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兩人心中的猜想印證了沈沁的做法。

    當初沈沁拿出這瓶藥給冷言的時候,就是做好他受傷的準備才為他準備藥效如此之高的藥粉。

    身在皇城有太多的不確定,更何況他還是去皇宮執行任務,稍有閃失就會迎來皇城護衛隊的追查,這時帶著傷的人就是最大的靶子。

    相信他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的。

    所以這藥粉就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冷言趕緊從包袱中重新拿出一件幹淨的長衫,上麵是張嬸特地用沈沁教給她的方法把衣服用熏香熏了一遍,帶著淡淡烏沉香的味道,掩蓋了身上稍稍擦拭後留下的血腥味,隻留下鼻尖淡淡的香味。

    冷言點燃一根檀香,把房屋裏簡單的熏了一下,“噗”一下子吹滅了手上的香,把他放在案幾上,空氣中留下淡淡的味道,一屋的血腥味在冬天的冷風和檀香的雙重作用下消失殆盡。

    等冷言做完這些,蘇臨奇的身影也準時的來到門邊,沙啞的聲音從門扉淡淡的傳出,“誰呀,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嘴裏一邊咕噥著一邊打開了門,用袖袍輕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看到門邊站立著幾個帶著刀的皇城侍衛,蘇臨奇一下子驚醒了,小心翼翼說話有些哆哆嗦嗦的道,“這……這幾位官爺是有什麽事嗎?”

    領頭的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臨奇,那幽深的目光一寸一寸掠過他的身軀,好像要把他看透一般。

    蘇臨奇適時的身子一抖,頭低低的垂著,掩蓋了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例行檢查的,這屋子裏還有什麽人嗎?”侍衛冷冷的問道。

    “啊……有……有的,還有一個舍弟。”還沒待蘇臨奇講完,冷言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兄長,兄長,外麵是什麽人啊?”

    蘇臨奇朝著侍衛往後邊指了指,賠著笑臉道,“那是小人的兄弟,各位差爺看。”

    侍衛尋著蘇臨奇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冷言從後院走出來的身影,一襲長衫把人襯的越發的清雅出塵,臉上帶著一抹清冷的笑容。

    侍衛的眼眸閃了閃,有些不耐煩的道,“把你們兩人的手臂露出來,我們要檢查。”

    聽到這番話,兩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番動作真的隻為把進入皇宮而受傷的冷言給揪出來。

    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隨即拉起手臂上的袖子,四隻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

    領頭的侍衛掃過兩人的手臂,未發現有異樣,一招手轉身離去。

    蘇臨奇看到遠去的身影趕緊關上遠門,拉著冷言回了臥房,心中越發的慶幸姑娘想的周到,把這些都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在了其中。

    如果今晚沒有那瓶藥粉,那麽冷言曝光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高,甚至可能會搭上性命,而蘇臨奇也可能在今晚曝光。

    兩人心裏對沈沁的佩服又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姑娘真的太神了。”冷言一邊說一邊退下長衫。

    蘇臨奇這時候才從冷言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味,很淡雅卻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不免好奇的問道,“你身上怎麽有種香味,你不會也學著那些京都的紈絝子弟用香包吧?”

    冷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我可沒有,這也是姑娘讓張嬸給我準備的,特地說讓我上京的時候帶著替換穿,我原本以為隻是給我準備的新衣服,但穿上之後我才明白這衣服真正的用意。衣服上特有的熏香氣味正好掩蓋了血腥味,而長衫的設計軟化了我身上那種肅殺的氣質,變得溫和一些,好像一個在家考取功名的學子一般,讓人少了一絲防備之心。”

    這也是冷言在拿到衣服後想到的所有,他本來就是主子身邊的近衛,這些事情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他們這些常年和黑暗打交道的人身上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隻要是同類立馬就能分辨出來,而衣服的設計很好的修飾了他身上的氣質,隻要他把身上的氣息收斂一點,他就是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

    “姑娘高,真的是高,不得不讓人佩服,不然今晚我們很難安然無恙。”蘇臨奇也有些後怕的說道。

    “嗯,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些歇息吧,明天還有一場好戲看呢!”冷言嘴角劃過一抹嘲諷。

    他很想看看明天柳墨上門時沈銘樸將會如何應對。

    天光破曉,清晨的冷風夾雜著淡淡的泥土的氣息,早早出來擺攤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街上陸陸續續出現了各種聲音,每家每戶也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冷言一早起來上街買了早點,順便從沈府門前經過,無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一道冷芒在朝陽的映射下掠過他的眼眸。

    他緊了緊手中的早點,腳下的步伐不禁快了一些,這是沈府早早的埋下了埋伏,隻等著柳墨的自投羅網了。

    可是想到剛剛得到的情報,江湖上沒有任何一個組織答應接下沈銘樸發布的刺殺任務,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這是沈府自己的府兵,或者說這是沈銘樸的私兵,為了對付柳墨不得不拿出來一用。

    朝廷可是有規製的,按照沈銘樸的官階他可擁有的府兵人數是二百,可根據姑娘那邊的資料得出,沈銘樸應該不止有這麽多府兵,隻是平時隱藏的很好,知道的人也甚少。

    不過想到今天他就要暴露了他這一底牌,冷言的心裏說不出的興奮,加上姑娘為他準備的大禮,這一次也夠沈銘樸喝一壺了。

    清晨,禦書房,傳來一道咆哮,“是誰,是誰這麽大膽膽敢闖朕的禦書房,來人,快來人。”

    張公公小跑著走了進來,恭敬的道,“陛下,陛下,老奴在此,陛下有什麽吩咐的。”

    “你個蠢奴才,有人進了朕的禦書房都不知道,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是幹什麽吃的,廢物,廢物。”皇帝一頓臭罵,把書案上的奏折撒了一地。

    突然一個顯眼的信封吸引了皇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