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原始人間(16)
  第158章 原始人間(16)

    蒙雲輝氣勢如虹地殺出去,隊友都以為他要開大,結果是為了精神抖擻地喊“救命”……這波操作過於離譜,已到了是個正常人都想不到的地步。

    可偏偏,它就是奏效了。

    遠在北境的厲蘊丹沒有聽見他的呼救,“聽”到的隻是一種超越維度的心聲。有人在呼喚她降臨危絕之地,祈求她能出手相助。

    而當她把覺知集中到心聲傳來的方向時,她聞到了冰雪的氣息和濃重的血味,她聽見了嘈雜的呐喊和劈啪巨響,感知到無盡的恐慌正在不停蔓延。

    驀地,她伸出手探向那個方位,時空鑰匙洞開門扉。空間之力旋轉著引她入內,將她送往需要“渡人”的方向。

    蒙雲輝一擊脫離,躲進柳書勻的金屬牌下。後者見了他真是哭笑不得,一邊硬扛冰雹,一邊全力吐槽:“輝哥,你上過初中吧?”

    “怎麽?”

    柳書勻:“聲波在空氣中的傳遞速度是340米每秒,就算它在傳遞的過程中沒有損耗,想送到巫的耳朵邊得多久啊?你這麽出去喊一嗓子,要是巫聽不見,不就是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麽?”

    蒙雲輝一笑:“你是保守派,我是激進派,近戰士辦事哪那麽多瞻前顧後。再說,別人聽不見可不代表巫聽不見,不然怎麽叫神話人物?”

    說著,他仰起頭:“這冰雹大得離譜,你說這麽個下法到底正不正常?”

    “正常。”柳書勻道,“常年高溫,濕度很大,如果在下暴雨前氣溫直降,就會形成冰雹。當然,籃球大小的冰雹我也是沒見過……真來了?”

    他察覺到林中有一股洶湧的力量撲來,猶如不可遏製的洪水。它以百米高空為一方展開的平麵,倏然往外席卷。摧毀了他放飛的三隻機械鳥,碾壓著它們的殘骸與冰雹相撞。

    刹那,高空爆開一陣金屬火花,後被大量冰屑淹沒,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能量滌蕩著整一片高空,將冰雹炸成萬千飛雪。它們紛紛揚揚地從空中灑落,令一眾原始人看呆了眼。

    常年生活在“夏季”,他們哪見過冬天的奇景。即使氣溫降低,他們渾身哆嗦,此時此刻也堅決地向外伸出手,接住那些輕若無物的飛雪。

    “這是什麽?”

    “是神的恩賜嗎?”

    無人回答,因為第二波冰雹即將落下。他們看見巫的身影出現在飛雪中,上冷下熱的氣溫形成空氣的強對流,正吹得她發絲飛揚。

    又見冰雹大麵積砸下,而巫衝著天空張開手掌。

    隻見風暴驟然成形,它自她掌心生發,將漩渦對準了整片蒼穹。她朝上抬起手掌,風暴頃刻擴大了範圍,不僅卷起冰雪與水汽,也更改了冰雹下墜的軌跡。它把所有冰雹吸納進來,由著它們在風的渦輪中相互碰撞、彼此摧毀。

    龐大又沉重的冰球化作萬千碎屑,她反手將風暴轟上雲端,擊潰了凝聚的雲氣。接著,她斷然揮散了風暴,任由它變成勁風拂過大地。

    鵝毛大雪紛揚,森林裏外都覆上霜色,又在地麵積了厚厚的一層。

    厲蘊丹自空中落下,赤足踩進屋頂的雪堆裏。恰在這時,她足下的高腳樓中傳出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雪出生來,是吉兆。

    原始人一邊高呼著她的名字,一邊帶著滿滿的好奇心踩進雪堆。冰涼與寒冷的新鮮觸感驚呆了他們,他們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不禁抓起一捧雪往身上搓了搓。

    女孩西捧著雪而來,她站在屋下,仰頭看向厲蘊丹:“巫,這是什麽?”

