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離別
第五章：離別
兩人回到醫館，蘇幼南就急忙尋找蘇藥師，小昭看見自家小姐回來，便趕忙上前詢問“小姐，蘇藥師在後院，怎麽樣，問題嚴重嗎”
“問題有點複雜，這裏人多嘴雜，去找我爹”蘇幼南拉著小昭朝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隻見蘇藥師在一個藥罐前取出一勺黑糊糊的藥膏看了一眼，蘇幼南不解，走到跟前好奇問道，“爹，這是什麽藥，好難聞”說著蘇幼南輕輕的捏了下鼻子。
蘇藥師聽到女兒講話，拍拍身子起身走向另外一個藥罐，邊看邊對蘇幼南說“回來了，那病人怎麽樣，嚴重嗎，？”
“有點複雜，那人身上不僅有城內的疫病，還有苗蠻的蠱術，就是清川說的那種”蘇幼南一邊神乎其微的說著，一邊又拉了拉清川“是不是和你在寨子裏見的一樣”？
蘇藥師沒有說話，隻是在那個要藥罐裏要舀出一碗，遞在清川麵前，“清川，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蘇幼南眼神暗淡了一下，隨即變回原樣。
清川低頭聞了聞，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這是苗蠻的一種草藥，不過是普通的草藥，在苗蠻隨處可見，蘇藥師，你這是？”
蘇藥師放下碗，對蘇幼南和清川說道“我今天命人熬製的藥物是來醫治城疫病，發現苗蠻的有些藥物比中原的還要有效，我將此藥物治療疫病，來加快疫病控製，剩下交給醫館老掌櫃，看如今形式，怕是背後之人按耐不住了，我們必須盡早離開昌鮃，否則整個城中百姓都得遭殃。
“我雖知道有人一直跟蹤我，但並未想過此人會對昌鮃城內的百姓下手，”清川說
“將今天你們診治的病人帶回醫館，切記不可張揚”蘇藥師語氣沉穩而堅定，蘇從來幼南沒有見過自己蘇景雲這麽嚴肅，她心中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蘇藥師背著手抬起頭望向天空，一片烏雲慢慢向城內飄來，蘇景雲低語道“要變天了”
關於苗蠻，朝廷可謂是虎視眈眈，朝廷覬覦苗蠻聖蠱，想得到它來穩固地位，聖蠱能夠讓人擁有強大的力量，控製人的心智，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但擁有聖蠱力量的同時，本身也會因聖蠱帶來的副作用而遭到反噬。
朝廷想要聖蠱，那些暗地裏的各方勢力更想要，他們暗地裏招兵買馬，勾結各苗蠻部落，研製蠱術，其中，四方城便是勢力之一。
四方城位於中原與苗蠻之間，表麵算是個中原與苗蠻之間的樞紐，但最是漁翁得利之人，蘇藥師懷疑此次十二寨異常是四方城在背後搗鬼，那四方城城主雖不是朝廷官員，可他野心不僅僅是整個朝廷，表麵上不問世事，卻在背後蓄勢待發，無論兩方誰贏誰輸，他都有利。
清川與蘇幼南再次返回張元家裏將他母親帶回家裏
蘇藥師沒有去看，隻是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清 川，讓他去按藥方抓藥，清川看到藥方，覺得這方子沒有什麽不同
抓藥回來清川便和蘇幼南進了後院熬藥，小昭看見兩人進了後院沒吭聲的進了偏房，進入不一會拿出了一個盒子，
“小姐，蘇藥師囑咐我把這個盒子拿給你”說著便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蘇幼南看了一眼盒子，拍了拍身子，走到桌子旁捧起盒子，一臉茫然的看著盒子說道“要這盒子做什麽，這上麵還有一個小孔，還有鑰匙，鑰匙呢，小昭”
“我也不知道，小姐，蘇藥師隻是說讓我拿給你，我並未見鑰匙”
清川走向前去，從蘇幼南手裏接過盒子，她遞給清川，不隻是無意還是有意，蘇幼南覺得他的手指輕輕碰到了她的手指，雖是一刹，也讓她心裏驚恐萬分，她偷偷拿眼角餘光去瞥他，忽的一下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清川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兩人目光接觸雖短，可蘇幼南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有些臉紅。
她在心裏強迫自己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盒子遞給清川
“你看一下，我爹是不是讓我們把這個打開？”她不知是看花了眼，看到清川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但轉瞬又消失不見
