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225章

    , 顧添X謝憫,

    被美色衝昏頭的男人

    辦公室裏, 謝憫埋頭整理著帶回來的文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連眼皮子都沒抬。

    自然也沒說這個人又不敲門……

    一根吸管懟到了嘴邊,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麽, 吸管順著嘴唇塞進了嘴裏。

    “鮮榨果汁, 常溫的,甜的, 你嚐嚐。”

    下了飛機後沒喝水,這回來又是一陣忙, 謝憫一口氣喝了好幾口,徹底緩解了嗓子的幹涸。

    “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 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顧添忙不迭的匯報。

    “有別的事嗎?”

    “有啊!我這給領導匯報工作來的。”顧添語氣無比正式, 一點沒有玩笑的成分, 謝憫不自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起了頭。

    “下麵出了個有點複雜的案子,區大隊希望我們能一起去看看……”

    “我們一起?”謝憫重複道。

    顧添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 他們邀請的。我聽了他們匯報, 我覺得確實應該一起去看看。”

    雖然顧添沒說案子是什麽, 不過謝憫瞧他的神情嚴峻, 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和我們之前的案子有關?”

    顧添點了點頭:“先走吧。”

    謝憫把桌上的文件隨便攏在了一起,鎖進了文件櫃, 跟著顧添急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顧添沒有開車,而是帶著謝憫步行走出了市局大門。

    謝憫以為顧添怕自己的車目標太大, 要打車前往,沒想到顧添卻帶著他一直步行出了市局, 左轉走向了了一片他們都不算陌生的片區。

    兩個人頂著烈日走了十幾分鍾, 顧添沉默不語一直走在略前麵帶路。

    路越走越窄, 房子越來越密,謝憫的眉頭越皺越緊。

    在市局附近發生的事情,讓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究竟他們漏掉了什麽關鍵信息?

    這次的案子和之前究竟有怎麽樣的聯係?

    “咱們到了。”顧添停下了腳步,抬手指向前方。

    謝憫抬頭一愣,六層小樓,外牆貼著瓷磚,每一扇窗戶上都裝著統一款式規格的防盜網。

    防盜網不是那種隻圖好看的樣子貨,粗壯的金屬杆一看就是結實耐用。

    雖然謝憫離開了大半年,當初住在這裏也是每天匆忙進出,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這是哪裏。

    他並沒有因為認出而放鬆,眉心都快擰出了一朵花。

    大門緊鎖,入門處沒有警戒帶,樓周圍看不見他們的同事。

    謝憫敏銳察覺到了違和:“究竟是什麽案子?”

    “到都到了,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顧添撥通了門禁。

    謝憫吞下了那句“不知道你又搞什麽鬼。”

    “誰啊!”

    門禁接通,揚聲器裏傳來房東阿姨熟悉的聲音,語氣不僅不悅,甚至有些不耐煩和凶巴巴。

    “警察。”

    哢噠門開了,謝憫進門前伸手摸了一下門禁,可對話遠程遙控開門係統,比之前他住在這裏的時候高級了不少。

    他踏上樓梯,不自覺扭頭又看了一眼,攝像頭的插頭穿過金屬門頂端的花紋鏤空,被震得一晃一晃。旁邊的牆壁上的插座空空如也。

    走上頂樓,謝憫看到了區大隊的三位同事,大隊長帶著兩位幹警站在走廊口,房東阿姨提了把椅子坐在走廊上。

    謝憫以前從沒上來過,自然不知道頂樓的格局,之前因為案子他到過一些自建房,房東一般都住頂樓,格局豪華,裝修富麗堂皇。

    這裏卻和他去過的不太一樣,格局居然和樓下出租房一模一樣,裝修也沒有什麽區別。

    要說房東一家並不住在這裏,好像也說得過去。

    兩人的腳步聲,驚動了上麵的人,幾個人不約而同轉頭,看見了沒開燈的樓道裏拾級而上的兩個人。

    區大隊長剛叫了一個「謝」字,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房東阿姨蹭地站了起來。

    “小謝,你怎麽來了?”

    幹警們聽到稱呼紛紛側目,這不會是謝局的親戚吧?

    謝憫一點頭:“阿姨好,我來看看。”

    房東打量了一番顧添的臉,語露遲疑:“你是不是小謝的領導?那個挺早結婚的那個?”

    這下連區大隊長都愣了,顧隊什麽時候結婚了?顧隊什麽時候升職當局長了嗎?

