安全感。

    狐眼半闔,他虛弱的跟身旁戴著麵具的小兄弟道了聲謝。

    聽出了他的虛弱,項知樂心中微微一顫,脾氣瞬間沒了一大半。

    還沒等她來得及開口,山坳不遠處傳來幾聲輕微的叫喚。

    “小爺,”一個陌生的男聲。

    “公子,,”春愁的聲音。

    “我的人找來了。”兩人異口同聲的看向對方。

    視線相對間,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從二人的心底蔓延了開來。

    項知樂莫名的鼻頭一酸,連心裏都有一陣發堵的感覺。

    皇甫蕭狐眼微揚,對她拱手,狐眼彎了彎,“今日多虧小兄弟救我一命,若是小兄弟不介意,往後你喚我一聲蕭哥,我認你作義弟,如何?”

    隨後而到的隨從臉都嚇綠了,“小爺,這萬萬使不得,要是老爺知道了,,”你亂認兄弟,會直接讓人殺了你這個兄弟的。

    項知樂看出了皇甫蕭隨從的為難,在春愁的攙扶下也站了起來,笑了笑拒絕道,“兄台不必客氣,有緣自會相見,我們就此別過。”

    希望沒事別再遇到你這個倒黴催。

    她還有大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兩人快速道了別,就由各自的人攙扶著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山腳邊的一處高腳樓,皇甫蕭的隨從小心翼翼的扶了他坐下。

    “小公爺,阿銀替你去出這口氣。”

    說完,他怒氣衝衝的轉身就要往外走。

    然而,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自家主子叫住了。

    “現在去送死麽?”

    皇甫蕭扯下麵巾,剛才還滿是溫和神色的狐眼,如今布滿了冷光。

    “本來還想著利用萬礎的人能跟言君諾有一次交手的機會,沒想到錯估了萬礎這個小人的卑鄙,,”

    他好心幫他出謀劃策,他居然對他存有齷齪心思,竟敢趁他不備下軟筋散,

    如果不是今晚那個小兄弟,隻怕他不是被暗衛幹掉就是被萬礎“幹”掉了。

    看著自家小公爺那張令南楚許多閨秀都自愧不如的臉,阿銀忍不住建議道,“要不屬下給您去定做一個麵具,”

    “具”字的尾音在皇甫蕭凜冽的目光注視下,被阿銀生生的咽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皇甫蕭才摸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道,“這張臉真的很招搖嗎?”

    想了想自己父親那張粗獷的臉,皇甫蕭再次痛恨自己為什麽長得像個娘們似的。

    似乎看出了皇甫蕭的心思,阿殷安慰道,“其實小公爺並不女氣,就是,美,那種美,屬下不知道怎麽表達,反正小公爺不娘們。”

    “算了,你不會說話還是閉上嘴吧。”皇甫蕭挫敗的對他揚了揚手,“傳信回去給父親,告訴父親我在大凰差點就被萬礎‘關照’了。”

    阿殷說得理所當然,“萬礎肯定後悔死了對小公爺動了心思,將軍肯定是以小公爺為重的。”

    皇甫蕭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就是父親對他太好了,才讓他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負罪感,忍不住要離府出走。

    世人都說他野心勃勃,隻有他知道,父親是害怕有一天他不在了,皇上會拿他來發難作為那隻警猴的雞,所以他才不得不為他這個沒用的不孝子謀算。

    說要來大凰會會言君諾那個老男人,其實也隻是他的借口而已。

    如今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來大凰是為了什麽,隻記得,在八月初三的那天,胸口疼痛過了以後,他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牽引著他,一定要他來大凰看看。

    他總覺得,他有什麽東西,落在大凰被言君諾那個老男人搶了去。

    ,,

    另一頭。

    春愁跟項知樂有驚無險的下了山,秋思連忙上前接應。

    “王妃。”

    項知樂抬手打斷了秋思即將說出口的話,取下了麵具。

    “回去再說。”

    主仆幾人回到了下榻的小客棧。

    因為小客棧在南嶺跟西嶺的交界位置,平日隻是一些流動的走卒落腳過夜,所以知道它的人並不多,在這次動亂中,影響也並不大。

    客房裏,主仆三人在那張斑駁的桌子上,以茶水畫著四周的守衛情況。

    “今晚的行動失敗了,再要放火怕是很難。如今南嶺算是被奪了回來,但是亂黨還隱在城的周圍跟甘景山,隻要朝廷的軍隊一離開,勢必又會卷土重來,,”

    說著,項知樂以筷子敲了敲那一攤比較大的水跡,“如果要釜底抽薪,那就要先把甘景山這裏的禍患先除了。”

    春愁皺眉看著那一灘水跡,忍不住皺眉。

    “王妃,那咱們要怎麽做?”

    項知樂把水跡拖向南嶺正中央的一小塊水跡位置,“裏應外合。”

    秋思在一旁淡聲開口道,“王爺在此地按兵不動了這麽久,若是我們貿然摻和,會不會打亂王爺的計劃呢?”

    項知樂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經的點頭道。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這樣,我等會親自去見見他,順便跟他說一下我們的計劃。”

    春愁秋思:“,,”

    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說要矜持,不能這麽掉份看到王爺就貼上去。

    結果才剛到兩天就忍不住趁機去見王爺。

    王妃,你這樣不行啊。

    說好的要給王爺驚喜呢?

    說好的女子要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