    厲蘊丹:“雪。”

    當此時,一位老嫗喜笑顏開地抱著一個新生兒出來,她抱起赤條條的嬰兒看向巫,道:“是個女孩!巫,請為她賜個名吧!”

    厲蘊丹:“就叫‘雪’吧。”

    知曉產房裏還有另兩個,她補充道:“另外兩個,一個叫‘冰’,一個叫‘霜’。要是這個月還有孩子誕生,就叫‘雨’。”

    冰霜雨雪,水的四象聚齊了。

    【叮!成功製止大災“冰雹天降”1次,完成難度等級為“丙”,獎勵5000點。】

    厲蘊丹說出的“冰霜雨雪”並未引起造化者的注意,蓋因她更改了文字的發音,使其更接近原始語。

    故而在他們看來,“冰霜雨雪”的出現象征著原始文明的又一大進步,原始人看見了新氣象、體會了新“季節”,這就有了冰霜雨雪,要是再來一次天災,沒準還會出個春夏秋冬吧?

    蒙雲輝感慨道:“真是神奇,居然能親身經曆一次人類的進化和文明的發展,突然覺得人生圓滿了是怎麽回事?”

    柳書勻卻搖頭:“別高興得太早,我總覺得要出事。”

    世事無常,往往是好的不來壞的來。一群原始人沒注意保暖在雪堆裏玩了許久,又在雪化時受了涼,很快就感冒發燒了。

    這可不得了,生病在原始時代是大忌,幾乎跟死亡劃上了等號。擱現代還能送醫打針掛點滴,擱原始時代隻有卷張草席躺著等死。

    果然,此事一出一批現代人立馬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打從第一個人咳嗽發燒開始,他們火速清理出一座高腳樓讓人住進去,嚴禁旁人探望,更不允許小孩進去玩耍。

    艾妮道:“發燒的是一名‘老人’,其實也就四十幾歲。他體質不行才生病了,像那些修過‘造化經10版’的年輕人就沒事。”

    “跟這位住一塊兒的老人有八個,其中四個已有不同程度的感冒反應。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治,你們有誰知道治感冒的中藥方子嗎?”

    眾人一片沉默。

    良久,有著一口鯊魚齒的男人道:“我隻知道要吃阿莫西林。”

    隊友:“……快閉嘴吧你。”

    鑒於一群造化者中沒人是學醫的,他們苦思冥想後給出的法子是發汗,緊接著就上了傳統藝能——多喝熱水。

    幸虧厲蘊丹是古人出身,兒時生過病吃過藥,還記得那些太醫院開的方子。要不然,她這些個感冒的族人興許要淹死在熱水裏,從此再起不能了。

    見一眾造化者把“隔離”一事做得極好,甚至熟練到讓人心疼,厲蘊丹沒有吭聲,隻背起竹筐帶著族人外出采藥。風邪外感和風熱感冒所需的草藥不同,感冒的各有症狀,她把草藥備齊就是。

    甘草茯苓豆蔻,桔梗桑葉連翹……她將植物的樣貌和藥效揉碎了講給族人聽,采完藥就帶人回去,命令他們在陶罐中就水煎煮,再端去讓生病的喝下。

    可原始人哪喝過這麽苦的“水”啊!一口下去差點螺旋式升天,第二口幾乎要了他們的命。藥端進去才多久,就到了造化者不得不摁著人灌藥的程度。而原始人反抗得越激烈,部分造化者就覺得越奇怪。

    “看巫的樣子采藥不是第一次,可看他們的樣子吃藥是第一次?難道之前都沒吃過草藥嗎?”

