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春日宴
  第121章:春日宴

    “去皇宮?”容嵐有些好奇。

    “中原還是察覺到了聖蠱的消息,不過他們晚了一步。”

    清川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的目的很明顯,若我不去,那必定會發兵攻打苗,若去,那正如他意。”

    容嵐支肘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次去了,隻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不去,受苦受難的就是苗蠻百姓。”清川接話道。

    “要不然這樣,我先行一步,去探探虛實,這兩天北宗王朝肯定會有所動作,你們三日後再去,我今天就出發。”容嵐說道。

    他夜晚出發,到達昌鮃已是第二天早上。

    容嵐與清川分開兩日後,他便找到墨恒,墨恒依舊是每天日落而出,日夕而去。

    隻是 在容嵐進入墨恒遠中後,他一眼便看見坐在屋內的顧羽,二人相視無言,此次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

    墨恒將容嵐請進屋內後,便向他介紹道,這是顧羽,想必你們應該認識。”

    容嵐現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以前倒沒發現,墨恒和顧羽眉眼之間居然有些神似。

    聽到墨恒說話,容嵐反應過來,急忙說道,“認識,老朋友了。”

    說著他坐在顧羽地麵,淡然開口,“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顧兄。”

    顧羽眉眼之間沒有絲毫感情,但卻又慵懶隨意,隻見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我也沒想到。”

    “你怎麽突然來昌鮃來?”墨恒給容嵐倒了一杯水,隨後坐在了他一側問道。

    “我這次來的匆忙,也是因為有緊急的事情想要詢問你。”容嵐臉色凝重起來,正聲說道。

    “何事如此著急?”

    “前日清川收到了一請帖,是你們的宗王邀請他去參加春日宴的,但在別的請帖上隻寫的是使臣,而給我們的卻是讓他來?”

    聽到此顧羽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但又思索了片刻,說道,“那他是如何打算?”

    “他打算應約前來。”

    “看樣他還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弊。”顧羽如是說道。

    容嵐心中大概明白了什麽,隨即問道,“你知道這背後的原因?”

    “春日宴確實是宮中的盛大節日,但這次的春日宴,是一個鴻門宴,他自從知道顧千山的陰謀後,便開始為自己考慮,但他的手段比顧千山還要狠,而且在以前我們並不覺得皇上的心思有多複雜。”他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看來他能安穩坐上這個皇位,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所以苗蠻是開始?”容嵐問道。

    “不錯,這次我來找墨恒也是為了此,他並不是不知道清川已經成為了桑淩王,而是他知道清川是桑淩王,才指定讓他來,如今北宗王朝勢力強大,加上整個中原都是他的疆土,一個小小的苗蠻,他隨手一揮便可滅了,隻是不肯,偏要享受別人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顧羽挑了一下眉,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把百姓當作籌碼,就想知道清川會怎麽做?”容嵐臉色有些憤怒,握緊了拳頭,低聲叱道。

    墨恒站起身,走向他們二人中間,緩緩說道,“他讓顧羽進宮,也是為了方便顧羽給你們報信。”

    容嵐更加不可思議,詫異道,“他知道你和我們認識?”

    “顧千山做的事他都查了出來,顧羽的行蹤就更不用說了。”墨恒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

    容嵐思索片刻之後,看了一眼他們,最終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

    “我從進門後就發現你們二人眉眼之間有些相像,這離的近了,看你們更加神似……”

    墨恒抬眼看向容嵐,聽到他說到話,不禁失笑道,“好眼力,你猜的沒錯,我是顧家大公子,顧羽的大哥。”

    容嵐不禁瞪大了眼睛,猛然站起身,指著他們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終還是放棄,緩了一口氣,說道,“都說顧家大公子失蹤多年,沒想到卻躲在離顧府不遠的一處院落中”

    “墨恒,如今看來,你能隱瞞這麽多年,實力也不可小覷。”容嵐說著不禁感慨道。

    墨恒笑言回答,“就以你所言,我若沒有一定的實力,能在顧千山麵前活這麽久?”

