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原始人間(3)
  第145章 原始人間(3)

    那麽問題來了,難道霸王龍就是試煉場的“怪”嗎?幹掉它就能獲得首殺嗎?要真是這樣,“千不留行”的難度未免太低了些。

    阿努:“巫,要試試嗎?”

    厲蘊丹點頭:“既然它已經離部落不遠,遲早會威脅到人,那就殺了它。”

    作為一名獎勵點爆表的隱藏土豪,厲蘊丹對拿不拿首殺已無所謂。更何況阿努是自己人,讓他得個戊級錦囊提升實力,不虧。

    “阿努,你動手。用骨矛或骨刀,用狩獵和搏鬥技巧,盡量不要在森林裏留下特殊的能量。”

    千人的基數在那裏,一定會有感知型的造化者存在。她必須提前抹去一切線索,扼殺他們發現他倆的可能。

    “是,巫。”

    阿努單手握住骨矛,朝上拋了拋,掂量著捏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他以眼丈量自己與獵物的距離,憑經驗確定投擲路線和出手力道,隻見他原地助跑、跳躍數次,右臂上的肌肉鼓起,腰腹猛地發力旋轉身體,擲出骨矛。

    刹那,骨矛化作一顆流星突破重圍,劈開空氣、削掉林葉,穿過幾十根樹幹的罅隙,精準無誤地紮進霸王龍的頭顱,自上而下、貫穿到底!

    一擊斃命,霸王龍龐大的軀體倒在巨狼的屍體上,震得地麵都抖了三抖。

    它死了。

    可是,他們沒有收到首殺提醒。

    厲蘊丹打開麵板,發現其上沒有首殺被別人取走的通知。如此,試煉場既不是殺恐龍也不是殺野獸,那又是想讓他們對付什麽呢?

    合上麵板,厲蘊丹決定不在首殺上放心思了,沒意思。

    如果一件不算必要的事連著做了幾次都做不成,她不會一門心思鑽下去,隻會把精力花在該做的事情上。

    厲蘊丹:“回去了,吩咐人來搬獵物。”

    “是。”阿努道,“隻是,巫,搬獵物的時間可以放在日出後嗎?森林濕熱,蛇蟲太多,我怕他們晚上出來會被毒死。”

    厲蘊丹:“你做安排就好。”

    她不是聽不進諫言的君主,不會在明知自己有短板的情況下還瞎指揮。阿努熟悉原始環境,自然是讓他做主,她跟著學就行。

    她問出疑惑:“把它們扔在林子裏,就不怕這兩堆肉被啃了嗎?”

    阿努搖頭:“猛獸剛死,它留在這片土地上的氣味卻沒散。別的肉食動物不敢隨意踏進它的地盤,更不敢碰它的屍體。除非禿鷲先飛下來吃第一口肉,它們才能確定它是真的死了。”

    兩人往回走,阿努的話還在繼續:“萬物有靈,其實動物比我們聰明多了。一些肉食動物雖然對付不了猛獸,但趕禿鷲的本事還是有的。它們利用禿鷲去試探猛獸的生死,再把禿鷲趕走享用食物,瓜分猛獸的地盤。”

    “猛獸的屍體會養活很多動物,動物的糞便能養活植物,植物再養活草食者……自然就是這樣不斷循環,而我們人也是循環中的一員。”

    不得不說,自從阿努當了死神,對生死之事理解得很是透徹。他看待人和動物鮮少生出分別心,畢竟在死亡麵前,人與動物完全平等。但在死亡之前,他站的立場是人,也會為族群能“活”尋找出路。

    一路走去,厲蘊丹安靜地聽著。

    聽阿努說著對自然的感恩,對生死的理解,對部落的規劃,他仿佛重新變回了沒來到太乙天墟前的自己,對原始人的未來充滿了希冀。

    阿努:“雖然這個部落很弱小,但我還是想帶著他們活下去。”

