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207章

    , 第 2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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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開謎底

    彭躍東還沒提幾次, 陸源果然上鉤了。

    他想掙錢,想隱秘的掙更多的錢。

    但是無奈他在極樂宮的權利有限,一直琢磨著怎麽通過別的渠道發財。

    那天陸源喝多了, 又在酒桌上問起了彭躍東Ceres的事。

    問他那粉末金燦燦的顏色能不能加工下做成甜點, 食品之類的。

    然後他弄個隻在晚上營業的甜品店, 神不知鬼不覺得賺錢。

    彭躍東正要說陸源真敢想,轉頭發現當天作陪的李可慧神情異樣。

    李可慧很認真的在聽陸源說的話, 而且似乎想要問什麽問題。

    彭躍東立刻張口問她想說什麽。

    李可慧慌亂的碰掉了酒杯……

    推說自己喝多了,頭有點暈……

    彭躍東表麵看起來信了, 但是岔開了話題,不讓陸源繼續談這個。

    結束飯局後, 他回ANGEL CLUB查了李可慧的檔案, 發現她和彭秀美是老鄉。

    聯係起之前吳宇昊叫他安排人接近高升平, 為了尋找丟失的關於Ceres的東西,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的事。

    他為了以防萬一,立刻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吳宇昊。

    其後在吳宇昊的授意下, 他幾次試探李可慧未果。

    李可慧的嫌疑越來越大, 他還沒等到吳宇昊新的指令, 卻迎來了李可慧辭職。

    他立刻批準了李可慧辭職, 並且匯報李可慧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

    “我可真沒殺她,她死了跟我真的沒有關係, 我殺她圖什麽?”

    “我如果想要殺她,我放她辭職幹嘛?”

    “安排她出去偏遠點的地方接客, 偷偷弄死不是更安全?”

    顧添聞言冷笑一聲看著彭躍東:“你主意還挺多……”

    彭躍東一頓,立刻擺手:“不不不, 我是想說明, 我真的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那麽大張旗鼓的弄, 我是生怕你們找不到我嗎?”

    “之前不說也是怕惹麻煩,牽扯更多的問題。畢竟那會……”

    彭躍東極力解釋他沒有殺害李可慧的動機。

    顧添接受了他的說辭,無論是從情理上,還是他們掌握的證據上,暫時都沒有彭躍東直接殺害李可慧的證據。

    射殺陳平,虐殺李可慧,高速路上和他們瘋狂追擊的職業殺手,應該也不是彭躍東能隨便指使的。

    審完彭躍東,顧添又審了兩個涉案人,這兩個比彭躍東難纏很多。

    結束初步審訊後,顧添疲憊不堪,坐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黃玲玲推開了審訊室門。

    “王局叫你上九樓換個腦子休息休息……”

    顧添撇著嘴上了樓,他的待遇就是換了個地方得到了一把椅子。

    前方的牆壁上掛著幾塊大屏幕,不同角度實時展現著吳宇昊接受詢問的場景。

    顧添剛瞟了一眼就再也沒有挪開。

    他和吳宇昊隻在難以看清臉的客艙裏見過一麵。

    那時吳宇昊帶著黑色的皮革手套,看起來比他大熱天穿西裝還突兀……

    審訊室裏,脫去手套的雙手堪稱麵目全非。

    手背手掌受傷後留下的疤痕幾乎覆蓋了所有皮膚,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添腦子一轉想到了原因。

    一母同胞,同卵分化的雙胞胎,在DNA技術上要區分出來是個複雜的過程。

    兩個人表麵最容易被人發現的不同,即是指紋,掌紋。

    吳宇昊要徹底破壞這唯一的不同,才能確保偽裝吳天宇不易被拆穿。

    那麽謝憫是怎麽識破的?

    顧添想起了顧劭霖的語焉不詳,想起了監聽裏吳宇昊玩味的語氣。

    越想越不對勁……

    他狠狠捏了一把拳頭,這事得找謝憫問個明白!

