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女子為儲
第498章 女子為儲
“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楊喜站在龍椅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滿殿大臣，“皇上做這個決定既經過了深思熟慮，也曾受過高人指點，且今日皇上龍體欠安，太子雲宸遇到癡傻之後一直渾渾噩噩，不太清醒，朝政大事不可耽誤，是以才決定讓嫡公主暫攝朝政，還望諸位大人能配合皇上的旨意行事。”
“皇上龍體欠安？”魏丞相皺眉，麵上是滿滿的質疑，“上一次上朝時，皇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就龍體欠安了？”
楊公公皺眉：“魏丞相這是在質疑皇上故意裝病？”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魏丞相否認，“本官是懷疑有人故意假傳聖旨——”
“這份詔書是皇上親筆書寫。”楊喜為了自證清白，主動把詔書展開在眾人麵前，“誰敢假傳聖旨，是不打算要腦袋了？”
大臣們目光落在詔書上，隔得有些遠，但確實是皇上的字跡，玉璽也蓋上了……可是皇上為什麽不露麵？龍體欠安難道連大臣的麵都不能見了？
魏丞相沉著臉，眉頭緊皺：“嫡公主是個女流之輩，就算皇上真的龍體欠安，也不該由公主監國攝政。”
“太子尚未蘇醒，齊王正陷入刺殺太子的罪名之中，魏丞相覺得一個涉嫌刺殺儲君的皇子可以替皇上監國攝政？”楊喜不疾不徐地反駁，“若他心存不軌，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借機攬權篡位？”
“吾皇聖明！”鳳首輔忽然一撩衣袍，毫無預警地跪倒在地，“臣等必將用心輔佐嫡公主，匡扶社稷，勤於政務，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官員一怔。
緊接著顧秋白跟著跪下：“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家一派的官員齊齊跪下高呼萬歲，蘇慕辰和七皇子雲池也跪了下來。
魏丞相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肺腑裏緩緩生出一股寒氣。
太荒唐了，簡直太過荒唐！
女子為儲，亙古未有！
可是如今這局麵……如今這局麵，誰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諸位大人今日先回去吧。”楊喜安撫著說道，“皇上有旨，所有要緊之事可以先稟報嫡公主，也可以寫成折子呈遞給嫡公主閱覽，退朝！”
丟下這句話，楊喜很快離開。
魏丞相縱有再多的不滿，也被淹沒在了滿朝高呼萬歲的聲音中。
他緩緩轉頭，望著跪在地上的大臣，站著的已是寥寥無幾，他一時無法想象這意味著什麽——
鳳家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控製了大半朝臣的意誌，還是嫡公主當真如此得人心？
後者絕對不可能。
雲子姝和親兩年，回來才幾天，哪來這麽多人心可得？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鳳家的人早已暗中收買了這些人。
那麽問題來了。
鳳家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收買這些官員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一天？
魏丞相想到到現在還留在東幽的景王，想到被萬人精銳兵馬護送卻還遭到刺殺的太子雲宸，想到三日前連府門都出不得的軟禁，想到明重錦說宮中出現刺客的說法。
還有，東幽來的那位皇甫淩風時時掛在嘴邊的“一統天下”和“天下霸主”，以及很多很多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魏丞相幾乎可以確定，皇上一定是被控製住了，而控製他的幕後主使就是司滄和雲子姝。
那麽到底是雲子姝狼子野心，還是東幽幕後指使？
下朝之後，魏丞相看著起身打算離開的鳳首輔，沉聲開口：“首輔大人可否借一部說話？”
鳳首輔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大臣們魚貫而出，朝中兩位權力最大的重臣落在最後，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丞相才開口：“嫡公主為儲，首輔大人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