    待兩人回到部落,發現眾人沒睡,篝火依舊。他們在等他們歸來,賭上部落的生死,連巨獸來了也沒跑開。

    火把點亮黑夜,他們嗚咽狂喜。阿努吩咐他們明天一早去搬回巨獸的屍體,他們紛紛響應,並歌頌神與使者的“豐功偉績”。

    也是在這時,厲蘊丹得知“拿嘎”一詞指的就是恐龍,而“蘇尼瓦”一詞指的是巨狼。

    這個部落曾有兩百人之眾,本生活在西邊的山腰位置,以狩獵牛羊兔羚為生。平日所遇最大的威脅是毒蛇、棕熊和狼群,卻不想某一日有“拿嘎”闖進了這片山域,它們是群居的食肉龍,慣會打配合戰,幾乎在侵入的第一天就禍害了大量生靈。

    族群被衝散了,存活者僅剩一半。不得已,他們隻能離開山域沿河而下,尋找新的家園。可這事哪有那麽容易,等他們定居河岸,族群死到隻剩六十三人。再加上傷病、中毒、遇襲的事,目前活人僅剩五十四。

    大抵是被食肉龍屠慘了,他們對恐龍有著極深的畏懼。故而,當地麵開始震動、巨獸咆哮傳來,他們第一時間分辨出了那是一頭肉食性恐龍,唯一的反應就是想跑……

    但沒想到,吃人的“拿嘎”也有被輕鬆擊殺的一天。

    翌日,當一群原始人跟隨阿努去林中搬獵物時,一看到那根貫穿恐龍頭顱的骨矛,就愣在了原地。

    他們像是頭一回認識到人的力量……

    不過,人的力量再大,想把一頭重達11噸的霸王龍拖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即使阿努能辦到,但他時刻謹記“不要留下痕跡”的告誡,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最終,部落的狩獵者們討論一番,決定當場把霸王龍剖了,分成塊背回去。

    想到就做,可因石刀太鈍,拆分恐龍就成了一件麻煩事。

    從日出到日落,整個部落合力才搬回了霸王龍一條尾巴的肉量,之後個個累得癱坐在地,連手指都不想動了。

    很快,老人和孩子承擔起了烤肉的任務。

    他們將帶血的肉進行二次切分,用水洗淨後便穿上木棍開烤,等它全熟。期間,厲蘊丹在部落的邊緣發現了一種可用的植物“大茴香”,便采了些許回來,用石頭研磨成汁,淋在烤肉上。

    不多時,肉的腥味淡去不少,僅餘茴香嫋嫋。雖說部落貧窮,沒鹽添不出味道,但對一眾沒開化的原始人來說,“加料、增香、去味”這些概念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能這樣?

    不料更新穎的方式還在後頭,隻見阿努姍姍來遲,肩上扛著剛剃幹淨肉的恐龍頭骨。它尚算完整、沒有漏洞,厚薄相對均勻,正好能拿來做鍋。

    他差人升起另一堆火,將頭骨架在火堆上。就見骨中堆了不少碎肉和肝髒末,正在火舌的炙烤下滋滋冒油。阿努抬起石盤倒入水,吩咐人拎木棍不斷攪拌,後奔入林中尋來一些果子蔬菜,他用骨刀將它們切碎,混著倒入湯水。

    一股奇異的味道飄了出來,引得人食指大動。阿努卻沒下達“可以吃了”的命令,又取過幾塊木頭開始削碗,作舀湯用。

    他們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禁入林尋木,靜心鑿碗。而厲蘊丹拾起木塊,取出骨刀一點點削出筷子的雛形,身邊人見之,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這是筷子。”厲蘊丹將做工粗糙的筷子夾在指間,放慢速度做出夾的動作,“可以用來夾食物。”

    等烤肉切好,厲蘊丹將筷子的用法演示給他們看。尤其是喝湯扒肉的時候,筷子可比手好用多了。

    有樣學樣,次日部落無人外出,都在做筷子和木碗。阿努告訴她,部落裏食物充足又不需要準備過冬的糧食,所以他們會等到消耗完食物再出去狩獵,不然食物一腐爛就浪費了。

    阿努:“這幾天部落裏會很吵,如果巫覺得不適應的話,可以去林中散散步。我已經找到了一個陰涼的山洞,你想去的話隨時都行。”

    厲蘊丹:“為何會很吵?”是要舉行什麽祭祀活動嗎?