    旋即,他立刻懈了下來,大概他沒機會了……

    擴音器裏吳宇昊的聲音把顧添喚回當下,聽對話內容帶回來這麽久了,審訊還沒正式切入主題。

    此刻吳宇昊正在憶往昔……

    這一段剛好是年初顧添在望北海邊,沒從謝憫口中得知答案的疑問。

    既然是雙胞胎兄弟,為什麽之前根本沒人知道,吳宇昊和吳天宇是親兄弟。

    “我跟我哥四歲時被人販子一起拐賣了,憑什麽他就去了富貴人家,我被扔在路邊自生自滅?都覺得我小,記不起來,包括我哥都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沒有哪一點輸給他,為什麽他能過人上人的日子,而我隻能螻蟻偷生。”

    吳天宇和吳宇昊兩兄弟,當初一起被拐走,路上兩兄弟都發起了高燒。

    人販子買了藥喂給他們吃,吳天宇吃下後有所好轉,而吳宇昊情況越發糟糕。

    人販子擔心他死了惹麻煩,半路丟下了他,把昏睡狀態的吳天宇帶到海東,賣給了剛剛喪子不久的吳天宇養父母。

    鴻遠集團一直是家族生意,吳天宇的養父母因為基因問題,孩子出生後一直體弱多病。

    孩子是在國外出生,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有回國。

    每年花著大量的醫療費,營養費,到了三四歲還是因病夭折,而恰逢家族甄選接班人。

    他們本來是眾望所歸的下一代掌舵人,卻擔心因為沒有孩子失去繼承權,於是花重金到處找尋和自己死去孩子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收養。

    吳天宇就這樣被帶到了他們麵前……

    因為不在身邊長大,所以其他親戚,對這個孩子的模樣幾乎沒有印象,吳天宇就這麽順利成為了別人家海外歸來的孩子。

    因為路途發燒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吳天宇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徹底康複已經是半個月後。

    高燒影響了他的大腦,他丟失了很多曾經的記憶。

    對於眼前的父母覺得陌生,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直到二十幾年後被吳宇昊找到,綁著他去做了DNA鑒定,丟失的記憶才被彌補上。

    因為拐賣導致命運截然不同的兩兄弟,在重遇後頂著不同的姓名,身份,開始了新的人生。

    隻是吳天宇做夢也不會想到,親弟弟來找自己不是因為親情,而是想要替代他擁有飛黃騰達的人生。

    顧添還沒聽多久,又被人叫了出去,開始了新一輪的審訊。

    日子就這麽連軸轉了十來天,顧添腳上的紗布越來越薄,走路的姿勢越來越正常。

    高強度工作帶給身體的疲憊還能抵禦,心理上的疲憊卻無招架之力。

    這些日子,他一直沒見到想見的人……

    謝憫一直沒在他麵前出現過……

    顧添當主力,負責了最重要成員的第一二輪審訊後,後續工作交給了其他幹警,他除了協助整理資料有了更多時間去旁聽。

    對吳宇昊的審訊一直在九樓進行,每一天都沒有中斷過。

    他數次去旁聽,見到了顧劭霖好幾次,其他不認識的人也到了臉熟的地步。

    唯有謝憫,一次都沒看見過……

    果然若是想要避而不見,在一棟樓裏都可以完全碰不到。

    身心疲憊之下,顧添已經沒有了任何怨氣……

    隻希望快點結束目前的一切,好好睡一覺,醒來什麽都忘掉。

    又一個通宵結束,顧添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家,準備洗個澡睡個把小時再回去工作。

    他剛擰開水龍頭,潑濕臉,手機響了起來。

    聽那鈴聲不是特別設置的,估計沒什麽急事,他慢悠悠擠了一大坨洗麵奶,打出細膩的泡沫糊上了臉。

    鈴音自動斷掉,不過半秒立刻又響起。

    顧添心裏嘀咕著,誰這麽大早上不開眼,迅速衝幹淨了臉上的泡沫,虛著眼走回房間。

    看見屏幕上鬥大三個字:“黃玲玲”

    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敲下接聽。

    “你幹嘛呢,大早上的!”