鳳首輔道：“皇上自有決斷，作為臣子若是看不懂，遵旨而行即可。”
魏丞相道：“我想弄清楚真相。”
鳳首輔想了想，點頭說道：“確實該弄清楚。”
魏丞相問道：“首輔大人會幫忙嗎？”
“大概不行。”鳳首輔抱歉地一笑，“鳳家軍還駐紮在城外，本官還要把大軍們安頓好，暫時隻怕沒有太多精力幫丞相大人做事。”
魏丞相皺眉糾正：“不是幫我做事，是弄清楚皇上出了什麽事，這也是為人臣子的職責所在。”
鳳首輔淡笑：“雖是為人臣子，但我們各司其職，本官如今的職責就是控製好鳳家軍，至於皇上的詔書，本官覺得可信，所以會遵詔而行，丞相大人覺得不可信，大可以去弄清楚真相，與我何幹？”
魏丞相臉色一沉：“首輔大人是拿兵權來壓我嗎？”
“丞相多心了。”鳳首輔道，“本官隻是實話實說，沒別的意思。”
魏丞相怒道：“首輔大人別忘了自己是大雍之人，嫡公主已經嫁去了東幽，她的掌權極有可能是東幽皇帝在背後攛掇，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得大雍，使大雍成為東幽附屬。”
“這倒是有可能。”鳳首輔點頭，難得同意他說的話，“不過我覺得成為東幽附屬國也沒什麽壞處。”
“首輔大人說什麽？”魏丞相不敢置信。
“大雍實力確實不如東幽，這得承認。鳳家軍去過邊關戰場，本官比丞相大人更能看清兩國的差距懸殊。”鳳首輔道，“附屬國的意思隻是一些大事上要聽從東幽的意見，倒也不是說我們屬於東幽人，也不會因此興起戰爭，使大雍軍隊成為敗軍之將，使大雍君臣成為亡國之奴，本官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好。”
魏丞相眼底浮現震驚：“首輔大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出乎我的意料，你……你怎麽能這麽沒骨氣？”
“丞相大人有骨氣？”鳳首輔挑眉，“這樣吧，我去問問東幽皇帝，如果他們真打算跟大雍開戰，本首輔跟皇上提議，讓丞相大人您去指揮作戰可好？”
魏丞相臉色青了青：“我……我乃文臣……”
“文臣也可以抵達邊境，親自籌備糧草和裝備，犒勞邊關將士，以此來鼓舞士氣。”
“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楊喜站在龍椅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滿殿大臣，“皇上做這個決定既經過了深思熟慮，也曾受過高人指點，且今日皇上龍體欠安，太子雲宸遇到癡傻之後一直渾渾噩噩，不太清醒，朝政大事不可耽誤，是以才決定讓嫡公主暫攝朝政，還望諸位大人能配合皇上的旨意行事。”
“皇上龍體欠安？”魏丞相皺眉，麵上是滿滿的質疑，“上一次上朝時，皇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就龍體欠安了？”
楊公公皺眉：“魏丞相這是在質疑皇上故意裝病？”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魏丞相否認，“本官是懷疑有人故意假傳聖旨——”
“這份詔書是皇上親筆書寫。”楊喜為了自證清白，主動把詔書展開在眾人麵前，“誰敢假傳聖旨，是不打算要腦袋了？”
大臣們目光落在詔書上，隔得有些遠，但確實是皇上的字跡，玉璽也蓋上了……可是皇上為什麽不露麵？龍體欠安難道連大臣的麵都不能見了？
魏丞相沉著臉，眉頭緊皺：“嫡公主是個女流之輩，就算皇上真的龍體欠安，也不該由公主監國攝政。”
“太子尚未蘇醒，齊王正陷入刺殺太子的罪名之中，魏丞相覺得一個涉嫌刺殺儲君的皇子可以替皇上監國攝政？”楊喜不疾不徐地反駁，“若他心存不軌，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借機攬權篡位？”
“吾皇聖明！”鳳首輔忽然一撩衣袍，毫無預警地跪倒在地，“臣等必將用心輔佐嫡公主，匡扶社稷，勤於政務，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官員一怔。
緊接著顧秋白跟著跪下：“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家一派的官員齊齊跪下高呼萬歲，蘇慕辰和七皇子雲池也跪了下來。
魏丞相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肺腑裏緩緩生出一股寒氣。