    “你也恨顧千山?”容嵐疑惑道。

    “同顧羽一樣,我母親也死在他手上,不過別人都不知道而已。”墨恒神色平靜,語氣平淡,緩緩訴說著前塵往事。

    “顧千山好色,尤其是貌美如花,風姿卓色的女子,若你被他看見,必定會被他納入府中,但我母親不同,我母親是大家閨秀,是顧千山三書六禮娶回府中的,隻是在我母親嫁入顧府三年後,他便又納了妾室,後來母親也不見蹤影,再後來我就發現,他納一房妾,上一房的妾室就會失蹤。”

    “所以三夫人進入了顧府,顧羽母親便被殺了?”容嵐猜測道,

    “可是現在四夫人已經進入顧府了,那三夫人……”

    “三夫人和三弟在一起,遠在外地,他不易下手,三弟是個硬骨頭,半夜把他母親偷偷地送出了顧府,這也是顧千山意想不到的地方。”墨恒解釋道。

    “所以這些妾室不能在府中?”

    “也能這麽說,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們那裏的巫術,他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蠱術,藥引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之前我以為他是單純好色,沒想到他是在偷偷殺人。”墨恒咬著牙憤憤地說道。

    “但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都是在第二年把我們兄弟幾人生下來後才殺了她們。”

    “對啊,這是為何?”容嵐反問道。

    一旁默默出聲道,“你忘了他的蠱術,他讓我們為他賣命,他好沒來得及在你身上下蠱,你就離開了顧府,而且也沒有與他對抗,他自然以為你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如今顧千山大勢已去,你們不報仇嗎?”容嵐好奇問道。

    顧羽站起身,冷漠的眼神中有萬般思緒,他走到門前,望著遠處顧府的一處屋頂,猶豫片刻道。

    “當務之急是你們的事情,顧千山失去皇上的信任,把他的職務撤下了去,他必定懷恨在心。”

    他轉過身,眼神堅定的看著容嵐。

    “我和墨恒已經商談過了,我們何不借此機會讓顧千山與宗王站在戰場之上。”

    容嵐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手,大驚道,“我怎麽沒想到,還好我先行一步,要不然我們貿然行動,也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不過容嵐,也不要高興太早,顧千山已經發現瑤瑤跟著你們,為此他把瑤瑤院中的下人全殺了,而且四夫人也連著遭了殃,若他發現你們來到這裏了,必定會找你們的麻煩。

    “他不是從不問瑤瑤生死嗎,怎麽這會關心起來了?”

    “瑤瑤在顧府,他自然不會分心去管瑤瑤,但瑤瑤一旦出府,他便會把他抓回來,嚴加看管。”清川回答。

    “這是為何?”

    容嵐實在是不能理解顧千山到底在想什麽。

    “或許是想拿瑤瑤威脅四夫人,瑤瑤是夫人所生,而這兩年他的研究蠱術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我在顧府中也有所發現四夫人的精神日漸虛弱,嚇人們都在說四夫人得了怪病,但以我來說,定是顧千山拿四夫人做了實驗。”

    “如此說來,四夫人現在處境很是危險啊。”墨恒急忙走上前,語氣急切,對顧羽連聲說道。

    顧羽淡定的看著他們,輕聲說道,“切勿亂了陣腳,我先回府查看一下情況,明日我再趁機出來告知你們。”

    “還有,容嵐,你先不要告訴清川,等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做定奪。”

    容嵐點點頭,“知道了。”

    臨近晌午,顧羽回了顧府,一進顧府便看見一個下人朝這急匆匆的跑來。

    “二公子,您可算回來了,大人正到處找您呢,你快些去吧。”

    顧羽隱隱不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我隨後就去。”

    “二公子可要快些。”

    顧羽本打算回房換一身衣服去找四夫人,沒想到還未進府便被顧千山叫去,顧府上下雖不知道顧千山和顧羽之間的恩怨,但也能看出顧千山此次尋他,不是好事。

    而顧羽也有預感,回來這麽多天,顧千山一直沒露麵,他也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殺了顧千山,但聽到宗王想要對苗蠻進攻,他便想到了顧千山和宗王關係破裂,或許可以利用此讓他們互相殘殺。

    但他所疑惑的是顧千山心思縝密,為何讓宗王發現了他的陰謀。

    來到顧千山房間中,顧羽立馬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二人共處一室,誰也不說話,最終顧千山打破僵局,淡然開口。

    “沒想到你這麽大的本事,居然把我的蠱毒解了?”