    “是有點奇怪,巫也太全知全能吧,還知道草藥煎煮能治病。你們說,她會不會是……”

    真相即將浮出水麵,馮語溪的眼皮子不知為何跳得飛快。她隱約覺得不好,二話不說又把真相摁回水裏:“他們不是在練功嗎?或許年輕時底子好不用吃藥,年紀大了才這樣。小時候沒吃慣中藥,成年了確實不能適應。”

    有道理。

    思維節奏一打亂,有些思維便無法繼續下去。待晚間開飯,造化者盡數散去,馮語溪沉默地坐在原地良久,內心掙紮了許久,才終於抖著手從隨身空間中摸出一副塔羅牌。

    “就一次,就讓我占一次。單牌、單牌,抽一張單牌應該不會反噬太多。”

    她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直緩了好久才取出塔羅,將它們倒扣在一張獸皮上。她深知占卜高序列被反噬的後果,輕則失去大半力量變得虛弱,重則當場斃命無力回天。占得越詳細,反噬得越厲害,可她實在太好奇了,好奇到願意承受被反噬的後果。

    巫與造化者有關聯嗎?

    不不不,問題不能這麽問,這個答案是具體的,反噬會很強。她不能問得太具體,她必須打打擦邊球。

    馮語溪吐出一口濁氣:“我親愛的塔羅之靈,請你解答我的疑惑。”她雙手覆蓋在牌上,沿著順時針方向轉動洗牌,“巫,隻是巫嗎?”

    一個抽象又擦邊的身份問題,或許得到的答案也很籠統。她能感到體內的能量在不斷流向塔羅,它們拉扯著她指向一張牌,她探出手去一把翻開。

    是正位聖杯三!

    牌麵是三位頭戴花環的女子圍在一起慶祝勝利,洋溢著喜悅與和諧之感。且數字“3”具有成形的擴張含義,暗示著往外不斷發展的事物,要是應在“身份問題”上就表示:巫不僅僅是巫,她至少有三個乃至三個以上的身份,且每個身份都是頭戴桂冠的絕頂人物,還隱藏得相當完美。

    要是應在能力這塊,就表示她有三張及三張以上的底牌,每張底牌都能相處和諧,她是多元能量的集合體,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巫師。

    “沃日……”

    暴躁占卜師馮語溪還來不及爆一句粗口,便覺得喉頭一甜、腥味翻湧。她的腹部像是遭到了重擊,內髒出現不同程度的受損,震得她不自覺地噴出一口鮮血,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縮起來。

    草!她後悔占卜了!

    好疼、好疼好疼……連這麽擦邊的問題都這麽要命嗎?她已經占得夠委婉了!都怪她自己,好奇害死貓,她是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兒嗎?

    血不停地從嘴角淌下,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正當她覺得遍體生寒時,忽覺一隻手蓋上了她的臉頰,巫的黑眸平靜地注視著她,清晰地吐出一句她能聽懂的話。

    “你真大膽。”僅靠一副牌就能觸動她的磁場,“你很強,但能力沒用對地方。”

    看她這老油條的樣子,估計被反噬也不止一次了,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但反過來講,馮語溪確實有作死的資本,她的靈感很強。

    厲蘊丹到底是惜才的,她鬆開手,放掉了占卜師探進她磁場的能量線:“沒有下次。”

    馮語溪:嚶嚶嚶!再也不作死了!

    慘遭“社會”毒打的她決定守口如瓶。

    於是接下來數日,“占卜出大災損耗太大進而受傷”的占卜師修起了閉口禪,整個人顯得安靜又祥和,氣質平淡且美好,仿佛是古代的大家閨秀,連笑起來也不露齒了。

    羅欣怡:“你到底咋了?失戀了?”

    馮語溪:“我母單失個鬼的戀,修閉口禪呐!”

    “你開口了。所以還俗吧,師太,跟老衲一起去恐龍墳頭蹦個迪。”

    “……”尼瑪!

    ……

    馮語溪蔫了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對她,厲蘊丹一開始就沒下死手,畢竟在這群還算靠譜的造化者麵前,她無所謂身份暴不暴露。

    隻是隱藏總比暴露好,她可不希望自己在試煉場的事跡廣為人傳,然後變成第二個不得不搬家的謝此恒。

    造化者是一群愛湊熱鬧的人士,他們特別喜歡圍觀、吃瓜和合影。如果真泄露了信息,恐怕她的洞府要成為打卡聖地了吧?