“或許蘇藥師是有別的想法”清川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不錯，我確實有別的事要交代，隨我進來”蘇藥師從藥房出來示意蘇幼南和清川隨他進入偏房
進入屋內蘇幼南給清川和蘇藥師各倒了一杯茶“爹，這個盒子怎麽打不開？”
蘇藥師搖搖頭“這個盒子並沒有鑰匙，之所以沒有，是因為需要把這藥方放進去”接著便拿出藥方放在了桌子上“清川，切記，這藥萬不可被別人偷了去，尤其是四方城的人，陰險狡詐，必定會做出動作，或許這就是他們的一個圈套，他們在昌鮃下蠱，又引誘我解蠱，必定是想看我能不能解蠱，那婦人最近也不能回家，清川你既已來到這裏，又是為苗蠻而來，這事不能再拖了，過幾日幼南隨你去苗蠻，以如今形勢，老夫恐怕是離開不了，我離開就是正中他們的圈套”
蘇藥師說著拿起蘇幼南的手放在盒底，蘇幼南感到手指想被針紮了一下，發出“嘶”的一聲“爹，你這是？”
“這盒子合上之後隻有你的血液才能打開，否則就是是砸了這盒子也拿不出來，記住，此法不可告訴別人，隻有你們二人知道”蘇藥師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爹，留你一人在家您身體受得了嗎，要不再過些日子，等昌鮃穩定下來，我們一同前去，好歹我也放心您”蘇幼南心還是軟了下來。
“幼南，爹相信你，你也要相信爹，我守了這麽多年，怎麽你一離開就守不住了？放心吧，隨清川去吧”
蘇姑娘，不用擔心，這兩天我會幫蘇藥師醫治昌鮃百姓”清川本就不會安慰人，見蘇幼南一臉擔心的樣子，也隻蹦出了兩句話。
這幾日，為了幫蘇藥師診治病人，清川大多時間也在醫館，蘇幼南時不時的也會去醫館給父親送些膳食，也會特意在食盒裏放些清川愛吃的食物。
蘇藥師囑咐讓二人夜晚出發，避免有人跟蹤，蘇幼南在屋裏收拾行李，小昭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幼南，真的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嗎，我還能保護你”
蘇幼南停下動作，握住小昭的手“小昭，如今不同往日，這暗地裏有多少人在覬覦我們家全然不知，你留下來替照顧好父親，你在父親身邊，我好歹能放心些，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目的應該是蘇府”小昭雖說是奴婢，但情誼遠比主仆，從小到大她們一塊玩耍，小昭教她武功，她教小昭識字，父親也拿小昭當自家孩子，從不苛刻對待。
她知道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此時兩人已淚眼婆娑。門外蘇藥師默默看著屋內兩人，心中不免也泛起傷感來，整理好情緒進了房內，不知是上了年紀的原因，蘇藥師眼角布滿了皺紋，那皺紋仿佛是一波三的往事，他的上眼微微下垂，白發在黑發中清晰可見，而在那衰老的麵龐下帶著慈祥的笑容喚了一聲
“幼南”
“爹，快坐，您怎麽來了，”
“我女兒馬上就離開家，我這當爹的自然是舍不得了，幼南，我知道這麽多年，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的母親”
蘇幼南心裏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不明白父親明知對不起母親，為何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薑晚鈺的氣。
“從小我就讓你學習醫術，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我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中原與苗蠻的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現在城中危機四伏，危險隨時都會到來，你和清川去苗蠻我能放心些，我與大巫祝是至交，你可完全放心清川，他定會帶你安全到十二寨的”
“那幼寧和二夫人怎麽辦，還有，我們為什麽要幫苗蠻呢？”蘇幼南好奇道
“因為你的母親。蘇景雲一臉嚴肅的回答
“我母親？”
“對，至於幼寧他們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等過些時日，我會去苗蠻找你，把關於你母親的事全部講給你”
蘇幼南眼裏有了淚花，但始終沒有掉落。
“我讓小昭陪你在家，她在家我好歹放心些，我走了也有人照顧您”