    顧羽在心中冷哼,眼神冷漠,慵懶的橫坐在椅子上,頭也抬的回答著。

    “讓你失望了,我不僅解了蠱,武功也大增。”

    “你可知道,你結識的人是我們的敵人?”

    “我自然知道,我想和誰結識,便和什麽誰結識,我不是以前的顧羽了。”說著他抬頭狠狠地瞪著顧千山,眼睛猩紅,“我巴不得現在就殺了你,把你扔進地獄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顧千山看著他暴怒的樣子,大笑了起來,“你以為解了我的蠱毒就能殺了我嗎,別傻了顧羽,你姓顧,一輩子隻能在我的腳底下才能活著,若我想讓你死,你還能活到現在?”

    顧羽“騰”的一下站起來,衣袖裏下的雙拳緊握著,咯咯作響。

    顧千山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走到顧羽麵前,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你認識桑淩人,我也知道瑤瑤現在在他們那裏,但瑤瑤是顧家的人,若他們不能把瑤瑤帶回來,我就殺了她母親……”

    “我之所以讓瑤瑤住在偏院,就是要雲華知道她女兒在我手上,她就不會胡亂鬧。”

    顧羽心中明白了一切,四夫人雲華之所在精神不佳,就是因為顧千山給她試蠱,而她願意幫他,就是因為瑤瑤在顧千山手中。

    一個女子成為了母親,便有了軟肋,這正是顧千山的聰明之處。

    顧羽緩了一會兒,忍住情緒,沉聲道,“我怎麽知道他會不會帶瑤瑤回來?”

    “隨你們怎麽辦,雲華的命是在你們手中,而他們也不可能不來,到時候我會讓你們親眼看著雲華如何死去。”顧千山語氣輕鬆,但處處都在警告著顧羽。

    顧千山離開後,對下人說了一句什麽,便出了府。

    而顧羽來到四夫人院中,一進院就看見她坐在院內,望著天空出神。

    “四夫人?”顧羽輕聲喚了一聲。

    自從知道顧千山利用她之後,顧羽慢慢地也對她的偏見有所減少。

    雲華夫人聽見他的聲音,扭過頭看去,發現是顧羽,臉上瞬間浮現出笑容。

    “是你啊,你還是第一次來我院中。”

    顧羽有些慚愧,沉默不語。

    雲華夫人看見他的窘迫,便不在追問。

    “有什麽事嗎?”

    她示意茵桐給顧羽倒了一杯茶,顧羽隨即坐下接過茶,說道“你為什麽不離開顧府,離開顧千山?”

    雲華夫人呆滯了一下,隨後莞爾一笑。

    “你這是什麽話,你還是不肯接受我這個四夫人?”她反問道。

    “我知道他為什麽把瑤瑤囚禁在偏院不讓她與你見麵。”

    顧羽直接了當的說出原因。

    雲華夫人轉回頭,看著前方沉默不語。

    “瑤瑤如今遠在苗蠻,很安全。”

    “不能讓她回來!”說起瑤瑤雲華夫人情緒激動起來。

    顧羽連忙勸解,“可是顧千山若見不到瑤瑤,你就會死!”

    “那也不能讓瑤瑤回來!”

    雲華夫人的情緒臨近崩潰,茵桐急忙上前勸阻,“夫人,別激動。”

    “二公子,奴婢知道您是想救夫人和四小姐,但四小姐她好不容易逃出魔爪,夫人肯定不會讓她再回來的。”

    雲華夫人之所以對顧羽好,就是因為在整個顧府,她隻能見到顧羽,她把對顧羽的好全當是對瑤瑤好。

    隻是還未見到瑤瑤,瑤瑤便離開了昌鮃,如今聽到瑤瑤回來,她有些高興,又有些不願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