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溫酒單純
  第14章 溫酒單純

    “你說的哪方麵?”

    薑流手指輕放在桌麵,光亮如新,一塵不染,將他的手襯得如玉般瑩白幹淨。

    不愧是醫生的手。

    白。

    修長。

    幹淨。

    溫酒懶懶抬眸,窺見他眸底的調侃,“你如果想說,可以做份Word交給我。”

    “……要不給你做成PPT?”

    溫酒黛眉微挑,點了點頭,“也可以。”

    薑流嗤笑一聲,偏過頭不去看溫酒,長身玉立,“萬惡的資本家。”

    溫酒:“……”

    吃槍藥了?

    【他在諷刺職場PPT現象而已。】

    “統子,沒事你可以去打打麻將,別總上來,很煩。”

    係統裝死。

    薑流手指掠過桌麵,掠過銀銀寒光,幹淨到沒有塵埃的實驗台,折射過溫酒的臉,朦朧看不清。

    “他的事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

    薑流不敢真的把景雲修事說出來,畢竟他實驗室還要靠小景爺支持,大金主,他不敢得罪。

    “哦。”

    實驗室的門打開,一束陽光偷溜進來,逆光而行的背影,仿佛披上了聖光,看不清輪廓,隻看得出他芝蘭玉樹,自成氣勢。

    景雲修邁著大長腿,黑色西褲包裹下,強勁有力。

    定製的皮鞋敲在地板上,悅耳又迫人。

    溫酒看了一眼,偏頭朝一個角落走去。

    “穿上。”

    清泠如琉璃的聲音,白蔥般纖長的玉指。

    一隻手拎著白大褂,遞到景雲修麵前。

    景雲修微攏眉目,眸點如漆墨,他抬手,微涼的指尖碰觸著,如兩塊冷玉,碰觸時,氤氳起暖人的溫度。

    白色大褂披身,清冷疏離,卻又安全感十足。

    溫酒暗暗點頭,他隻靠臉和身材,也不愁吃喝,起碼,多的是富婆想養他。

    他應該不需要擔心破產問題。

    係統忍住強烈的吐槽欲望,它懷疑宿主腦幹缺失。

    “第二十五號試劑做得怎麽樣了?”景雲修望向薑流,出聲道,大手牽住溫酒,朝著實驗室裏走去。

    薑流抬頭瞧了瞧天花板,還能看到兩個人並行的倒影。

    並肩而站,相立而行。

    天花板都在欺負他。

    “昨天的最後一次調試,還是顯示失敗,隻能慢慢來了。”

    薑流走在前麵帶路,領著溫酒和景雲修參觀實驗室。

    整體白銀色,高科技感十足,隱隱的消毒水味,可見實驗室造價之高。

    薑流從上了鎖的防彈玻璃櫃中,取出兩瓶試劑,交到溫酒手上。

    “這兩瓶試劑按照你的指示,做了調整,作用的話,比之前強了十倍。”

    “那就給南洋洲送去。”溫酒懷疑地探了薑流一眼,“記得封鎖消息,別再被搶了。”

    本來成本就高,再被搶一次就虧本了。

    “這事兒你得找你家小景爺,他手下的人護送,嘖嘖,不靠譜的很,也不知道怎麽被業界捧成了龍頭,唉,水分真大。”

    薑流木著臉陰陽怪氣,對上景雲修黝黑的眸子,他朝後退了一步。

    清冷的麵上沒有表情,薄唇輕掀,義正詞嚴,“小景爺的屬下和小景爺有什麽關係!”

    溫酒:……又一個崩人設的。

    從實驗室出來後,薑流留下了景雲修和溫酒吃午飯。

    溫酒被扔了一套油畫工具,拎到小花園,自己消遣去了。

    溫酒懶洋洋曬著太陽,畫筆蘸著顏料,在紙上勾勒出斑駁的色塊。

    陽光灑射,在墨發上蕩起波浪,精致的人兒,褪去滿身的清冷,無害又溫婉。

    書房中,景雲修站在陽台,朝下去看,將溫酒的身影,動作,描摹著,裝進狹長的鳳眸。

    “最近有什麽異樣?”

    薑流坐在真皮沙發上,一身白色休閑裝,脊背挺直,手腕微動,衝泡這茶葉,茶香氤氳在房間。

    “最近半夜會頭痛,已經不能碰酒精了。”

    景雲修聲音淡淡的,背對著薑流,眸光緊緊盯著溫酒,淬著淺淺的光亮。

    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病情。

    薑流皺著眉頭,手一抖,茶壺傾斜,茶水灑出杯子,他抬眸驚訝,“想不到已經這麽嚴重了。”

    “小景爺倒是鎮定。”

    景雲修轉過身,靠在欄杆上,手指搭在白色欄杆上,有節奏地輕敲律動。

    “行了,再給我拿些鎮定劑。”

    薑流麵色一凝,“上次給了你兩周的量,這才過去五天。”

    景雲修一隻手拂過欄杆,低眉斂目,睫毛輕顫,聲音低啞,有些幹澀,“再拿些,還有解藥的事,你盡快找到那個一隻爪。”

    “一隻爪行蹤神秘,每次出現就拿個老人機,人家也不聯網,找都沒地兒找去。”薑流眸底劃過一抹精光,“你說,有沒有可能溫酒認識?她這兩年滿世界晃悠,你都找不到她人。”

    “而且,你家溫酒那麽多朋友,挖墳的,造船的,打鐵的,寫小黃文的,還有……”

    “咳咳,小酒喜歡。”景雲修打斷了薑流的話,“而且,你是紮小孩兒的。”

    “我?紮小孩?!”薑流直接站起身,衝到陽台,盯著溫酒的背影,低聲又堅定,“我,薑流,雲洲薑家四少,世界排名第一的聖倫學院化學係博士,世界醫學獎第111次得主,她說我紮小孩的?!”

    景雲修稍微退開一步,“小酒心思單純,你和她計較什麽。”

    薑流目露驚訝,向來清冷的俊雅有些失態,“你說溫酒單純?”

    “你知道我們一起看片——”

    薑流忽然頓住,訕訕住了嘴,“咳咳。”

    差點說漏嘴。

    景雲修抿唇,語調緩慢,“看片?”

    “對啊,鬼片嘛,可嚇人了。”薑流勾唇,戲謔道,“不然呢?”

    景雲修輕飄飄瞥了薑流一眼,“記得準備好鎮定劑,我去看看小酒。”

    景雲修轉身離開,薑流抬手拍了拍心髒,差點兒說漏嘴。

    他倒要看看,溫酒能在景雲修麵前正經多久。

    景雲修回陵城那兩年,溫酒就沒正經過。

    薑流走到欄杆前,手搭在欄杆上,目光落到溫酒身上,一隻爪和溫酒……

    會不會認識?

    她這幾年,確實認識了不少能人異士。

    他有預感,一隻爪,和她有關係。

    景雲修想瞞著溫酒,難。

    後花園。

    溫酒聽到腳步聲,執著畫筆,偏過頭,暈著金光的眸子,璀璨奪目,瞳孔倒映著景雲修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