“也好，”蘇藥師說道“幼南，那藥方你可要收好，以防藥方丟失，我故意在藥方裏少寫一劑，你可要記好，誰也不要告訴，即便是清川”蘇藥師拿起水壺到了一杯水，手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寫下三個字，問“記住了沒”
蘇幼南點頭，那藥方自己早己熟記於心，留一紙藥方就是故意給別人看，讓他們隻拿到部分藥。
蘇藥師起身，“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你們快些出發吧”語氣有些不舍
夜深人靜，星月黯淡，冬夜的宅院裏，有些涼意，蘇幼南下意識的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他看見少年站在門外，一襲直襟長袍，烏發用一根銀絲帶綁著，外麵披著黑色披風，看著格外意氣風發，顧羽看到蘇幼南出來，眼神不同以往，眸子裏泛著溫柔看著蘇幼南，蘇幼南突然想到，清川曾跟她提起，他想看看冬天下雪時的昌鮃城，好像，再過幾日就是初雪了
幾人一同出了後門，便看見一輛馬車，清川看著蘇幼南，低垂著頭，一連串淚水劃過臉頰，再回頭時，淚水已經不見“爹，回去吧，我們走了”
蘇藥師鼻子一酸，“好，你們一路小心”
清川接過小昭手裏的包袱，又到蘇藥師跟前“蘇藥師，我定會將蘇姑娘安全帶到苗蠻，”
蘇藥師拍了拍清川的肩，歎了口氣說“清川，這一路上泠兒就麻煩你照顧了，一定要注意四方城的人。”
清川點了點頭，看見了蘇藥師眼裏的淚光
這邊小昭滿臉淚水的拉著蘇幼南，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休息安全，蘇幼南抱著小昭安慰，最終被清川拉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蘇幼南掀開簾子，怔怔的回望，眼角似有淚光，星星點點
馬車起步前行， 蘇幼南隱約看到門後有一熟悉的身影。她抬起手，示意讓小昭回去，最終，馬車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黑夜，長風掠過，似有嗚咽之聲。
馬車消失在黑夜中，門後之人看著離去的人，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眼裏似有淚光，可嘴角又抑製不住的上揚，不知是在哭還是笑，表情近乎猙獰一般。
兩人回到醫館，蘇幼南就急忙尋找蘇藥師，小昭看見自家小姐回來，便趕忙上前詢問“小姐，蘇藥師在後院，怎麽樣，問題嚴重嗎”
“問題有點複雜，這裏人多嘴雜，去找我爹”蘇幼南拉著小昭朝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隻見蘇藥師在一個藥罐前取出一勺黑糊糊的藥膏看了一眼，蘇幼南不解，走到跟前好奇問道，“爹，這是什麽藥，好難聞”說著蘇幼南輕輕的捏了下鼻子。
蘇藥師聽到女兒講話，拍拍身子起身走向另外一個藥罐，邊看邊對蘇幼南說“回來了，那病人怎麽樣，嚴重嗎，？”
“有點複雜，那人身上不僅有城內的疫病，還有苗蠻的蠱術，就是清川說的那種”蘇幼南一邊神乎其微的說著，一邊又拉了拉清川“是不是和你在寨子裏見的一樣”？
蘇藥師沒有說話，隻是在那個要藥罐裏要舀出一碗，遞在清川麵前，“清川，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蘇幼南眼神暗淡了一下，隨即變回原樣。
清川低頭聞了聞，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這是苗蠻的一種草藥，不過是普通的草藥，在苗蠻隨處可見，蘇藥師，你這是？”
蘇藥師放下碗，對蘇幼南和清川說道“我今天命人熬製的藥物是來醫治城疫病，發現苗蠻的有些藥物比中原的還要有效，我將此藥物治療疫病，來加快疫病控製，剩下交給醫館老掌櫃，看如今形式，怕是背後之人按耐不住了，我們必須盡早離開昌鮃，否則整個城中百姓都得遭殃。
“我雖知道有人一直跟蹤我，但並未想過此人會對昌鮃城內的百姓下手，”清川說
“將今天你們診治的病人帶回醫館，切記不可張揚”蘇藥師語氣沉穩而堅定，蘇從來幼南沒有見過自己蘇景雲這麽嚴肅，她心中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蘇藥師背著手抬起頭望向天空，一片烏雲慢慢向城內飄來，蘇景雲低語道“要變天了”
關於苗蠻，朝廷可謂是虎視眈眈，朝廷覬覦苗蠻聖蠱，想得到它來穩固地位，聖蠱能夠讓人擁有強大的力量，控製人的心智，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但擁有聖蠱力量的同時，本身也會因聖蠱帶來的副作用而遭到反噬。