太荒唐了，簡直太過荒唐！
女子為儲，亙古未有！
可是如今這局麵……如今這局麵，誰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諸位大人今日先回去吧。”楊喜安撫著說道，“皇上有旨，所有要緊之事可以先稟報嫡公主，也可以寫成折子呈遞給嫡公主閱覽，退朝！”
丟下這句話，楊喜很快離開。
魏丞相縱有再多的不滿，也被淹沒在了滿朝高呼萬歲的聲音中。
他緩緩轉頭，望著跪在地上的大臣，站著的已是寥寥無幾，他一時無法想象這意味著什麽——
鳳家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控製了大半朝臣的意誌，還是嫡公主當真如此得人心？
後者絕對不可能。
雲子姝和親兩年，回來才幾天，哪來這麽多人心可得？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鳳家的人早已暗中收買了這些人。
那麽問題來了。
鳳家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收買這些官員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一天？
魏丞相想到到現在還留在東幽的景王，想到被萬人精銳兵馬護送卻還遭到刺殺的太子雲宸，想到三日前連府門都出不得的軟禁，想到明重錦說宮中出現刺客的說法。
還有，東幽來的那位皇甫淩風時時掛在嘴邊的“一統天下”和“天下霸主”，以及很多很多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魏丞相幾乎可以確定，皇上一定是被控製住了，而控製他的幕後主使就是司滄和雲子姝。
那麽到底是雲子姝狼子野心，還是東幽幕後指使？
下朝之後，魏丞相看著起身打算離開的鳳首輔，沉聲開口：“首輔大人可否借一部說話？”
鳳首輔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大臣們魚貫而出，朝中兩位權力最大的重臣落在最後，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丞相才開口：“嫡公主為儲，首輔大人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
鳳首輔道：“皇上自有決斷，作為臣子若是看不懂，遵旨而行即可。”
魏丞相道：“我想弄清楚真相。”
鳳首輔想了想，點頭說道：“確實該弄清楚。”
魏丞相問道：“首輔大人會幫忙嗎？”
“大概不行。”鳳首輔抱歉地一笑，“鳳家軍還駐紮在城外，本官還要把大軍們安頓好，暫時隻怕沒有太多精力幫丞相大人做事。”
魏丞相皺眉糾正：“不是幫我做事，是弄清楚皇上出了什麽事，這也是為人臣子的職責所在。”
鳳首輔淡笑：“雖是為人臣子，但我們各司其職，本官如今的職責就是控製好鳳家軍，至於皇上的詔書，本官覺得可信，所以會遵詔而行，丞相大人覺得不可信，大可以去弄清楚真相，與我何幹？”
魏丞相臉色一沉：“首輔大人是拿兵權來壓我嗎？”
“丞相多心了。”鳳首輔道，“本官隻是實話實說，沒別的意思。”
魏丞相怒道：“首輔大人別忘了自己是大雍之人，嫡公主已經嫁去了東幽，她的掌權極有可能是東幽皇帝在背後攛掇，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得大雍，使大雍成為東幽附屬。”
“這倒是有可能。”鳳首輔點頭，難得同意他說的話，“不過我覺得成為東幽附屬國也沒什麽壞處。”
“首輔大人說什麽？”魏丞相不敢置信。
“大雍實力確實不如東幽，這得承認。鳳家軍去過邊關戰場，本官比丞相大人更能看清兩國的差距懸殊。”鳳首輔道，“附屬國的意思隻是一些大事上要聽從東幽的意見，倒也不是說我們屬於東幽人，也不會因此興起戰爭，使大雍軍隊成為敗軍之將，使大雍君臣成為亡國之奴，本官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好。”
魏丞相眼底浮現震驚：“首輔大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出乎我的意料，你……你怎麽能這麽沒骨氣？”
“丞相大人有骨氣？”鳳首輔挑眉，“這樣吧，我去問問東幽皇帝，如果他們真打算跟大雍開戰，本首輔跟皇上提議，讓丞相大人您去指揮作戰可好？”
魏丞相臉色青了青：“我……我乃文臣……”
“文臣也可以抵達邊境，親自籌備糧草和裝備，犒勞邊關將士，以此來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