    顧添立刻否認:“阿姨,我沒結婚,他是我領導。”

    房東阿姨伸手摁著顧添的肩膀想要把他拽到光亮處,顧添十分配合往窗邊一站。

    房東阿姨仔仔細細又打量了一番,篤定地說:“就是你,去年秋天,我們在那個很貴的會所門口見過。”

    時間地點都有了,還是會所,區裏幾個幹警紛紛側目。

    這麽肯定,不可能是認錯了吧?

    顧添清了清嗓子:“阿姨,我們是見過。不過我沒結婚,也不是他的領導。”

    阿姨眼珠一轉,反應過來:“你是警察?”

    剛才也是這個人在門禁對話裏說是警察,所以上一次見麵,可能他是在執行什麽神秘任務。

    阿姨自己腦補把顧添隨口撒的謊圓上了。

    阿姨問完,猛地轉頭看向謝憫:“小謝,你不能也是警察吧?”

    大隊長立刻上前兩步,正式介紹:“這是我們謝副局長。”

    “啊?”房東阿姨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你不是工地上班的窮苦農民工嗎?怎麽就成警察局長了,你們警察就業門檻這麽低??”

    謝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雖然之前事出有因,但是他還是實打實的騙了房東阿姨。

    “我之前是有特殊任務……我一直是警察。”

    “哦——”房東阿姨釋然,一直僵硬的表情,立刻掛上了輕鬆的笑容。

    “好了,好了,熟人好辦事。我家這事,你親自給我看看?”

    “啊,對對對,謝局,我們給您匯報下情況。”

    謝憫說著恩,轉頭瞪了顧添一眼,一路上神神秘秘,害得他白擔心了好久。

    房東阿姨之前出門去了大陸探望在外做生意的老公,去了一個星期,今天早上剛坐船回來,一到家就發現自己家被小偷洗劫一空。

    她立刻從房間退了出來,提了把椅子坐門口,撥通了報警電話。

    區大隊接到出警記錄,大隊長一瞧,這地太熟了,不僅二次失竊,並且顧添還是副支隊長時就親自過問過。

    看來這是個有點淵源的老地方,立刻把這事同時匯報給了顧添。

    得到的答複果然是:“小心探查,仔細勘察,盡量不要驚動旁人。”

    要小心,不驚動旁人,自然陣仗不能大,區大隊長帶著幾名精兵強將,在案發現場開展地毯式的搜索,平時個把小時就能搞完的事,這次足足折騰了三個來小時才算完。

    勘察的同事剛離開,謝憫他們就到了。

    謝憫聽完,轉頭瞪了顧添一眼,顧添舔著臉笑著說:“我怕弄錯,特別請謝局過來把把脈。”

    “指紋對比出來了嗎?沒有發現陌生人指紋?”

    “還沒有。不過初步勘察,屋裏的指紋應該都是屬於房東一家的。”

    部分指紋陳舊缺損,重複性高,較新的指紋和房東阿姨一致。

    “你老公最近一次回來什麽時候?”謝憫問。

    他之前了解過房東的家庭構成,老公常年在海對麵的省份做海味幹活生意,家裏一兒一女,大女兒跟著父親做生意,小兒子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家無所事事。

    房東阿姨除了愛買點衣服,首飾,沒事和姐妹們聚一起打打麻將,並沒有太多奢靡的愛好。

    她作為一個女人,很明白財不外露,所以雖然八卦碎嘴,但是從來不在外顯富。

    兒子去年因為合謀盜竊進去了,她現在獨居在這裏,肯定會更加謹慎才對。

    他又瞧了一眼房東阿姨今天的打扮,普普通通的棉質連衣裙,除了手腕帶著一個萬把塊錢的手表,平日裏愛戴的翡翠戒指,珍珠耳環,珊瑚手鏈都沒有了。

    看樣子,經曆了被親兒子算計一遭,房東阿姨更低調了。

    “個把月前回來過,沒待兩天就走了。”房東阿姨眼睛一瞪。

    “不能是……”

    不能是他老公找人幹的吧?不至於啊!

    顧添眼見著房東阿姨想岔了,趕緊出聲。

    “不是不是,我們謝局就是了解線索,看看是不是因為你老公回來,吸引了嫌疑人的關注。”

    “入戶門鎖沒有損壞,屋子裏的鎖撬開的?”謝憫剛才進門時還摸了一下門禁,完好無損。

    “是。撬得十分不講究,簡單粗暴。”

    大隊長剛回答完,另外兩名幹警忍不住讚歎。

    “謝局,你神了喂,啥都沒看就知道這麽多,你是靠聞出來的嗎?”