    “快來,我給你買了早飯。王局說今天審的內容跟咱們有關。”黃玲玲一點沒被顧添的惱怒影響半分。

    顧添聽完連澡都來不及衝,換了身幹淨衣服連蹦帶跳跑回市局。

    剛進一樓大廳,黃玲玲站在門邊遞過來一杯咖啡。

    “加濃黑咖啡,提神醒腦,快去吧。”

    顧添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一瘸一拐走進了電梯。

    九樓審訊室旁邊的監控室裏,這會已經有了工作人員在做前期準備工作,見到顧添進來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顧添捏著杯子自覺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針對吳宇昊的審訊進行了這麽多天,該交待的大問題都差不多了。

    現在是一些相關問題需要更精確的補充,理清所有涉案人員應該負有的責任,以供檢方綜合評判後量刑。

    王局專門叫黃玲玲通知他來,估計是和高升平的案子有關。

    謝憫到了逸林刑偵,經手辦理的第一個案子,他不可能不在意吧?

    顧添跑這麽快不就是想早點來看看嗎?

    就算說不上話,看一眼總是好的……

    陸陸續續走進來的人填滿了不算小的房間,後麵來的人手裏端著塑料凳,見縫插針找地方坐下。

    屋子裏雖然人頭攢動,但是除了腳步聲,搬動椅子的聲音,愣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顧添擰著脖子望著門口,脖子都酸了,都沒看見那個想要看見的人。

    厚重的木門慢慢地關閉,顯示屏裏吳宇昊被帶進了審訊室。

    新一天的審訊即將正式開始,謝憫沒有來。

    顧添一口喝掉了杯中剩餘的咖啡,涼透了的黑咖啡不僅苦而且澀,他喉結滾動拚命咽了下去,捏扁杯子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認識高升平嗎?”審訊幹警嚴厲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了過來。

    吳宇昊一撩眼皮看向攝像頭,一聲冷笑。

    吳宇昊桀驁不馴的態度並沒有激怒審訊幹警,這些天他一直就是這個態度,若是幹警們心理狀態差一點,可能早被他氣得爆血管好幾次了。

    “好好回答問題。”

    坦白從寬這後半句例行公事的話語在這裏省略了,罪惡累累的吳宇昊能從寬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死人的事你們也要管?管得夠寬啊。”吳宇昊又是一聲冷笑。

    “不管死活,都是我國公民,除了接受法律製裁,他的生命都不能被其他人都隨意剝奪。你們是否認識,什麽關係。”

    吳宇昊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旁聽過多次的顧添知道,這是吳宇昊即將「慷慨陳詞」的前奏。

    高升平早就和鴻遠集團相識,承運過鴻遠集團一些小業務,不是長期固定合作關係。

    對於這麽大的甲方,高升平態度一直很遵從,所以在被吳宇昊利用之初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異常。

    等到他發現不妥,為時已晚,早已成了吳氏兄弟一條船上的人。

    經濟發展,行業競爭激烈,高升平不願意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事業,半推半就和吳氏兄弟同流合汙。

    幾年前高升平出走逸林也屬無奈之舉,帝城身處大陸中央地帶,雖然經濟發達,但是對於經營海運的高升平卻日益不便。

    越來越減輕的優勢,導致經營業績萎縮明顯,狀況日益艱難。

    屋漏偏遭連夜雨,雲升物流一次承運出了問題,導致甲方損失巨大,涉及的金額遠超過保險理賠範圍。

    關鍵時刻,吳氏兄弟伸出了援手,高升平自然從此馬首是瞻。

    在吳氏兄弟要求他到逸林從頭開始時,他也立刻結束了帝城的一切,舉家搬遷逸林。

    他們讓高升平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夾帶非法物品,高升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讓陳平去經手。

    要說真的哪天出了事,他不是沒有合情合理的理由給自己洗脫責任。

    高升平認為自己留有充足的後路,再加上鴻遠集團覆滅,他愣是沒有受到絲毫波及,膽子更是大了起來。

    在吳氏兄弟流亡海外,繼續安排他辦事,高升平也沒有絲毫猶豫。

    而且這些事情不是白幹,每一次高升平都獲取了豐厚的回報。

    經過這幾年,吳宇昊認為高升平已經完全臣服於他們,必須要將他的價值最大化。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