    厲蘊丹:……

    見馮語溪半個字都不往外吐,厲蘊丹便不再關注她。可從馮語溪帶來的“變故”中她明白了一點,占卜師相當於揭秘者,但凡來個乙級或甲級的占卜師,就能算出她這個丙級的秘密。

    他們是極富威脅力的隱患。

    這次的占卜師等級比她低一些,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不會一直這麽幸運地掌握先機,要隨時做好與人鬥法的準備。若“占卜師”出身茅山,會的是奇門遁甲,那戰況隻會更慘烈。

    或許,她該了解一下這個群體。

    所謂知己知彼,她可以先從占卜起手。算易起卦她已經會了,應該換點別的。猶記得上次開囊出了一副“時光秘藏·如尼”的卡牌,她可以試試。

    飛遠了些找個沒人的山洞靜坐,厲蘊丹打開黑底金紋的紙盒,以神識托起25張卡牌。

    相傳如尼由眾神之父奧丁倒吊九個日夜所得,象征神的智慧與賜福,常用於占卜、儀式、詛咒和祝福,是人類所能掌握的與宇宙溝通的符文。

    它們由三位神靈祝聖執掌,每位掌握8枚符文,最後剩下的一枚空白符文交給莫測的命運,它被命名為“烏登”。

    卡牌以秘銀為底,融入了秘銀的特性,它們天然辟邪、堅韌剛強、穩重有度,握在手裏像一位靠譜的同伴。隻是想與這位同伴並肩作戰,還需經過一場儀式,她記得女巫手劄上說過,對任何一種符文都要有敬畏之心。

    點燃草藥,讓卡牌在煙霧中穿梭,代表賦予其“風”的魔力;點燃蠟燭,將卡牌放在熱浪中轉動,代表賦予其“火”的魔力。

    她將卡牌置於水中,由山洞中的清泉擊打它們的牌麵,象征獲取“水”的力量。最後,她為卡牌撒上一把鹽,象征它們回歸土壤,獲取了“土”的力量。

    結束後,她喚著每一個符文的名字,描摹它們的紋路。

    其實手劄中有記載,認為女巫可以用自己的鮮血為引勾勒符文,賦以更強的聯結之力,可厲蘊丹不興這套,元嬰修士的血太珍貴了,她怕這套戊級卡牌撐不起修士的真炁。

    厲蘊丹告訴符文她的真名,等這一步走完,整個儀式就算結束了。

    她伸手,卡牌自動飛進她的掌心。她記得占卜的要點,問題越清晰越好:“告訴我,下一場災難是什麽?”

    心神微動,一張開牌飛了出來。它轉過正麵,呈現給她的是錘子的符號。

    符文“蘇裏薩茲”,象征雷神之錘,暗示破壞、力量與保護,是最強大的符文之一。當它出現,便意味著人需要穿過荊棘一般的困境,才能蛻變為真正的自己。

    “雷電嗎?”

    代表數字是3,所以是三天後嗎?

    她收起符文返回部落,不太明白除了渡劫,還有什麽災難能與雷電相關。直到第三天末,高空的雷電一道道連成惱人的荊棘,像個巨大的樊籠罩在森林頂部時,她才知曉這種災難名為“雷暴”。

    雷暴分種類,但隻要是在這個試煉場的雷,暴起來一定種類齊全。

    什麽熱雷暴、鋒雷暴和地形雷暴一哄而上,炸得完全不講道理。森林起火、高山石崩、生物被劈,凡此種種皆是“小事”,就是可憐了剛從北境遷徙過來的恐龍,前些天剛被冰雹砸得半死不活,今天直接被雷劈得嗝屁。

    “法克,雷暴啊!”狂風中,造化者們頭發淩亂,“沒完沒了啊!”

    雷電織成大網,快準狠地劈斷了部落外的霸王龍骨架。這就像個下馬威,幾乎駭破了眾人的膽。誰敢與雷電相抗?除了避雷針就隻剩絕緣體了吧?

    “轟隆!”

