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出逃
  第85章 出逃

    趁著鄭喻詹還沒反過來味,廖金禾趕緊收拾東西,讓鄭喻修派人送她去莊子。這個莊子也不過是暫時的住所,她要去的是隨縣。

    當年她在隨縣租的那個小院交的租金可是十年。她就想著有朝一日離開京城,她也算有個著落。

    萬沒想到啊,她這次未雨綢繆竟然對了。

    如果崔修真的是姓崔不姓鄭,她覺得她都能從了他。可是一想到這倆人是親兄弟,她就膈應的不行。也不知道鄭喻修的那個前世裏的她知不知道他是姓鄭。如果知道,“她”還和鄭喻修愛得死去活來,那她鄙視“她”。

    上輩子她在鄭喻詹身上已經把戀愛腦體現的淋漓盡致了,難道還要在鄭喻修身上再上演一番?

    她找虐呢!

    不過她也是服氣她這個命啊!他們老鄭家的男人就不能換個女人來稀罕?她真受用不起。

    到了莊子,廖金禾像模像樣地讓人擺放好東西。夜裏,她把銀票縫在了裏衣內側,又在自己的妝奩匣子裏扒拉幾下,心裏也算有了大概。

    她知道就以鄭喻修的心智絕對不會放鬆對她的監視,所以她想逃走並不容易。好在她身上有當初雍王妃給她準備的假身份和通關文牒,她隻要逃出這個莊子甩掉鄭喻修的人,她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現在,她得麻痹住鄭喻修的眼線。趁著鄭喻修剛上位,他也沒空管她,她得找準機會逃跑。

    下好了決心,廖金禾開始日日下田地,做起了地地道道的的鄉下婦人。這點農活算什麽呀!想當初在農大的時候,她和一個農民有區別嗎?

    想起來過去她偷偷嚐過自己種出來的果實,當時那種心裏滿足感是不一樣的。

    半個多月過去,廖金禾曬黑了,還不止黑了一個色號。

    她甚是滿意。

    但是跟隨她的人都要哭死了。

    這麽黑的女人,他們主上還能稀罕嗎?

    如果主上發怒了,這點怪罪在誰身上。

    廖金禾將他們的苦楚都看在眼裏,但是當做看不懂,依舊我行我素去下田地。

    不讓,她就作。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幾番折騰下來,服侍的人累心啊!

    眼看著她這把幫人折磨的已經心態崩了,她覺得她差不多可以逃了。如果再等,鄭喻修也差不多就要來了。

    正好是個風和日麗的天,廖金禾吃完早飯沒有出屋,在屋裏提筆寫寫寫。屋外的人忙乎著自己的事情,隻求這姑奶奶別再折騰了。

    “陸嬤嬤,聽說旁邊甜水鎮有賣家胭脂的店不錯,你讓人幫我買點胭脂吧。讓個丫頭跟著,那些糙爺們哪懂什麽胭脂水粉。拿著,這是銀子。剩下的賞你們了。”

    有銀子就有動力。

    陸嬤嬤趕緊安排人去。

    廖金禾瞧著陸嬤嬤出去了,突然“誒呀”一聲,嚇得旁邊的丫頭一激靈。

    “夫人。”

    廖金禾扭臉看她,上下打量她,最後點點頭。“你叫個護衛帶著你去買幾匹步,我聽說上東村那個劉家染坊不錯,就去那吧。記得,不怕貴,拿最好的。拿著銀票。”

    廖金禾把銀票又遞過去了。

    五十兩的銀票,小丫頭一看眼睛都發光。“婢子這就去辦。”

    莊子上隻有四匹馬,和一輛馬車。現在至少出去兩匹馬了,還剩下一到兩匹馬,她得確定一下。

    廖金禾趕緊往外院去。

    一進外院,廖金禾一邊走一邊喊:“杆子叔,在不在啊?”

    老車夫何老杆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夫人,老奴在呢。”

    “不急,不急。”廖金禾笑著扶住了他。“我就問問,馬車還在嗎?”

    “在,在呢。剛他們都是騎馬出去的。趕馬車不如騎馬快,那幾個小子怕耽誤了夫人的事。”何老杆一臉憨厚笑著。

    廖金禾點點頭,就往馬圈走去。

    “我才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沒買呢。”廖金禾一邊走一邊懊惱地說著。“這幾天光顧忙乎地裏的事了,正正經經的大事都忘了。”

    何老杆一聽趕緊接話:“那我趕著馬車去幫夫人買了,絕不耽誤夫人的大事。”

    走到馬圈門口,廖金禾看到馬圈裏隻剩下一匹馬,會心一笑。

    “那就麻煩杆子叔送我去吉上村,我聽說那有家酒廠,大曲酒不錯。我買點用來招待客人。”

    何老杆一聽就知道招待誰呀,麻溜開始套車。

    廖金禾看著他把馬車套好,心裏有了決斷。

    當何老杆剛趕出莊子約莫有三裏地的時候,廖金禾叫住了他。

    何老杆也沒在意。廖金禾在莊子裏人的眼中,除了能作點,別的都還好,尤其待人特別和氣。

    “夫人,怎麽了?”

    廖金禾撩開簾子,跳下了馬車。就在剛站穩的時候,一隻匕首冷不丁地架在了何老杆的脖子上。

    “別動。杆子叔,聽話保命。”

    “夫人,您這是幹什麽啊!”

    何老杆嚇得差點跪下,可是匕首架著,他絲毫不敢動。

    “把馬卸下來!”廖金禾把匕首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割。“別磨蹭,不然我不客氣了。”

    聽到她的話,何老杆立刻明白了。

    他雖是憨厚但是不傻。

    “夫人,您可不能走啊!您一走,我們這些人的命都得沒!”

    廖金禾冷笑一聲。“那你現在就沒命!你選吧!”

    瞧著廖金禾不像是說笑,何老杆隻好將馬卸下來。廖金禾握住韁繩,一腳把他踹翻,翻身上了馬,駕著馬就衝了出去。

    “杆子叔,我在我床上被子下留了一封信,能保你一命。”

    隨著她的消散,她也消失了蹤跡。

    廖金禾絲毫不敢耽擱,騎著馬一路奔波,中間不敢耽擱停留。夜裏她也是不敢投宿,待在樹林裏湊合了一宿。

    什麽怕黑,什麽怕鬼,這時候全都不見了。

    她就靠一身膽量禦鬼神。

    當初和鄭喻詹遊玩,她把輿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就爛熟於心。現在她才不至於慌不擇路,一路奔向了隨縣。

    當廖金禾的信和她消失的消息一並遞到東宮之後,東宮出奇的安靜。

    “鄭喻修,我為了計劃和鄭喻詹和離,我籌謀了那麽久,每一步都安排好了,所以你也別浪費心思了。”

    鄭喻修看著信,輕聲笑了。

    算了,反正他現在也忙,讓她開心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