    阿努笑道:“一個部落食物充足,就會考慮生孩子的事了。他們不會拘泥在哪生孩子,也沒什麽羞恥心,我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巫會習慣嗎?”

    厲蘊丹:……

    “無妨,我修煉便是。”她道,“飲食男女,人之常情。”

    阿努點頭:“我以前的部落,這種事也隨處可見,沒什麽稀奇的。在我們看來,女人會生孩子就像神會創造生命一樣,簡直在運用神的力量。所以她們的地位很崇高,隻有強大的勇士才擁有與她們結合的資格。”

    “他們不會避諱結合的行為,並認為這很神聖,有時候會在篝火邊進行。我從小見多了,不會覺得奇怪。巫要是覺得沒什麽,就留在部落好了。”

    阿努道:“他們或許會在結合後跪到你麵前,請求神賜給他們一個孩子。有些可能會祈求你能在他們結合時到場賜福,讓他們成功受孕。”

    厲蘊丹:……

    這就是原始人的生活嗎?不,這就是巫的工作嗎?除了采藥治病祭祀祈禱教化,還要負責“送子觀音”的活兒?

    阿努:“巫,你不用勉強。”

    “沒有勉強。”她和她最後的倔強,讓她做出留下的決定,“無妨。”

    她會融入他們,無人能看出破綻。

    是夜,部落的“雲雨季”來臨。在一片吵鬧聲中,厲蘊丹平靜地打坐、吐納、修煉,身無外物,心如明鏡。

    她發現,她確實不會被這種事困擾,修煉時也沒生出雜念,更沒滋生出什麽心魔。就像她說的“飲食男女,人之常情”一般,修到現在,她觀人間之色皆是常情,不生半點分別心。

    每個時代的人都有他們的生存之道,如果她帶著後人的眼光評判他們,不免帶上了一種傲慢,這反而會讓她滋生心魔。

    偏生她選擇融入他們、理解他們、教化他們,在彼此尊重中走向進步,倒是得了最大的自在。

    “沒想到……”厲蘊丹勾唇,“這裏居然是個煉心之所。”

    真是難得。

    ……

    第五日早,在孩子們的催促下,阿努總算記起了之前挖了個魚坑還沒收貨的事。

    當下,他提著一隻粗糙的木盆前往河邊,領著一堆孩子在魚坑邊蹲下。他將坑上的植物盡數拿走,又看著坑中混濁的泥水,道:“聽好了,為了防止魚從木管鑽出去,得先把口子堵起來。”

    說著,他將木盆封在口上,再取過兩根樹幹往魚坑裏攪和。見樹幹沒翻起長蛇,他就知道坑裏沒有毒物,算是安全的。

    跨進坑裏撈魚,一撈就是兩條。拋起來扔在地上,孩子們歡快地提起石頭去敲魚,直把魚敲暈了再帶走。

    阿努撈了八條魚,撈完後又將魚坑蓋上:“會有新的魚進來,這個坑還能用好幾次。”

    孩子:“不能一直用嗎?”

    “不能。”阿努道,“隻要有一條魚從這裏逃出去,以後遊進來的魚會少很多。它們也很聰明,不要小看它們。”

    他領著孩子們返回部落,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清晰地感知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隊造化者。

    那蓬勃的生命力,那往外擴散的張揚氣場,就像猛獸在彰顯這是它的地盤似的,令他本能地進入了備戰狀態。

    隻是,對方沒發起攻擊,阿努不打算與他們正麵交鋒。

    他身邊可都是小孩,而孩子是部落的希望。不到萬不得已,他隻會裝作一個愚昧無知的原始人。

    返程繼續,漸行漸遠,身後的那隊造化者並沒有跟上來,唯有交談的話隨風入耳,被阿努記在心間。

    “靠,走了半天從山裏走到平原,見到的第一批活人居然是原始人?”