    巨木燃起大火,族人躲進屋裏,可雷電還在往部落掃來。要不是周遭古木多,部落呈被包圍的凹陷狀,或許雷電早就劈過來了。

    “劈啪!轟——”又一棵樹倒下,砸塌了他們的雞圈。蓋子一破,錦雞頓時飛了出去,樹下溢出蛋液,看來損失的還不止錦雞。

    下一道雷可比上一道厲害多了,它劈進山地形同大刀,還往前犁出了一段距離。

    霎時石塊亂舞、地表開裂,鬆垮的土壤成片塌下,落進水中被衝了下來。而泥土的流失加快了水的流速,有時候崩潰隻在一瞬間,但見泥石流轟隆滾下,山穀中回蕩著可怕的聲響。

    蒙雲輝:“這樣的雷暴天科學嗎?”

    “理論上是科學的。”柳書勻道,“局部性強對流天氣,一般發生在高溫夏季。當然,這種密集如織、破壞力奇大的雷暴天氣我是沒見過的。”

    羅欣怡吐槽了一句:“雷公電母在世啊這。”

    “轟隆隆!”

    由於泥石流在下山,所以藏進地窖是一件危險的事;由於雷暴還在繼續,所以登高躲避泥石流是一件要丟命的事。很好,上不去又下不來,等燃燒的樹把高腳樓點燃,他們是不是隻能等死了?

    賊老天簡直用心險惡,這不多方堵死他們的活路,迫切想讓他們嗝屁嗎?

    好在現代人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到底吃了祖宗留下來的五千年經驗包,“苟”辦法特別多。

    艾妮:“聽過風箏實驗嗎?”

    “聽過。”

    “沒有。”

    艾妮:“聽我說,我們可以放飛一隻風箏引電,把雷電導入需要充能的道具中。趁這個時候,隊中出一部分速度快、力氣大的人去轉移燃燒的木頭,把它們插在泥石流必經的路上,盡量分化它的衝擊力,明白了嗎?”

    “誰有需要充電的道具?”

    “我!”王熙悅取出了一盞燈,它約一個海貝大小,裏頭盛放著珍珠狀的燈芯,“驅魔神燈,丁級道具,我靠它過完了兩個靈異副本。它靠曬太陽、照月亮還有挨雷劈來充能,一充好就會發亮,點燃的光芒能保護主人,驅除邪魔。”

    “正好很久沒充了,麻煩大家了……我,我真是,非常感謝!”雷電是最強的辟邪能量,就是難取。

    柳書勻:“不客氣,我出一隻金屬風箏,誰去放風箏取電?”

    蒙雲輝等六名近戰士出列:“我們去,近戰士體質好,被雷劈一下應該死不成。”

    商定好計劃,安排完人員,他們火速出了屋子分頭行動,配合得無比默契。而厲蘊丹站在屋頂上注視著他們,這一次,她沒打算率先出手,姑且讓她看看的道具吧。

    “驅魔神燈”她記下了,看上去很好使,她回去後就買個甲級試試,看它能不能吸收劫雷?

    “風箏實驗”她記下了,或許渡劫也能用上……

    而當一群造化者在遠方豎起避雷針,呐喊著“塑料絕緣”時,厲蘊丹的筆記又多做了一行。接著,她看見他們展開一張塑料雨衣,在其變大後一個個雙腿並攏地趴上去,一時間止住了記筆記的心。

    難道她渡劫時也要這樣嗎?

    在地上鋪一張絕緣體,扔掉身上所有導電的飾品,再直挺挺地躺上去,假裝自己是具屍體,全無帝王該有的體麵?

    不能飛高、不能沾水、不能躲樹下……規矩這麽多,還不如不渡劫。

    “劈啪!”

    就聽數聲巨響,一道閃電被避雷針牽引,一道閃電被金屬風箏帶走,造化者順利突圍,抱起燃燒的樹木奔向泥石流滾來的方向。

    “衝呀——”他們在呐喊!

    厲蘊丹:……

    雖然規矩多,但渡劫時還是可以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