朝廷想要聖蠱，那些暗地裏的各方勢力更想要，他們暗地裏招兵買馬，勾結各苗蠻部落，研製蠱術，其中，四方城便是勢力之一。
四方城位於中原與苗蠻之間，表麵算是個中原與苗蠻之間的樞紐，但最是漁翁得利之人，蘇藥師懷疑此次十二寨異常是四方城在背後搗鬼，那四方城城主雖不是朝廷官員，可他野心不僅僅是整個朝廷，表麵上不問世事，卻在背後蓄勢待發，無論兩方誰贏誰輸，他都有利。
清川與蘇幼南再次返回張元家裏將他母親帶回家裏
蘇藥師沒有去看，隻是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清 川，讓他去按藥方抓藥，清川看到藥方，覺得這方子沒有什麽不同
抓藥回來清川便和蘇幼南進了後院熬藥，小昭看見兩人進了後院沒吭聲的進了偏房，進入不一會拿出了一個盒子，
“小姐，蘇藥師囑咐我把這個盒子拿給你”說著便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蘇幼南看了一眼盒子，拍了拍身子，走到桌子旁捧起盒子，一臉茫然的看著盒子說道“要這盒子做什麽，這上麵還有一個小孔，還有鑰匙，鑰匙呢，小昭”
“我也不知道，小姐，蘇藥師隻是說讓我拿給你，我並未見鑰匙”
清川走向前去，從蘇幼南手裏接過盒子，她遞給清川，不隻是無意還是有意，蘇幼南覺得他的手指輕輕碰到了她的手指，雖是一刹，也讓她心裏驚恐萬分，她偷偷拿眼角餘光去瞥他，忽的一下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清川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兩人目光接觸雖短，可蘇幼南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有些臉紅。
她在心裏強迫自己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盒子遞給清川
“你看一下，我爹是不是讓我們把這個打開？”她不知是看花了眼，看到清川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但轉瞬又消失不見
“或許蘇藥師是有別的想法”清川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不錯，我確實有別的事要交代，隨我進來”蘇藥師從藥房出來示意蘇幼南和清川隨他進入偏房
進入屋內蘇幼南給清川和蘇藥師各倒了一杯茶“爹，這個盒子怎麽打不開？”
蘇藥師搖搖頭“這個盒子並沒有鑰匙，之所以沒有，是因為需要把這藥方放進去”接著便拿出藥方放在了桌子上“清川，切記，這藥萬不可被別人偷了去，尤其是四方城的人，陰險狡詐，必定會做出動作，或許這就是他們的一個圈套，他們在昌鮃下蠱，又引誘我解蠱，必定是想看我能不能解蠱，那婦人最近也不能回家，清川你既已來到這裏，又是為苗蠻而來，這事不能再拖了，過幾日幼南隨你去苗蠻，以如今形勢，老夫恐怕是離開不了，我離開就是正中他們的圈套”
蘇藥師說著拿起蘇幼南的手放在盒底，蘇幼南感到手指想被針紮了一下，發出“嘶”的一聲“爹，你這是？”
“這盒子合上之後隻有你的血液才能打開，否則就是是砸了這盒子也拿不出來，記住，此法不可告訴別人，隻有你們二人知道”蘇藥師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爹，留你一人在家您身體受得了嗎，要不再過些日子，等昌鮃穩定下來，我們一同前去，好歹我也放心您”蘇幼南心還是軟了下來。
“幼南，爹相信你，你也要相信爹，我守了這麽多年，怎麽你一離開就守不住了？放心吧，隨清川去吧”
蘇姑娘，不用擔心，這兩天我會幫蘇藥師醫治昌鮃百姓”清川本就不會安慰人，見蘇幼南一臉擔心的樣子，也隻蹦出了兩句話。
這幾日，為了幫蘇藥師診治病人，清川大多時間也在醫館，蘇幼南時不時的也會去醫館給父親送些膳食，也會特意在食盒裏放些清川愛吃的食物。
蘇藥師囑咐讓二人夜晚出發，避免有人跟蹤，蘇幼南在屋裏收拾行李，小昭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幼南，真的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嗎，我還能保護你”
蘇幼南停下動作，握住小昭的手“小昭，如今不同往日，這暗地裏有多少人在覬覦我們家全然不知，你留下來替照顧好父親，你在父親身邊，我好歹能放心些，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目的應該是蘇府”小昭雖說是奴婢，但情誼遠比主仆，從小到大她們一塊玩耍，小昭教她武功，她教小昭識字，父親也拿小昭當自家孩子，從不苛刻對待。
