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就這麽和九爺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第259章 就這麽和九爺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季九爺牽著她手,引她坐上車,自己又繞到主駕駛的位置。

    車子發動,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緩緩前行。

    喬綰側頭看他,男人單手開車,一手支著頭,像是在琢磨什麽事。

    她月眸淺彎,笑語問他。

    “你想去哪兒?”

    季九爺鳳眸帶笑,沒應聲。

    分開太久,他隻是想跟她單獨在一起。

    他沒回答,喬綰櫻唇抿著笑,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看向窗外,也就沒再多問。

    車子漫無目的的沿著道路直行,一直離開了寧安城區,沿著河道開往碼頭。

    透過半開的車窗,茫茫無邊的大海漸漸占據整個視線,濕鹹的海風吹進來,喬綰眯了眯眼,抱緊胳膊。

    季九爺鳳眸眼尾掃了她一眼,抬手將車窗關上了。

    他將車停在路邊,長臂搭在她靠背皮椅上,挪近了挨著她。

    “冷嗎?”

    喬綰輕輕搖頭,月眸淺彎靠進他懷裏,軟聲道。

    “你帶我出來,為了看海?”

    季九爺眉眼帶笑,將她抱在懷裏,張開大衣將她裹住,麵對著大海的方向。

    默了默,他低柔開口。

    “許久沒陪你了,爺想著,是不是該聊一聊,談談心,你現今,在想些什麽?”

    換了過去,分別之後的重逢,喬綰是很黏著他的。

    她是個嬌氣的姑娘,孤身無依,跟了他後,總是圍著他轉。

    會擔心有別的女人靠近他,會關心他出門在外發生的每一件事,恨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這次,實在不一樣,他真有些不習慣了。

    喬綰窩在他懷裏,素手撫著肚子,抬頭看他。

    季九爺的視線落在窗外,鳳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將臉貼在他頸窩裏,櫻唇微翹,語聲細軟。

    “我眼下在想,能不能就這樣讓時間停下,什麽事情都不做,就這麽和九爺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季九爺眸色微頓,垂眼看他。

    四目相對,懷裏的姑娘月眸清柔,笑顏恬靜乖巧,傳遞給他的是滿滿的眷戀。

    他心腔柔軟,笑意清淺柔和,垂首吻她眉心。

    “這麽想和爺在一起,還拋下爺,挺著肚子也要出門打理生意?”

    又提這茬。

    喬綰好笑的撇了他一眼,咬著唇想了想,轉而換了個話題。

    “不如說一說,九爺這次出遠門,都發生了些什麽。”

    季九爺修眉一挑,笑道。

    “爺以為你不感興趣。”

    “怎麽會?”,喬綰往他懷裏貼了貼,月眸清亮望著他,“九爺的事情,我都想知道的。”

    這句話,聽在季九爺耳中,味道才對上了。

    他抬手輕輕揉捏喬綰纖細的上臂,言簡意賅的道。

    “那天你讓東風發電報回來,說是阿滿病了,牽扯到湘江烏氏,利用了曹家借刀殺人。”

    喬綰點點頭,季九爺接著道。

    “正巧收到消息,薛啟軍和湘江烏氏打了起來,爺不得不過去一趟,這才耽誤了你的生辰。”

    他簡單解釋了一句,繼而說起與烏氏的抗衡。

    “烏世雄這老匹夫,覺得爺進了他的地盤,便插翅難飛。後來薛啟軍的人扮做流民,攪動暴匪在湘江之邊起義,打的那老匹夫措手不及。”

    “爺和趙濱帶著暗人,趁其不備逃入湘江之北,偶然發現有烏家軍隊駐紮,還有很多貧苦百姓被強製圍困,替他們做苦力。”

    “在那附近等了幾日,還看見一些開著洋車出入的洋人。”

    “就這麽發現了油田。”

    喬綰點點頭,一臉若有所思,低聲道。

    “宋瀟來過信,說東邊北地也被洋人侵入,他那裏,也發現了油田。”

    季九爺略略詫異,鳳眸微動,沉聲道。

    “湘江之北開采技術和設備已經成熟,就不知宋瀟那兒是什麽情況。”

    油田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能想到的事,宋瀟也一定能想到。

    “九爺,您想用它來做什麽?”

    季九爺聞言,就將與季老元帥說的那番話簡單複述了一遍。

    喬綰聽的月眸晶晶亮,抓著他袖口一臉崇拜道。

    “九爺可真睿智多謀,胸懷遠大。”

    季九爺被她這番馬屁拍的心情愉悅,他俯首,在姑娘那張抹了蜜的櫻唇之上,吻了吻,嗓音裏笑語溫和。

    “爺交代清楚了,說說你,爺不在的日子裏,發生了些什麽。”

    喬綰月眸微動,淺笑道。

    “我發生了什麽,東風都會一五一十報給您,您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麽呀?”

    季九爺眼瞼低垂,鳳眸幽暗靜靜看著她,少頃,開口問道。

    “什麽事情,讓你這麽迫切的去努力?”

    喬綰鼓了鼓腮,黛眉輕蹙,反問他。

    “我過去,是不是太嬌養了?太懶散了?”

    季九爺手肘支在椅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問。

    “怎麽說?”

    喬綰默了默,有些無奈,她視線看向窗外,蒼茫無際的大海,空晃晃的,就像她眼下的心境。

    “九爺,過去您曾給我選擇,讓我成長,讓我強大,甚至替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自覺聰慧,總能比人事半功倍,加之後來九爺對我十分用心,便都懈怠了。”

    “年幼的時候,母親就曾說我過。”

    “她說我做事情總是不能從一而終,沒有耐性,心誌也不堅定。就連恨一個人,都不能做到恨之入骨。”

    季九爺聽著,溫聲插了 一句。

    “你不是不夠堅定,你是本性良善。”

    當初那個突然冒出來要報仇的顧盼,季九爺就不能讓她再活著。

    但喬綰念及她曾待她的一絲好,便要放她生路。

    季九爺又想起曹家的事,突然笑了。

    “綰綰是在成長的,是爺退步了,若是當初就滅了曹家,也不會發生這件事。”

    喬綰失笑,月眸彎彎看向他。

    “若是因為有人覬覦九爺美色,就滅他全族,未免太暴虐了。”

    說完,她笑意微斂,緩聲道。

    “九爺總是將我護在身後,替我隔絕一切危險,可我不想再這樣了。”

    “我想脫離九爺替我築建的城牆,想以自己的劍鋒,去麵對外麵的世界,回抱我愛的人。”

    季九爺心下動容,他將懷裏的姑娘抱緊,下巴貼在她額頭上,聲線沉柔。

    “別急於一時,你還小,又懷著身孕。”

    “綰綰,沉下心來,一點點來,別讓爺擔心。”

    不管不顧去突破自己,是件很危險的事。

    人總是要跌跌倒倒,多來幾次,才能穩紮穩打一步步長大。

    喬綰心境沉靜,微微點頭。

    “我知道的。”