    謝憫啞然……

    “別打岔,領導溝通工作呢。”大隊長拍了插話的幹警一下。

    “你什麽時候換的門禁?租客怎麽進出?還是憑門禁卡?你這樓上平時沒人上來吧?”

    謝憫之前租在這裏的時候,談租房的時候,房東阿姨就要求他有事打電話,別上去找她,她多半不在家每天都要在外麵打麻將,逛街。

    雖然他知道房東上午肯定在家睡懶覺,但是他也從來沒上來過,他記得其他租客也不往樓上走。

    “上次那事後,我加裝了防護欄,然後門禁也換了,現在都是憑指紋進出。一有人搬走,我立刻刪除指紋,生人沒人帶領進不來的。”

    “攝像頭誰拔的?”

    “哎呀,之前有個租客搬進來,說攝像頭采集他們數據,侵犯隱私,不讓用,我插上就給我拔了。肯定是他們拔的,我這剛回來都還沒顧得上。”

    顧添立刻問區大隊長,監控記錄看得怎麽樣了?

    大隊長趕緊撥電話回隊裏詢問。

    監控視頻,大家習慣都是從最近開始往前看。

    雖然回去沒多會,不過確定了攝像頭是從房東走的次日斷電的,最後錄到的影像是一個男租客進門。

    “把最後進門的那個男人樣子發過來。”

    房東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新到的像素不太好的照片,語氣肯定。

    “就是他,就是他。不會就是他偷了我家東西吧?難怪對我家攝像頭意見那麽大!”

    “不是,他不會這麽蠢,明目張膽給我們抓住把柄。”

    顧添立刻否定,其實嫌疑人是誰,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但是今天他是借這個事把謝憫拽出來的,他不能表現得太聰明,得讓領導發揮。

    “你家小兒子的事……”謝憫隻說了半句。

    “沒人知道,之前那些租客有的當時就搬走了,有的第二個月搬走了。我中間也刻意空了一段時間,沒往外房租。”

    “現在這些租客都是新人了,最長的也就住了半年,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小兔崽子還在裏麵待著呢……總不可能又是他安排誰來偷老娘吧。”

    房東說到後麵,語氣變得猶豫,當初她也沒想到,小兒子居然會勾結外人,打劫租戶,害得她不僅丟了人,還退了租金賠了錢,白白損失了好幾個月的租金……

    “他那個同夥判了多久?”

    區大隊長悶著頭一算,一拍腦門。

    “他同夥受人指使,配合態度良好,還供出了主謀,退還了部分贓物。有悔過情節,好像沒判多久,沒準快出來了。”

    謝憫揚了揚手:“多半出來了,查查,要是出來了就是他沒跑了。這次重犯,屢教不改,配得上重判了。”

    區大隊長得了指令,立刻安排現場留守的民警分頭去查,不到十分鍾得到了確定的消息。

    人上個月放出來的,目前人還在逸林沒有外出。

    “行了,抓人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謝憫來了不到二十分鍾,問了三五句話,就把一個案子破了。

    區大隊長嘴唇動了動,還想要挽留。

    謝憫一揮手打斷了他還沒出口的話:“有事就給顧隊匯報了,我這也是正巧路過來看看,走了。”

    顧添自自然然接下了話頭:“行,還有需要什麽支援告訴我就行,我也先回去了,有結果了說一聲。”

    顧添跟著謝憫屁顛顛離開了案發現場,剛走上大馬路,謝憫勾起腳尖不輕不重的踹在了顧添小腿肚上。

    顧添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雖然不重,不過威懾力驚人。

    “領導,我哪錯了?”

    “哪錯了?你別告訴我,我出差不到半個月,你連吃飯都不會了,還要我喂,還要我教?”

    “差不多吧,我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顧添抓住一切機會賣慘。

    “你!”謝憫憋著一口氣,悶了半晌。

    “你就算餓死了,破案也是你的本能。別說幾天沒好好吃飯,你就是一星期不吃飯,隻要你還有口氣,你就會破案,這是你的使命和職責,你當支隊長當著好玩呢?”

