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教引宮女
  第268章 教引宮女

    雲子姝一時無言以對,心底隻剩下滿腔柔情泛濫。

    她沒再說什麽,正式開始準備刺青。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第二次來得更順利了些,雲子姝在原本的“子姝”兩字旁邊加了兩個字——之夫。

    子姝之夫。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隻因早早心裏就有了答案,所以落針時格外從容堅定。

    完成刺青的時間不長,約莫半個時辰。整個過程中殿內寂靜無聲,雲子姝神情專注,兩個字刺完之後,用軟布泡在摻了藥物的水中,拿出來擰幹,輕輕擦拭司滄的肩背。

    “大功告成。”雲子姝端詳著自己兩次刺下的四個字,嘴角揚起一道弧度,“以後你就真正屬於我了。”

    司滄隻憑著感覺就知道她刺下的是什麽字,心頭悸動之餘,也忍不住心滿意足地想著,這將是一輩子的標記。

    司滄轉身看她,“那姝兒是不是也屬於我?”

    “這是當然。”雲子姝挑眉,“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會再嫁一次?”

    司滄搖頭。

    “或者你要在我身上也刺幾個字,以宣示所有權?”雲子姝說著,忽然覺得這種方法似乎可行,於是點頭,“可以試試。”

    司滄連忙搖頭:“不需要。”

    雲子姝不解:“為什麽?”

    “女子肌膚嬌嫩,怎能承受這種疼痛?”司滄握著她的手,“為夫舍不得。”

    雲子姝微默:“很疼?”

    “對男子來說可以忍受,就像被螞蟻蟄過。”司滄道,“可對女子來說,就算被螞蟻蟄一下也會很疼。”

    雲子姝表情微妙:“女子都這麽嬌弱?”

    司滄點頭:“嗯。”

    行吧。

    雲子姝收拾好桌案,幫他把衣服披上,正要說什麽,石嬤嬤已站在外麵稟報:“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命人送來了四名教引宮女,奴婢應該把她們安置在哪兒?”

    此言一出,殿內忽然安靜下來。

    “教引宮女?”雲子姝緩緩開口,語調透著幾分古怪,“不就是教導皇子床笫之事的宮女?”

    皇後這教引宮女送的不覺得太遲了些?按照宮中的規矩,通常都是在皇子十四五歲時安排教引宮女教導皇子床笫之事,也就是皇子的通房侍妾。

    司滄早已成年,如今又已成親,且新婚洞房都已經安然度過,哪還需要那些所謂的宮女教導?

    司滄抿唇看著她,似乎也覺得荒謬。

    雲子姝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看著石嬤嬤,一字一句再平靜不過:“你去告訴我那幾個教引宮女,就說太子殿下昨晚洞房花燭夜表現得非常好,不需要旁人來教導。”

    石嬤嬤沒想到太子妃說話如此彪悍,老臉一紅,卻仍是盡責地提醒:“皇後娘娘送來的人應該收下的,太子妃若不喜歡她們,可以把她們打發去洗衣房幫忙。”

    雲子姝道:“不用。太子府不養閑雜人等。”

    司滄走過來,聲音淡漠:“太子府大小事務以後皆由太子妃做主,太子妃的話在這座府裏就是聖旨,所有人都要無條件聽從,不得質疑。”

    石嬤嬤恭敬地應下,匆匆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太子妃殿下彪悍,太子則是個護妻狂魔,且夫妻二人態度皆強硬堅定,絲毫沒有其他人麵對帝後的誠惶誠恐,他們做下人,需得早早習慣主子的做事風格才行。

    不過如她這樣會做事會說話的嬤嬤,是斷然不可能把太子妃的話如實轉達出去的,修飾主子的話有時也是她們的職責所在。

    教引宮女被退回去不久,宮裏關於東陵越處置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並由專人把消息送到了太子府。

    “皇上親自過問昨晚下毒一事,越世子被罰杖責三十,剝了世子身份。宣王教子無方,也從親王降爵為郡王。”中年太監躬身,恭敬地稟報來龍去脈,“宋嬤嬤確實不知砒霜一事,反而是那位吳公公,因為到了出宮的年紀,越世子承諾給他五百兩銀子,並保證他安然順利地回到老家,如若不從,興許沒命離開,威脅利誘之下,吳公公就弄了一點砒霜,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料到太子殿下如此敏銳,他認罪之後就碰牆自盡了。”

    司滄語氣冷漠:“孤已知曉,此事到此為止。”

    “是。奴才告退。”

    司滄返回府中,沒再理會宮中之事,陪新婚妻子休息了一日。

    翌日早,天還沒完全亮開,宮中旨意就到了太子府,皇後召太子和太子妃二人進宮用早膳。

    傳旨太監在大門外候著,司滄和雲子姝起身洗漱,不疾不徐地更衣著裝,用過早膳才踏出太子府大門。傳旨太監足足在太子府外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看到兩人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漠視宮中旨意。

    可傳旨太監什麽都不敢說。

    司滄和雲子姝坐著馬車進宮,隨著傳旨太監直達鳳儀宮,皇帝也在,自從龍體欠安之後,小朝會從原來的每日一次變成了兩日一次或者三日一次,大朝會則改成了五日一次。

    司滄挽著雲子姝的手一並踏進鳳儀宮,表情始終平靜,宮人齊齊跪地行禮,他也沒開口叫起,甚至皇帝的貼身總管提醒他該行禮,他也始終冷漠以對。

    “怎麽這麽久才來?”皇帝坐在桌前,皺眉看著兩人,“這一桌子的菜都涼了。”

    司滄語氣淡漠:“昨晚太累,今日起得晚了些。”

    說著徑自帶著雲子姝過去坐下,自己不行禮,也絲毫沒有讓雲子姝行禮的意思。

    殿內太監宮女跪在一旁,個個噤若寒蟬。

    皇後坐等了這麽久,心情本就不好,此時見兩人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更是怒從心起,“本宮昨日給你送去的教引宮女,為什麽退回來?”

    司滄神色冷峻,嗓音夾雜著寒霜之色:“夫妻之間的床笫之事,需要旁人教導?”

    “你——”

    “行了。”皇帝開口,“明日開始由你監國攝政,早上的朝會記得進宮主持。”

    司滄沒說話。

    太監總管吩咐宮人把冷掉的膳食撤下去,重新擺上一桌,皇後目光落在雲子姝臉上:“稍後你留下,本宮有件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