    “怎麽會有原始人,我不理解?”讀過書的人大為不解,“這到底是個什麽時代啊!太混亂了!森林裏有白堊紀才出現的迅猛龍,山上又有三疊紀才出現的早期翼龍,還特麽有侏羅紀晚期的特異龍?這是大雜燴嗎?是不是我去了火山溫泉邊,還會碰上一條泰坦巨蟒啊?”

    “說不定,真懷疑是個被遺棄的實驗島。”

    但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找不到科技的影子,哪怕是隊伍中的精神力者向外掃視,也沒發現不對的地方。

    這就是一片獨立的大陸,處於最原始的時代。可它的作物、動物和地貌已進化得相當成熟,完全模糊了他們對時間的概念。

    “不科學,25億年前的生物跟8000萬年前的生物混居在一起,而且水裏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動物還有21世紀的物種,現在又出現了原始人……我的天,時空大亂燉啊這!”

    一個溫柔的女音傳來:“要去加入他們嗎?”

    被人駁回:“不,有些原始部落是吃人的,不想被惡心到就別去。哪怕我們去了可能會被奉為神明,但要是選擇加入,他們就是我們的責任了,以後八成會被我們拖著卷進團隊戰的。”

    少年的聲音響起:“你們說,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啊?怎麽會沒有首殺呢?”

    倒是隊長說了句:“那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什麽?”

    “一千人的數量,這個副本注定會淪為團隊戰的戰場。”隊長道,“主神給了我們三年的時間,足夠團隊戰殺出最後的勝者,大概是想清理掉一批造化者。別問我清理掉造化者對主神來說有什麽好處,我不知道。”

    眾人無聲,陷入了思考。

    隊長吐出煙圈,道:“走吧,趁著前期大團隊還沒成形,去尋找我們的盟友。不然像我們這種剛成立的、隻有九個人的小隊,很快會被別的大團吞噬。”

    “可是,去哪裏找?”

    隊長將眼光投向阿努離開的方向:“先去有人的地方。”

    正午,太陽升起,人影漸短。

    阿努回來後先去見了厲蘊丹,兩人說了會兒話,阿努便一如往常地出來辦事,該曬皮子就曬皮子,該磨骨刀就磨骨刀。

    他的身邊總是圍滿了人,也學著他做同樣的事。由於原始人有的是時間,他們真能重複做磨刀的動作一個下午不嫌累,還對著自己磨出的刀嘿嘿傻笑,頗有成就感。

    可他們能,造化者卻不能。僅僅是隱匿在林中觀察了他們兩個小時,就有人撐不住了。再加上氣溫很熱、森林中的蚊子很毒,幾名穿了五分褲的造化者實在受不了,沒堅持多久就撤了。

    “晚上來吧,隊長!”

    無奈,小隊撤到河邊換上長衣長褲,又抹上花露水、吃了幹糧,才在太陽落山後又去觀察那個原始部落。

    好巧不巧的,他們正瞧見阿努端起一塊盛滿白蟲的樹皮,毫不猶豫地撚起一根肥蟲送進嘴裏,頗為享受地咀嚼起來。

    “咯吱、咯吱……”他們能聽見爆漿的聲音。

    不止是阿努,幾乎整個部落的人都捧著樹皮吃白蟲,火堆上還烤著不知名的大肉。隨著“咯吱”聲愈發響亮,造化者們真的受不了了。

    “我……嘔!”少年趕緊捂住嘴,撒開腿跑離現場。

    另一人緊隨其後逃遁,隻留下幾句話:“臥槽!我這輩子都不會加入部落的,我才不要當原始人,蟲子是我一輩子的陰影!”

    “我靠,他們怎麽吃的下去的!”