    謝憫撂下這句話,腳下步伐更快,顧添瞪著雙眼站在原地,連一點脾氣都不敢有。

    謝憫可比王局厲害多了……

    顧添狠狠一跺腳,拔腿跟上,等到走到謝憫身邊,還沒來得及申辯兩句,謝憫又說話了。

    “今天這種事情,以後我不希望再有。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要把我推出去,這一次足夠了。”

    “多了,影響的是你,不要讓下麵人覺得你還是個沒斷奶的孩子,什麽事都要找家長。”

    “這麽簡單的事,我不相信你辦不好。”

    “非拉我出來走一遭,你的目的我不想知道,反正不要再有下次。”

    顧添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還不是你定的規矩,沒有公事不能在上班時間麵見你。”

    “那我隻能找點公事咯……”

    “再說,我是猜到了可能跟上一次失竊案有關,但是畢竟那是你住過的地方,我還不是怕……”

    “好了,不說這個了,出差這麽多天我也很累了,今天下午沒重要的事別打擾我。”謝憫打斷了顧添的辯解。

    “誒!你可不能生我的氣。”顧添急了,伸手拽住了謝憫的手腕。

    最近謝憫好像很忙,三天兩頭出差,這回來說不定沒兩天又要走,要是被他惹生氣了,幾天不理他,不是玩完?

    “我想早點下班回去休息。”謝憫說完了最後半句。

    顧添眼珠子一轉:“那我可以申請早點下班,回家陪領導休息嗎?”

    “那要看區大隊破案效率了。”謝憫由著顧添拽著他的手腕往前走。

    市局大門近在咫尺,兩個人的手還連在一起,謝憫沒說放,顧添就一直耍賴捏著。

    眼看著就要進入門衛大爺的視野,顧添電話響起,他一看是區大隊打的。

    這可是決定了他今天能幾點下班的重要電話!

    他立刻按了接聽,還沒問情況如何,區大隊長忙不迭地匯報了好消息:“入室盜竊案破了,正是上一次的從犯,隻是這一次變成了主犯。”

    “哦?這麽快就審完了?都交待了?”顧添心想,這審訊效率也太高了吧。

    “也不完全是審訊。”

    區大隊的幹警找到嫌疑人住所,敲門不開,破門而入,嫌疑人看見警察進來,老老實實抱頭原地蹲下。

    房東阿姨報失竊的物品整整齊齊碼在房間裏,一件沒少。

    嫌疑人交待,覺得上一次被房東小兒子忽悠了,錢沒撈著還進了局子,這剛出來尋思一定要給他家找點不痛快。

    以他有限的能力來說,除了瞅準時機進去偷竊也沒別的辦法了。

    經過前期細致的觀察,他抓住了房東阿姨外出,監控斷電的機會,隨便按了一戶對講,以自己是房東兒子朋友的身份騙開了房門。

    這一趟收獲頗豐,可是搬回家了,他卻一個都不敢賣。

    他很清楚,上次自己能輕判的原因是因為退賠贓物。

    他琢磨要不要幹脆把這些東西還回去,搞點別的破壞算了,還沒琢磨好,警察就上門了……

    顧添掛了電話,立刻把情況向謝憫匯報了。

    剛說完案情,兩個人也走進了辦公樓,顧添語氣興奮。

    “領導,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下班了?”

    “笨死了。”謝憫說了一聲。

    “嗯?我嗎?”顧添問。

    “賊笨,你也笨,我上去工作了,一個小時內別打擾我……”

    謝憫走進電梯,毫不猶豫的按了關門鍵,獨留顧添一個人站在門外琢磨。

    “我笨在哪裏了?”

    “不是,怎麽又不準我去了?還規定了時間?”

    “他又看我哪不順眼了?”

    “這人怎麽當了領導,毛病這麽怪了?”

    顧添碎碎念著走進了辦公室,黃玲玲聽到耳邊嗡嗡嗡,一抬頭居然是顧添。

    “哎呦,我還以為蚊子軍團殺到呢,合著是我們尊敬的領導啊,你嘀嘀咕咕幹什麽呢?念經啊?”

    “哦,你謝局又把我給罵了一頓,還讓我一小時以內別去煩他。”顧添覺得謝憫現在的心思和女人一樣難猜,黃玲玲說不定能懂。

    “你被領導罵不是正常的嗎。哪天王局不罵你?換了謝局應該罵的更厲害才對。”黃玲玲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不讓我去煩他?”

    “你確實很煩人啊!而且謝局出差這麽久,肯定很累也很忙,人家著急處理完工作好休息,你這人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

    顧添一拍桌子,黃玲玲嚇得立刻噤聲,反思是不是自己尾巴裝大了……

    “果然還是你了解謝局!”

    黃玲玲朝著顧添風一樣的背景搖了搖頭:“被美色衝昏頭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