她知道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此時兩人已淚眼婆娑。門外蘇藥師默默看著屋內兩人，心中不免也泛起傷感來，整理好情緒進了房內，不知是上了年紀的原因，蘇藥師眼角布滿了皺紋，那皺紋仿佛是一波三的往事，他的上眼微微下垂，白發在黑發中清晰可見，而在那衰老的麵龐下帶著慈祥的笑容喚了一聲
“幼南”
“爹，快坐，您怎麽來了，”
“我女兒馬上就離開家，我這當爹的自然是舍不得了，幼南，我知道這麽多年，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的母親”
蘇幼南心裏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不明白父親明知對不起母親，為何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薑晚鈺的氣。
“從小我就讓你學習醫術，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我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中原與苗蠻的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現在城中危機四伏，危險隨時都會到來，你和清川去苗蠻我能放心些，我與大巫祝是至交，你可完全放心清川，他定會帶你安全到十二寨的”
“那幼寧和二夫人怎麽辦，還有，我們為什麽要幫苗蠻呢？”蘇幼南好奇道
“因為你的母親。蘇景雲一臉嚴肅的回答
“我母親？”
“對，至於幼寧他們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等過些時日，我會去苗蠻找你，把關於你母親的事全部講給你”
蘇幼南眼裏有了淚花，但始終沒有掉落。
“我讓小昭陪你在家，她在家我好歹放心些，我走了也有人照顧您”
“也好，”蘇藥師說道“幼南，那藥方你可要收好，以防藥方丟失，我故意在藥方裏少寫一劑，你可要記好，誰也不要告訴，即便是清川”蘇藥師拿起水壺到了一杯水，手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寫下三個字，問“記住了沒”
蘇幼南點頭，那藥方自己早己熟記於心，留一紙藥方就是故意給別人看，讓他們隻拿到部分藥。
蘇藥師起身，“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你們快些出發吧”語氣有些不舍
夜深人靜，星月黯淡，冬夜的宅院裏，有些涼意，蘇幼南下意識的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他看見少年站在門外，一襲直襟長袍，烏發用一根銀絲帶綁著，外麵披著黑色披風，看著格外意氣風發，顧羽看到蘇幼南出來，眼神不同以往，眸子裏泛著溫柔看著蘇幼南，蘇幼南突然想到，清川曾跟她提起，他想看看冬天下雪時的昌鮃城，好像，再過幾日就是初雪了
幾人一同出了後門，便看見一輛馬車，清川看著蘇幼南，低垂著頭，一連串淚水劃過臉頰，再回頭時，淚水已經不見“爹，回去吧，我們走了”
蘇藥師鼻子一酸，“好，你們一路小心”
清川接過小昭手裏的包袱，又到蘇藥師跟前“蘇藥師，我定會將蘇姑娘安全帶到苗蠻，”
蘇藥師拍了拍清川的肩，歎了口氣說“清川，這一路上泠兒就麻煩你照顧了，一定要注意四方城的人。”
清川點了點頭，看見了蘇藥師眼裏的淚光
這邊小昭滿臉淚水的拉著蘇幼南，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休息安全，蘇幼南抱著小昭安慰，最終被清川拉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蘇幼南掀開簾子，怔怔的回望，眼角似有淚光，星星點點
馬車起步前行， 蘇幼南隱約看到門後有一熟悉的身影。她抬起手，示意讓小昭回去，最終，馬車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黑夜，長風掠過，似有嗚咽之聲。
馬車消失在黑夜中，門後之人看著離去的人，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眼裏似有淚光，可嘴角又抑製不住的上揚，不知是在哭還是笑，表情近乎猙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