    “有那麽無法理解嗎?我雲南的,我覺得蟲子可好吃了。看他們吃得那麽香,我都想去討點兒拿來油炸,這麽肥的蟲子可不多見,撒點椒鹽孜然一定很脆。”

    “……”太可怕了!

    阿努尚未吃完一樹皮的白蟲,九個造化者已經跑了七個,隻剩下隊長和副隊長還在苦苦支撐。沒五分鍾,這倆也撐不下去了,尤其是在一堆男女吃著吃著就快活起來的時候。

    “臥槽!”副隊長捂上眼,“隊長,得了!這個部落裏肯定沒有造化者,我不信哪個造化者這麽牛逼,能淡定地吃蟲子,穿這種不蔽體的衣服,還特麽看見這場麵都淡然處之。走吧,除非你想看下去。”

    隊長:“……我走。”

    九名造化者離去,阿努依舊沒放下手中的樹皮。直至他們走出他的感知範圍,他才停下咀嚼的動作,返身進入厲蘊丹的住處。

    阿努:“巫,他們離開了。”

    厲蘊丹頷首:“記住他們的樣子了嗎?”

    “記住了。”

    阿努強化的是死神不假,但原始人天生就有成為薩滿的潛力,隻要體內的能量通道能打開,即使他成為死神,也能用一部分薩滿的力量。

    與天地感應、與植物溝通,他已經通過樹木窺探到他們的麵孔,想來日後相見也不至於太陌生。

    “巫,以後再有造化者來,也要把他們趕走嗎?”

    厲蘊丹:“在我適應這裏的生活前,都趕走。”

    “是。”

    第八天,經過一周暴曬的獐子皮終於可以用了。厲蘊丹便取過皮子走向空地,坐在大葉子上處理起來。

    取過骨刀,她利索地劃拉皮子,勾出做短褲需要的布料。再將剩下的獐子皮劃成長條,當成係褲子的腰帶。

    原始人很會模仿,不少女人看著新奇,立刻搬出屋裏的舊皮鋪在地上,一並劃拉起來。誰知厲蘊丹阻住了她們的動作,示意她們稍安勿躁,接著,她取過舊皮往一名少女的腰上裹了裹,丈量出尺寸後拿骨刀一劃,表示這樣才適用。

    她們很聰明,幾乎是一學就會。這天下午,整個部落的男女都加入了做短褲的大軍,花費了不少舊皮,做出了一堆馬馬虎虎的短褲。

    “巫、巫……”有人在喚她,打出手勢,“這是、什麽?”

    厲蘊丹:“短褲。”

    “短褲?”他們仿著她的讀音,喃喃有聲,“短褲。”

    厲蘊丹點頭,又將用不上的舊皮碎屑收斂起來,裝進另一塊還算大的皮子裏。折疊、戳洞、穿帶紮起,一個簡易的坐墊便做完了。

    她指著它:“墊子。”

    “墊子?”

    她把墊子放在身下,作打坐用。一群人看得恍然大悟,立馬升起了做墊子的心思。可惜獸皮已經沒了,有且隻剩下幾卷蛇皮。

    阿努:“巫,一共六卷蛇皮,都是部落上一代獵到的大蛇。”

    說是大蛇還真是大蛇,半點不虛。沒打開蛇皮前,厲蘊丹以為撐死了也就一丈長,最多拉伸到五米。誰知蛇皮展開後,她才發現隻要氣候夠炎熱,蛇這種生物可以長得很大。

    那是一卷十五米長的蛇皮,保存得相當完整,鋪開時占滿空地。

    部落的老人說:“這是‘娜迦’的皮。”他們把大蛇稱作娜迦,“它吃了三個人,吃飽後遊不動了,躺在石頭上曬太陽。首領帶著我們用石刀殺死了它,剖開它的肚子挖出了三個人……”

    最後,這條食人大蛇的肉被他們分食,他們吃這蛇肉並無心理負擔,哪怕它吃過人。

    厲蘊丹:……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日子有點難過了。神來之音是嫌她之前太過順風順水,才特地安排了這個試煉場讓她累累心嗎?

    真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